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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缠上了渣夫的宿敌江辞雁周光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胡秀姝摇摇头,“没有了。我们这样的人,在他们那些权贵眼里算什么东西,怕是连蝼蚁都不如,死了便死了,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死活,也没有人会替我们讨回公道。”
昏暗的屋子里,一根蜡烛静静的立在桌上,飞蛾绕着烛火直转圈,前赴后继的扑向灼热的火焰,引燃身躯,坠落到桌面,抖动了半晌,归于平静。
“奶奶就拜托你了,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我骗她我去外面赚钱去了。奶奶要是知道我死了,以她的身子骨怕是再也抗不住这样的打击。”
胡秀姝最后紧紧回抱了下三水姑娘,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三水,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还想与你相识,不管你还要不要我这个朋友。”
这些年靠着卖菜胡秀姝也攒了一些钱,虽然不是很多,但她悄悄都留给了三水姑娘。
没等身上的伤好,她就只身一人出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到盛京。
盛京繁华迷人眼,胡秀姝找了家客栈住下,身上没有银两,就用劳动力来换取在客栈免费吃住。
期间她一直在寻找机会见周光霁,但希望渺茫。靖王府守卫森严,而他外出有侍卫从旁保护,她根本无从靠近。
胡秀姝干活时琢磨着,既然她见不到周光霁,那便让他主动来找她。
她伪造身份,打着言姑娘的旗号,故意制造各种动静,营造出痴心爱慕周光霁的假象。甚至为了逼他见一面,不惜上演当众跳楼的戏码,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
周光霁自然不会见她,被一个心生妄念的女人缠上,他只会觉得晦气,有损他的身份。往后若是人人都效仿这个女人,要死要活的闹着见他,那他得被烦死。
走投无路下,胡秀姝给靖王府写了一封恐吓信,宣称要将周光霁私自离京的消息都宣扬出去。但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她依旧没等来周光霁。
她没有因此放弃复仇,她给江辞雁送去一份拜帖,用周光霁这个诱饵来引江辞雁见面。
果然江辞雁一碰到关乎周光霁的事情就上当,欣然赴约。
胡秀姝打算挟持江辞雁,来逼迫周光霁与她见面,从而杀了两人替父亲报仇。但她没料到,她竟然会在戏楼被江辞雁反杀掉。
她曾和三水姑娘有过约定,她会每隔五日给三水飞鸽传信,若是没有收到消息,便是她已经遭遇不测。
到了约定的日子,胡秀姝却断了消息,三水姑娘心急如焚。她发现丰县突然间来了一堆生面孔,他们鬼祟地打听胡老太太。
三水姑娘顿时心生危机,怕胡老太太遭遇不测,就和食肆老板娘一起将胡老太太藏在地下室里。
恰逢此时,陆景明也来了丰县,正在四处调查胡秀姝的事情。
作为胡秀姝的挚友,三水姑娘很快就被陆景明盯上。
他略使小技就将三水姑娘从食肆里引了出来,她被赵笠当场拿下。
她听说过陆景明在盛京的那些事迹,知道他是个好官,替很多贫苦的老百姓伸张正义。
胡秀姝已经身亡的消息在陆景明的口中得到证实,知道他来丰县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查出胡秀姝被害的真相。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在他面前将一切全盘托出,请他保护胡老太太,为胡家惨死的父女讨回公道。
江语鸢哭哭啼啼的被押回大理寺。
赵笠被她吵得受不了了,凶她:“能不能闭嘴。”
江语鸢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撇了撇嘴,哭得更凶了。
赵笠烦的不行,“对,哭吧,你现在是该多哭点,反正你以后也没哭的机会了。”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司务,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阿爹是谁吗?等我出去后,我一定会叫他整死你,你给我等着。”江语鸢顿时止住了哭,她恶狠狠瞪着他。
