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琉璃窗,洒在阿砚发间。
他仍穿着染血的太监服,却比任何新郎官都要好看——因为他眼里倒映着的,是我笑得比月光还要亮的模样。
而我知道,这一路的血与泪,终将化作掌心相握的温度,让这个曾经只会杀人的暗卫,学会在阳光下,为我种出满庭的玉兰花。
6 春宴暗流清明春宴,御花园九曲桥上,我穿着阿砚亲手描的月白羽纱裙,袖间玉兰花随步轻颤。
他身着玄色锦袍,腰间别着陛下亲赐的玉佩,却仍像个初入宫的小侍卫,紧张地盯着周围宫女,生怕谁碰着我裙摆。
“阿砚,你看那池水。”
我指着湖中游动的锦鲤,突然握住他微凉的手,“还记得在牢里,你手背上的‘玉’字吗?
现在倒像是刻进了我心里。”
他耳尖瞬间烧红,慌忙抽回手,却被我攥得更紧。
自通明殿后,他虽成了我的夫君,却仍改不了暗卫习惯,夜里在榻前守着,白日里连牵手都要红透耳根。
“长公主,陛下有请。”
小太监的通报打断我们。
通明殿内,皇帝对着舆图皱眉:“漠北王派使者来京,点名要见你。
听说当年你在北疆救过漠北王的幼妹?”
阿砚点头,耳尖又开始发红:“去年冬,在雪原遇见被狼群追赶的姑娘,顺手救了。
她送了我块狼牙玉佩,说以后去漠北找她。”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骚动,漠北使者闯了进来,腰间挂着半块狼牙玉佩,与阿砚那半合为完整狼首。
“冯长公主,我家王爷有请。”
使者盯着阿砚,眼里闪过敌意,“当年救命之恩,我家公主至今难忘,特备厚礼相赠。”
当夜,漠北使团下榻的驿馆火光冲天。
阿砚抱着我跃上屋顶,看见漠北公主被一群黑衣人围攻,那些人用的正是狼牙卫刺击术。
“是赵崇余党。”
我攥紧他的手,“他们想嫁祸漠北,挑起战事。”
他的剑划出银弧,救下被围攻的公主。
她穿着火红裘衣,看见阿砚时眼睛一亮:“恩人,没想到在京城遇见你。”
递出半块玉佩,“这是我哥哥让我交给你的,上面刻着漠北金矿地图。”
接过玉佩的瞬间,弩箭破空声从身后传来。
阿砚突然旋身,用后背挡住箭矢,血珠溅在公主裘衣上:“主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