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细想来,那日梳妆时,她呢喃着。
“我家云蕖以后会上学堂,嫁个好人家。”
我五岁启蒙,抄家前,已识的许多字。
可奴籍是不配入学堂,科考入世更是难如登天。
婚配也都是与奴籍人家嫁娶,好人家谈何容易。
阿娘定是为我脱离奴籍,委身于知府。
想到这,我跑的更快,脚底被尖石划破也不曾停下。
跑到精疲力尽双腿瘫软,倒地就睡。
3“醒了醒了。”
我是被灌入的米汤呛醒的。
“你谁家的傻孩子,怎么躺在路中间酣睡,天色黑,好在阿大眼力好。”
我倒在官道上,被路过的马车发现,一并带回了府里。
老嬷嬷口中的阿大是她的儿子,也是在贵府做事的马夫。
我隐瞒了部分身世,只说与母亲走丢,求老嬷嬷收留。
我不是想留在她家吃白饭,大户人家的仆人穿着一看便知。
“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
“嬷嬷,你就收留我吧,我什么都能干,不会干的我也会学。”
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怕她不要我,还撸起袖子给她看,我有力气能干活。
这位老嬷嬷神采奕奕,一看也是个良善的。
后面我才知她是少爷的奶妈子,姓温。
4于是,我便顺着她的关系,被安排在后院干些杂活。
瞧我是新来,院里的人脏活累活都推给我。
只要有口饭吃,我全盘接受。
我必须靠自己活下来,才能攒钱赎籍。
我个子娇小,动作慢了些,一慢,院子的管事婆便认定我偷懒,不给饭吃。
一方院子一方天,这个院的管事婆面如罗刹,动辄打骂。
这院里的丫鬟哪个身上没有乌紫过。
晌午活好不容易干完,还没来得及填肚子,又被支去浆洗衣裳。
我的手泡在冰凉的井水里,裂开的部分早已冻的麻木。
胃里空的反搅起来,饿的我边哭手上动作却不敢停。
不然晚饭都没得吃。
温嬷嬷正好瞧见。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吃了在哭。”
她往我嘴里塞个大馍馍,将我盆中衣裳夺过浆洗起来。
天寒地冻,那个馍记忆犹新,松软甘甜。
拳大的蒸馍,我三口吞下,干的噎喉也不敢吱声。
“哎呦我的天奶,你是哑巴吗!
被欺负不说,噎住了难道还不知道喝口水。”
你这性子,在外如何讨生活。
“后来我被调去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