“好,我等着你。”赵笠懒得再搭理她,转身离开地牢。
陆景明前脚刚离开江府,后脚江宜兆就去了靖王府。
周光霁跟前跪着位年轻男人,他随手往地上扔了一把匕首,淡淡道:“你精挑细选献给本世子的得力干将,竟连些皮肉伤都忍受不了,若不是我动作快,派人炸死他,他就要在孟渊面前供出我来。我看你这双眼睛,留着也无用,不如就废了吧。”
周光霁开始秋后算账。
年轻男人身子抖成筛子,但他几乎没有迟疑,极快地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力划过眼睛,鲜血飞溅出去,他强忍着没吭一声。
年轻男人怕他的血迹污了王府的地面,匍匐在地,用衣摆仔仔细细把他周围那一大块地面都擦拭干净。
“滚下去。”
年轻男人得了令,摸索着往屋外退去,但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不是绊倒,就是撞到墙上去,半天都没摸出去。
周光霁不耐烦地挥手,进来了几个人,将年轻男人带离屋子。
年轻男人以为刺瞎双眼便能躲过一劫,却没想到被人从身后用麻绳勒住。
是了,周光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他。
他绝望地挣扎了片刻,就咽了气,随后便被套上麻袋运出王府,扔进乱葬岗里。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周光霁抬眼看向杵在一旁的江宜兆,不悦道:“江大人,都这个时候了,你来找本世子做什么?是嫌事态还不够乱吗?”
江宜兆方才亲眼目睹了周光霁处置下属的手段,两股战战,立即跪倒在地,头贴在地上。
“请世子救救小女吧。”
周光霁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事情闹得这么大,总要有人出来顶罪,让这件事尽快了结。江大人,有些东西该舍弃便要舍弃,儿女情长和大业之间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有数,做大事者可不会像你这样优柔寡断。”
江辞雁手段狠绝,特意指名道姓来传播流言,就是想断了他们用旁人替江语鸢顶罪的机会。
“求世子放小女一条生路吧。她也是为了送世子离京,才会沦落至此,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周光霁的声音阴恻恻的,江宜兆明明害怕极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开口。
周光霁手中的扳指裂了,他笑了笑,“江大人,你且回去,本世子自有安排,只要江语鸢不攀扯出本世子,本世子会留她一条命,但也只剩一条命罢了。”
只要能保住女儿的命便好,江宜兆连忙磕头跪谢。
但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女儿那样娇弱的身体,真的能受得住陆景明的刑讯吗?
等江宜兆走后,周光霁叫来周荣,吩咐了他几句话。
周荣领了命就去办事。
周光霁攥紧手中的玉扳指,再伸开掌心时,玉扳指已经被他碾成碎末。
以江辞雁现在对江家大房的恨意,这次若不帮她除掉江语鸢,他们之间的婚事便难以推进下去。
再睁开眼,江辞雁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一年前。
上天有眼,给了她复仇的机会。
漆黑的夜色里,她躲在江家大夫人冯氏的屋外,偷听屋内人的谈话。
雕花窗户半掩,寒风吹入屋内,烛火随风摇曳。
江语鸢站在冯氏身后,轻柔的为母亲捏着肩,拉耸着脸:“阿娘,我今年都二十三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还要等多久,我才能嫁给世子。”
冯氏双眼微眯,惬意的享受江语鸢的侍奉,“鸢儿,再多点耐心,越到关键时刻越急不得。阿娘当年擅作主张,差点坏了世子的大事。得亏你二妹没被我烧死,不然我真成了江家的罪人了。”
江语鸢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母亲手腕处的疤痕上,心疼不已:“江辞雁真是讨厌死了。要不是为了骗取她的信任,阿娘也不用故意烧伤自己的手腕。”
冯氏轻轻拍了拍江语鸢的手,安抚道:“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那丫头认定是我救了她们母女,对我言听计从。估计她打死也想不到,当年那场大火是我派人放的。”
她得意地笑着,“说来也怪,为了确保烧死她们,我特意用铁链锁死房门,火势又那般凶猛,她们母女是怎么逃出来的?”
