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近在咫尺，温热气息拂过耳垂，洞外脚步声逼近，他突然低头，用唇堵住我即将出口的惊呼——比雪还要凉的唇，却像火般烧透舌尖。
他浑身僵硬如被雷劈中的木头，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指尖却仍轻轻护着我后脑勺。
刺客脚步声远去，他猛地后退，撞得洞顶冰棱掉落，碎冰混着他后背的血，滴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对、对不起……”他抖着嗓子道歉，剑刃在地上划出歪扭痕迹，月白襦裙上的玉兰花洇开血色，像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守护着怀里的账册——和我。
4 鹤鸣迷局悦来客栈的雕花窗棂结着冰花，阿砚蹲在炭盆前替我烘袜子，指尖捏着绣绷，歪歪扭扭地补着襦裙破口。
他每绣错一针，就用牙咬断线头，耳尖红得比炭火烧的还要鲜艳。
“柳大人给的玉牌，是鹤鸣堂的信物。”
苏妙龄擦着剑上的血，将半块烧焦的账册推过来，“赵崇私扣了三成贡品，其中二十车西域玄铁，都进了他的私兵营地。”
客栈木门突然被踹开，十几个穿灰布衫的人冲进来，袖口绣着半截鹤羽。
为首中年人看见玉牌，立刻抱拳：“冯姑娘，柳大人的死讯传来了，赵崇已封锁城门，要拿您归案。”
他指向阿砚，“这位是……我的侍女，阿玉。”
我按住阿砚即将按上剑柄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汗，“柳大人让我们来找鹤鸣堂的陈先生。”
中年人脸色微变：“陈先生今早被东厂的人带走了，现在鹤鸣堂群龙无首……”话未说完，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阿砚猛地将我扑倒在地，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在木柱上，箭头淬着西域“见血封喉”。
他反手甩出透骨钉，跟着破窗而出，我掀开地板暗格时，看见中年人正举着匕首刺向苏妙龄——内侧的狼头刺青暴露了奸细身份。
暗格里窜出三道黑影，阿砚从屋顶跃下，剑刃劈开两人手腕。
他护在我身前，衣摆划破，露出腰间朱砂绳，上面串着我去年丢在花园的玉坠。
最后一个奸细举刀劈来时，他突然转身，用后背替我挡住刀锋，温热的血滴在我手背上：“主子别担心，阿砚皮糙肉厚……”话未说完，楼下传来马蹄声，东厂灯笼照亮街道，带队公公尖细的声音像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