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男子。
我忍不住提起油灯,昏黄的光晕倾洒,男子的面容清晰起来。
眉目线条流畅英气,高挺的鼻梁在侧脸投下轮廓完美的阴影,硬朗的下颌线散发着柔光。
这样精致的面容,就连喉头泛蓝的银钉,都好似一件装饰品。
不过……尸体,不该是热的。
我猛地摔掉油灯,钳住棺中人下巴,藏在验尸戒中的砒霜滑出。
“尸体”骤然睁眼。
3手腕被扼住,棺中人弯起一双桃花眼。
“姑娘盗尸的手法,比西域盗墓贼更利落。”
“装神弄鬼,受死!”
砒霜灌入他口中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拽声。
我忙踩灭油灯。
这场鼠疫的确蹊跷,但蹊跷的不在鼠疫,而在这场疫病背后的操纵者。
雪蚕泪极其罕见,发病而死时的症状与鼠疫截然不同。
能拿到此毒,又能让上下仵作医士有口皆称此为鼠疫,背后之人的势力,可想而知。
而棺中人袖口的孔雀暗纹,正是出自天家。
如此便说得通了。
除了高位上的那些人,谁还有如此大的本事。
此时夜黑风高,正是毁尸灭迹时,这棺中人想必正是奉命前来,既然如此,就绝不可能留我活口。
我需先下手为强,藏在戒中的砒霜就派上了用场。
可眼下,远处的长明灯一闪一闪,男子的眸子晶亮。
砒霜失了药效?
躁动声越来越近,我已经隐约看到了攒动的人头,销毁尸体,用得着这么多人?
此情此景不容我再多想。
“看来有人来收尸了”,我望向棺中人,将柳叶刀抵上他颈间:“选择当解剖样本,还是……”后半句话卡在舌根。
长明灯忽闪的暗影里,一张扭曲的脸贴着地面飞快的爬过来。
那是……一具尸体!
眼前一花,我被一股力道拽住倒向一边。
棺盖轰然闭合,腐臭味突然浓烈,尸体咚的撞在棺外。
“第三个选项”,棺中人拔出喉间银钉:“我教你操纵这些活死人。”
4棺材剧烈震颤,我昏了过去。
再醒时,入目是暗青色的帷幕。
五更天的露水滴在窗沿,红衣男子倚门而立。
我连忙翻身坐起,顺手将鬓边一缕白发藏在耳后。
“姑娘不摘下面纱,透透气吗?”
明明长相俊美得充满攻击性,还穿着这样招摇的颜色,即便是换下了一身华服,也同样惹人注目。
更需要面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