“罢了,不重要,”冯氏摇了摇头,“等江辞雁生辰那日,我会定下她与世子的婚事。待他们成婚后,世子便能顺利拿到兵符,那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阿娘准备怎么处置三婶?”江语鸢嘴角噙着一抹恶毒的笑意。
江辞雁最为在意她的母亲。
若是她临死前得知母亲被害死,肯定会痛不欲生,死不瞑目。
一想到那场面,江语鸢心中就前所未有的畅快。
提到秦氏,冯氏不禁感叹道:“这秦氏命真硬。被烧成那样,居然还能挺过来。她知道的太多了,我只能毒傻她。”
冯氏略微沉思了一下,“留她性命,本是为了牵制江辞雁。既然她女儿都不在了,还留着她做什么?你不是讨厌她们母女吗?到时候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她扭头对上女儿的视线:“世子答应等此事了结,便风风光光娶你为妻。你放心,阿娘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江语鸢笑着从后抱住冯氏,亲了母亲一口:“阿娘对我最好了!”
“我不疼你我疼谁,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冯氏突然想到什么,冷哼一声,“不像你大哥,从不与我亲近,简直不像我生的。”
一墙之隔,江辞雁蹲坐在墙角,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听着冯氏母女的对话,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滑落,渐渐模糊了视线。
原来当年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父亲刚遭遇不测,她与母亲就被困火海,火势凶猛,浓烟弥漫,她很快便陷入昏迷。
醒来后,就见冯氏一脸焦急地守在她身旁,不经意露出手腕,上面遍布着被火灼伤的痕迹。
她因此将仇人错认成了恩人,心存感激,事事顺从。
听从冯氏的安排,嫁给周光霁这个恶魔,一步步陷入她们给她制造的死局当中。
江辞雁死死咬住手掌,咬的鲜血淋漓,才克制住满心的杀意,不冲进去手刃仇人。
前世的教训还在眼前,鱼死网破的下场只会无比凄惨。
她还有许多事情尚未搞清楚,现在还不是杀死她们的最好时机。
收到父亲死讯时,江辞雁正在外祖父家。等她赶回家中时,母亲神情悲恸,对父亲之死闭口不谈。
紧接着,母亲又被冯氏下药给毒傻了,她便彻底失去了解父亲之死的真相的机会。
如今她也只能靠着冯氏母女的对话来推断。
父亲当年被周光霁等人逼入绝境,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才不得已定下娶她才能得到兵符的条件,以此来拖延时间,为她和母亲留下一线生机。
正因如此,冯氏才会突然改变烧死她们的主意,着急忙慌地赶到火场。发现她没死后,便处心积虑伪装成她的救命恩人,来博取她的信任。
只是那块兵符,父亲究竟将其藏在何处?竟然连大权在握的周光霁都无法拿到。
她绞尽脑汁,也毫无头绪。
但可以肯定的是藏匿兵符之处一定非常特殊。
来日方长,只要她打定主意不与周光霁成婚,不断拖延时间,便能有机会找到兵符,来扳倒他。
就在这时,一阵妖风吹的窗户“哐哐”作响。
屋内,冯氏冷得一哆嗦,“鸢儿,你去把窗户关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江辞雁心提到嗓子眼,她大气都不敢出,紧贴着墙角,将自己藏在黑暗中,一动不敢动。
窗户落下来,屋内对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等烛火也彻底熄灭,江辞雁才爬起身。
过去她沉溺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竟没有察觉那些藏在暗处的腌臢算计。
大伯江宜兆,一个毫无才学之人,全靠父亲捐钱才勉强谋得官职。在父亲死后,不到三年的时间,就从微末小吏一路爬到了户部侍郎的高位。
大伯母冯氏,过去待她极为冷淡,但在父亲离世后,却一反常态,对她关怀备至,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好。
二伯一家,胆小且毫无主见,没有人出谋划策,他又怎敢在父亲尸骨未寒时,夺走父亲留下的偌大家产。
如今细细想来,到处都透着蹊跷,她早该发现的。
江家的这些人为了权势,为了荣华富贵,丝毫不顾及骨肉亲情。
