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瞳孔骤缩,手按剑柄的瞬间,阿砚的剑已穿透他咽喉。
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他慌忙扯下腰带擦拭,指腹擦过我唇畔时猛地缩回,耳尖红得要滴穿崖下的雾。
苏妙龄踢开尸体,捡起染血丝帕:“赵崇早就在将军身边安了钉子。
鹰嘴崖根本没有接应,将军……恐怕早就被劫往京城了。”
山风掀落阿砚外袍,内衬上半枝玉兰花针脚歪扭——是我去年随手送暗卫的香囊图案。
他慌忙用剑穗遮住胸口,我却看得真切:那是从未碰过绣针的人,躲在柴房偷偷绣了整夜的成果。
“去京城。”
我攥紧丝帕,指甲掐进掌心,“赵崇要在秋狝宴上逼宫,爹的兵符还在他手里——阿砚,你可敢陪我闯一趟金銮殿?”
他抬头望着我,眼里倒映着崖下翻涌的云海,突然单膝跪地,剑刃插入岩缝:“阿砚的命,从被将军捡回乱葬岗那日起,就是主子的。
就算要剜了心去,也要替主子把血债讨回来。”
崖顶箭矢破空声中,他旋身将我护在怀里,肩胛骨再次中箭。
跃上崖顶时,月光照亮他后背的箭杆,像只遍体鳞伤的孤鹤,却始终将翅膀收拢成保护幼雏的形状。
苏妙龄扔来金疮药,瞥见玉兰花笑骂:“小暗卫,你这针脚比我家马夫绣的还丑。”
他耳尖瞬间红透,慌忙扯过破披风裹住身子,我却按住他手腕——手背上的“玉”字已被血浸透,在月光下愈发鲜艳,像朵开在寒冬里的红梅,用滚烫的血,为我辟出一条生路。
3 夜叩侯府京城更鼓敲过三声,阿砚的指尖几乎要把墙砖抠出印子。
我贴着侯府后墙,看着他盯着我手中的粉色襦裙,耳尖红得比墙头灯笼还要鲜亮。
“不过是换身衣服。”
我晃了晃绣着玉兰花的襦裙,“难不成你想穿着血衣去见柳大人?”
他猛地转身,玄色劲装破口处露出苍白锁骨,喉结滚动:“主子怎能穿这样的衣服抛头露面?
阿砚穿男装便可,主子该穿金丝银线的华服。”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在花园,他躲在假山后偷瞧我穿新裙,被发现时慌得打翻浇花铜壶的模样。
此刻他攥着碎布的手指发抖,却固执地不肯看我,倒像是被轻薄的小娘子。
“柳家规矩严,女眷身边必须有贴身侍女。”
我扯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