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信,也留不得。
“来人!来个人!司黑熊!”
子夜平躺在牢房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像是砧板上的鱼,在临死挣扎。
“死黑熊!死黑熊!”
司忠皮肤黝黑,虎背熊腰,在子夜眼中就是妥妥的黑熊。
“你个臭燕子!乱叫什么!”
司忠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闪现在牢房门口。
“倒是给口水喝啊!”
这牢中暗无天日,子夜头上有了黑头套加持,更是精神折磨。
“让你蹲大牢,不是当大爷!”
司忠打开了牢门,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他故意“咔嚓咔嚓”空剪了几下。
“什么?剪刀?”
子夜瞬间脊背发凉,恐惧感把他包围。
司忠憨笑道:“嘿嘿嘿~我们家司大人说了,不要你的脸……”
“不要~脸?”
子夜尖叫道,语出惊人。
司忠:……
“露出来~”
说罢,司忠手持剪刀,“刺啦”一声,在子夜嘴部那儿的头套上剪了个窟窿。
“咦~”
子夜愣住了,瞬间明白,把脸凑过去:“快~眼睛眼睛~”
“还眼睛,留个嘴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让你不自量力,还来劫狱。”
司忠收起剪刀,从食盒中端出一碗牛肉汤面。
子夜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子香味,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
司忠夹起面条杵到子夜嘴边,呵斥道:“张嘴!”
子夜忙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坐着吃,才能吃到肚子里。”
司忠:“闭嘴!”
子夜:“闭嘴怎么吃东西~”
司忠:“断头饭,司大人让准备的。”
子夜黑着脸:“能不能让我好好吃完!”
司忠喂的不耐烦了,就一股脑地往他嘴里塞。
到底是王府里的人,吃饭都文雅,细嚼慢咽的。
“洒了洒了!”
子夜眉头紧皱,嘴里塞满了面条,汤汤水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嘿!”
最后一口,全被司忠倒进子夜嘴里,他不由得笑出声,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他看着子夜吞咽干净后,突然拍了拍困住子夜脖子和双手的枷锁。
他沉思道:司大人说的对,这子夜果然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就普通人而言,套上枷锁后,得需要人扶才能起来,他居然可以身轻如燕,自己翻身而起。
他贵在有自知之明,他的武力只超于常人一点,所以,他根本打不过他。
“唉,你要是心疼了,倒是给我打开这玩意儿。”
子夜油嘴滑舌,贱兮兮地笑着。
司忠闻言,瞬间熄灭了对他刚燃起的崇敬之火。
他掏出钥匙,塞进锁眼中,轻轻一扭,开了。
子夜喉结滚了滚,眸色一沉,沉声道:“谢了。”
司忠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是饵,饵死了就没趣了!”
说罢提着餐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子夜这锁开了,但枷不能卸下,心中不禁感叹:这司城霖才是和王爷心有灵犀啊。
——
刑部尚书府—支府。
清凉阁。
司城霖捏着手里的青琉璃茶杯,冷声道:“大人,今夜咱们就是捉贼。”
“城霖啊!你虽是咱们刑部的中流砥柱,可这怎么这么多刺客啊,抓了一个还有另一个上门?”
支乾在一旁疑惑着。
他两手捏着茶杯,指节处的肉挤在成一个个小块,手中的茶杯都显得笨拙。
“大人,您只需要安心抓刺客即可,这不那天您勤勤恳恳,神机妙算,出手让那女刺客无所遁形。”
“说起来,刑部还得靠您。”
司城霖手点了点桌面,恭维道。
支乾听到司城霖故意提起那天,想起他对那女刺客屈打成招就心里发凉。
自打他坐上这个位置,几乎事事都仰仗司城霖,司城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
这么多年来,司城霖可是帮他搏得了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