他们谋害她的父亲,毒害、溺死她的母亲,将她送给周光霁虐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债,她会逐一与他们清算。
靖王府、江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都且等着她的报复吧。
回到三房小院,江辞雁将整个人都浸泡在热水中,冻到僵硬的身体慢慢缓了过来。
她抬手,抚过脖颈上虬结的疤痕,眼神冷了下来。
当年火灾之后,她和母亲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
她只是脖颈处以及左胳膊上留下了伤疤,但母亲就没有那么幸运,除了脸部,母亲浑身上下,很难找到几处完好的地方。
她又想起方才冯氏母女说的那些恶毒计划。
她绝对不会再给她们伤害母亲的机会。
当务之急就是将母亲送离江府,但冯氏绝不会放母亲离开,毕竟母亲是拿捏她的最佳筹码。
江辞雁眸光一闪,一个计划在脑海里成型。
她迅速起身,连身上的水珠都来不及擦净,便披上衣服,疾步走到书案前,奋笔疾书写下一封信。
等墨迹干透,江辞雁将信对折,装入鸽子脚边的竹筒里。
望着鸽子消失的背影,她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弧度。
她为冯氏准备了份大礼。
-
次日清晨,侍女兰香替江辞雁梳好发髻。刚放下梳子,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径直走向柜子,从里面翻出一份拜帖:“姑娘,我险些忘了,这里有一份你的拜帖。”
江辞雁伸手接过,利落地拆开,拜帖内寥寥几行字。
请江二姑娘戏楼一聚,有要事相告,事关世子。
江辞雁眉头微蹙,翻遍整张拜帖,也没有找到落款。
她又看向邀约时间,便是今日午后。
前世,父亲骤然离世,她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对外界之事漠不关心,一应物品也都交给兰香来打理。
或许因此,漏掉原本可以了解真相的机会。
江辞雁神色暗下去,突然攥紧拜帖。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哪怕前面有洪水猛兽。
按照约定时间,江辞雁孤身一人踏入戏院。
戏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戏台上,正上演着一出《鸿门宴》,恰好唱到高潮,项庄舞剑,准备刺杀刘邦。
那宝剑透过天顶的光照,折射成光影,向江辞雁脖颈处横扫而来。
激烈的锣鼓声响彻耳畔,在侍者指引下,她缓步上楼,停在一扇门前。
侍者毕恭毕敬的将人送到,躬身退下。
江辞雁抬手推开房门,就在推门的一瞬,一道黑影极快闪过,从临街的那扇窗户,一跃而下。
屋内有个女人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那女人瞧着约莫十七八岁,面容极为清秀。
她看见江辞雁靠近,眼中闪过决绝,果断拔出胸口的匕首,颤抖着双手一把抓住江辞雁的手,将匕首硬塞到她手中。
江辞雁低头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错愕地看向女人。
女人癫狂大笑,眉眼间都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我去找郎中来救你。”江辞雁扔掉匕首,从怀中掏出手帕,想要堵住女人往外渗血的伤口,但一切都是徒劳,鲜血汩汩往外流,很快沁透整张手帕。
江辞雁想去叫人,女人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拽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为什么要救我?在彭古道你……”女人气若游丝,眼中满是困惑。
江辞雁俯身,耳朵凑到女人嘴边,才勉强听清她所说的话。
还未说完话,女人就咽了气。
路过的侍者透过半掩的门瞧见屋内的惨状,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尖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黑衣人们将公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胡老太太。
杀手头目听着手下汇报,转头看向江辞雁,大步朝她走来,直接甩了她一耳光,那力道震得他手掌发麻。
他又用刀尖挑起她下颚,“说,他们把死老太婆藏哪里去了?”
