以前总说珍珠像我的眼睛。”
玻璃窗映出她的侧脸,下颌线比从前锋利了些。
我想起分手后第三年,她在朋友圈发过一张海边的照片,海浪打湿的礁石上,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那时我正对着电脑核对客户流水,屏幕右下角弹出她的动态,珍珠奶茶的订单还躺在购物车里,最终在凌晨三点被我默默删除。
砂锅粥店在巷尾拐角,木门推开时飘出的热气,恍惚间与七年前雪夜的火锅店重叠。
梅子熟稔地替我舀汤,汤匙碰到瓷碗的声响里,我听见她说:“你知道吗?
我爸去年走了。”
汤匙在碗里溅起涟漪,滚烫的粥液烫得指尖发麻。
我想起那年元旦,我们在商场为买白色羽绒服吵架,她父亲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臭小子,别让我闺女掉眼泪”。
后来她在电话里哭着说分手时,我正攥着给她父亲买的茶叶,包装纸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
“节哀。”
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字,看她低头用调羹搅动粥底,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忽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陈原,你说如果当年我没听我爸的话,现在会怎样?”
巷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许明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
梅子迅速抹了下眼角,笑着朝他挥手。
我看见许明进门时顺手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在银行的第一个冬天,她数错钱急得掉眼泪,我也是这样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结完账走出店门,许明自然地揽住梅子肩膀:“附近有个夜市挺热闹,去逛逛?”
梅子回头看我,目光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一起吧?
反正你明天才走。”
夜市的灯笼在晚风中摇晃,映得梅子的脸忽明忽暗。
她在一个银饰摊前停住,拿起只刻着雪花的银镯。
摊主热情地推销:“姑娘戴这个好看,和你先生的戒指正好配。”
许明笑着掏出钱包,梅子却把镯子塞到我手里:“帮我看看。”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银镯传来,和当年在雪地里牵手时一样凉。
我忽然想起,她父亲葬礼那天,我偷偷躲在殡仪馆后排,看见她穿一身素白,手腕上戴着的正是这只银镯。
夜市尽头传来暴雨前的闷雷,许明跑去买伞时,梅子忽然凑近我耳边:“其实我离婚了,就在三个月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