江辞雁顿感嘴里有一股铁锈味,她舔了舔后槽牙,侧脸看向闪着寒光地长刀,一言未发。
见杀手头目的第一眼便觉得他眼熟,她想起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了。
前世她与周光霁大婚时,从房梁上跳下来挡在周光霁身前的那个护卫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若是如实交代,还可留你一具全尸。”杀手头目厉声喝斥,握刀的手稍稍用力,江辞雁的脖颈上就出现一道深可见肉的伤口。
江辞雁疼到背后冷汗直冒,但她嘴角上扬,眸中闪着雀跃的光芒,从容不迫的对上他的目光。
杀手头目只觉毛骨悚然,她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江辞雁一字一句道:“是吗?周光霁知道你要杀我吗?”
杀手头目愕然,转眼间又恢复如常,他轻蔑嗤道:“世子的名讳,岂是你这贱人可以直呼的?你不过是听那死老太婆胡言乱语了几句,你都死到临头,还妄图编些胡话来唬人。”
既然此女已经知道他们背后主子的身份,断不可能再让她活着。
他不想和她多废话,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陆景明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杀手头目举起长刀,直取江辞雁命脉。
江辞雁身子朝后倾去,单手举起桌凳砸向他,那一刀直接劈在桌凳上,只一瞬,桌凳就被砍成两段。
“别急着杀我,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她不急不缓道。
杀手头目蹙眉,像看疯子一样盯着江辞雁,“你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一脚踢翻江辞雁,脚结结实实踩在她肩膀上,提刀就要刺下去。
江辞雁半边身子牢牢钉死在地上,她举起能动的手,一枚玉佩从她掌心掉落。
杀手头目一看到那枚玉佩,脸色瞬间惨白,他惊惧地看着江辞雁,连手中的刀都握不住,掉落到地上。
他认识这枚玉佩,与世子随身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见此玉佩,如见世子。
此玉佩共有两枚,其中一枚世子送给了未来的世子妃。
他又瞥见江辞雁脖颈处露出来的一小块伤疤。
杀手头目的手抖成筛子。
他都做了什么,他伤害了未来的世子妃。
他刚被调来世子身边做事,此前又从未见过江家的二姑娘,才会将面前这个女人错认成公廨找来照顾胡老太婆的婢女,错伤了江二姑娘。
他第一次办事,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杀手头目胆战心惊的将脚挪开,迅速扶起江辞雁。
他看着江辞雁脖颈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他连自己怎么死的死法都想好了。
江辞雁站直身子,瞥了杀手头目一眼,“让你的人都出去,我有事情想要问你。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保你不死,也能助你平步青云。”
杀手头目面露感激之色,他此次哪怕侥幸不死,也再难受到世子的重用。
江二姑娘在世子心中的分量那是重若千钧,若能得她一句话,情况完全可以逆转。
在他的示意下,黑衣人们快步退出屋内,顺带关上门。
屋内此刻只剩江辞雁和杀手头目俩人。
“周光霁为什么要派你们来杀胡老太太?”江辞雁撕开一块干净的衣角,按在流血的伤口上。
杀手头目踌躇满面,支支吾吾道:“江二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见他不想透露,江辞雁皮笑肉不笑,转过身背对他,“既然你一心求死,等我回京,我便成全你。”
杀手头目想起周光霁的手段,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索性脱口而出:
“王府曾收到胡秀姝的恐吓信,她声称要将世子离京的消息散播出去。孟渊又对胡秀姝的案子紧追不舍,世子怀疑胡老太婆也知晓此事,派我等前来除掉她,以绝后患。”
靖王府被圣上下令,府中之人不得私自离京。
江辞雁心脏一颤。
所以,撞死胡老爹的是周光霁。
胡秀姝也是他派人除去的,现在他连胡家仅剩的一口人也要灭了,真是好狠的一个人。
不过,一封恐吓信就让周光霁如此重视,派出这么多人手来灭口,说明他离京要办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被外人所知。
想及此处,江辞雁拳头一紧,转过身来面对他,“周光霁离京是为了做什么?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是为了见什么人?还是在找什么东西?”
杀手头目一味地摇头,“我刚到世子身边做事,之前那些事我并不知情。”
“兵符在什么地方?”江辞雁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兵符?什么兵符?”杀手头目一脸茫然。
江辞雁快步上前,用力扯住杀手头目的衣襟,双眸凝视他的眼睛,质问道:“你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他样子不像是装的,江辞雁丧气地松手。
此人方才连她都不认识,直到她拿出玉坠才知晓她的身份,又能期盼他能知道什么机密呢。他如今还没有像前世那样,得到周光霁的信赖。
房门被猛的推开,一个黑衣杀手神情慌张的从门框探出身:“老大,孟渊回来了,我们得赶紧撤了。”
“江二姑娘,冒犯了。”杀手头目隔着衣袖,拉住江辞雁胳膊,便要带她一起离开。
与此同时,陆景明的人将公廨层层包围,弓箭手站在屋顶上,拉开弓对着地面上的黑衣杀手,任他们插翅也难飞。
陆景明接过弓箭,用力拉开弓弦,瞄准目标,快速松手。
箭直直射向其中的一个黑衣杀手,从他胸口穿过。巨大的冲击力,将其带着向后飞去,撞向他的同伙,从他身后钻出的箭身将俩人串到在一起。
他们同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身上的致命伤,没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陆景明飞身而下,边走边抽出腰间的长刀,他离江辞雁所在的屋子越来越近。
屋内,江辞雁甩开杀手头目的手,就着他疑惑的目光,她捡起地上的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砍了一刀。
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杀手不能再活。
他若活着回京,定会将今日发生之事都告诉周光霁。
周光霁一旦得知道她已知晓兵符的事情,对付她的手段就会变得格外强硬。
这个罪恶滔天的杀手,死不足惜。
死前能让她利用一下,助她脱困,也算他死得其所。
江辞雁扑倒在地,双手攥紧杀手头目的腿,不让他离开一步,她朝屋外大喊:“孟大人,救命啊!”
江辞雁忽感喉咙深处奇痒难耐,她咬紧牙关想压下这股冲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咳出声,那咳嗽一个接着一个,连五脏六腑都快被她咳出来,她趴在床沿上直不起身来。
容月连忙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兰香递来一杯水,江辞雁喝下,润了润嗓子,才觉得好受多了。
她狼狈地抹掉眼角咳出来的泪水,再看向屋外时,发现陆景明已经走了。
江辞雁起身,将空杯放到桌子上。她在桌旁坐下,斟酌道:“容娘子你误会了,我与那位孟大人毫无瓜葛,我身上的伤也不是他打的。若非要说和他有什么瓜葛,那便是嫌犯和司刑官的关系。”
容月满脸狐疑,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嫌犯?这怎么可能!哪个司刑官会把嫌犯关在这种地方,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为你治病。我跟你说,他还把我叫过去,非常关心你的病情。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殴打你,心生愧疚才会如此。没想到竟是我误会了,以我过来人的身份看,”她顿了顿,眼神暧昧地看着江辞雁,“你在孟大人心中一定是很特殊的存在,他对你不一般。”
江辞雁:“……”
她见解释不通,绝望地抚着额头。
为江辞雁换好药,容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她自制的祛疤药递给她,“后面我就不过来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祛疤的药膏,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用用看。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别再受那么多伤了。”
江辞雁心里一暖,在江家没体会到的关切,却轻易从萍水相逢的人身上感受到,她握紧了这瓶药,“容娘子,谢谢你。”
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感谢容月,就从钱袋里取出银钱。
容月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用,孟大人已经付过钱了。”
她背上药箱,离开公廨。
江辞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她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
到了傍晚,江辞雁正喝着药,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在剧烈震动。
外头突然骚乱起来,人声交杂着急促的脚步声,整个院子里都闹哄哄的。
江辞雁脑袋有些懵,她放下碗,起身推开门,头刚伸出去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就被看守的衙役请了回去。
他们听从陆景明的命令守在屋外,不管外面发生何事,他们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一步。
江辞雁只好又回到屋内,她耳朵贴近窗边,仔细听外面的声响。
公廨面积不大,各屋子间靠的很近。
她听到的声音很闷,“地牢炸了,赶紧救人,孟大人还在里头。”
江辞雁心跳漏了一拍,她靠在窗沿上,垂下眼帘。
除了周光霁,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做出炸掉公廨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周光霁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炸死地牢里的杀手头目,让他永远闭上嘴,正好也顺带除掉碍事的陆景明。
杀手头目的死,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对话便再无可能被泄露出去。
至于陆景明的生死……更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们博弈的结果。
就在江辞雁等的快要不耐烦时,赵笠来了。
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世界瞬间陷入黑暗中。她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被人推着向前走,耳畔呼啸的风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有多久,只记得走过很多弯弯绕绕的路,鼻尖忽然传来一股淡淡的腊梅花香,紧接着她被人押着下了楼梯。
楼梯不长,因为眼睛被蒙住,她只能用脚小心试探,花了些时间,才走完最后一级台阶。
身后押解的力量突然消失,江辞雁眼前的黑布被人扯开,连同手上的麻绳也被解开。
突然间再次看到光亮,她一时难以适应,被烛光刺激到闭上眼睛。
缓了半天后,她放下遮挡光线的手,发现自己好像在地下室中。
陆景明还活着,他正坐在室内中央,赵笠站在他身侧。
陆景明眉峰被炸了一大道口子,让本就冷峻的面孔更增添了几分锋利感,他右手则被布条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殷红的血迹不断从白净的布条中渗出,恐怕伤得不轻。
他就这么斜靠在椅子上,姿态放松,神色平静看着她,仿佛那场爆炸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好像何时见到他,他总是这般淡定从容,哪怕是在如此狼狈的时刻。
陆景明对面站了三个人。
江辞雁依次看过去,最左侧是位年迈的老太太,有位年轻的姑娘搀扶着她。
而剩下的那个人她认识,是食肆老板娘。
一看到老板娘,江辞雁想到被绑来时闻到的腊梅香味,她记得食肆外有一大株盛放的腊梅花,自己应该就在这食肆地下室里。
“我要状告江辞雁,她撞死了我的儿子,请孟大人为我做主。”老太太声音哽咽,说完便要跪下。
赵笠眼疾手快,上前拦着老太太下跪,又向江辞雁介绍,“这位就是胡老太太。”
江辞雁仔细端详胡老太太的样貌,眉头紧拧起来。
她和兰香合力从窗户送出去的人,绝对不是眼前这位老太太。
尽管两者同样佝偻着身躯,但当日待在房间里的那个人身形明显要魁梧一些。
当时情况危急,胡老太太脸上又包着头巾,她竟没察觉出有不对劲的地方。
屋子里的胡老太太是人假扮的,她被算计了。
他们提前设下的圈套,就等她来自投罗网,好将她瓮中捉鳖。
除了陆景明,还有谁参与其中?
公廨看守森严,若非有食肆老板带路,她怎么可能进得去。
江辞雁目光落在地下室的角落处,那里摆放着两张床,床头搭着的一件暗色花袄,是老太太常穿的款式,床旁的桌子上还有尚未来得及收拾的剩饭剩菜。
就她这段日子的观察,食肆老板娘并不住在这里。
现在一切都很清晰了,江辞雁收回视线,看向老板娘,“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胡老太太恐怕一直都被你们藏在这食肆地下,你和你夫君却故意在我面前演戏,设计将我引到公廨。”
老板娘微微一愣,意外道:“江姑娘,你很聪明。但我们之间又何谈欺骗呢?你频繁来我店里与我套近乎,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我自问比你坦诚多了,除了配合孟大人将你骗去公廨这一桩事外,我与你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反观你,你嘴里可有一句实话?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你若不是心怀不轨,又怎么会上钩?”
老板娘话说的没错,是她欺骗在先。
江辞雁的怒火顿时被浇灭,她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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