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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全文

玥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郎胃疾未愈,口味也刁。我的厨艺是为他一点点练就的。他是知晓的。我也像她一样笑,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一刻,除了愤怒,我突然觉得好不甘心。报复的计策,也在那一刻,一点点清晰起来。陆郎不会背叛婚姻。哪怕我仍旧对林姑娘的出现感到恐慌。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角色。礼教与责任的枷锁会架在陆郎身上,我不知道,最后先扛不住的,会是他,还是我。晚上回来时,他给我带了礼物。粉色的宝石在烛光下璀璨夺目,精巧的设计一看就价值不菲。很是华美。但我并不喜欢。我很少佩戴首饰,只有陪着陆郎去参加筵席的时候,才会打扮得隆重。陆郎不善言辞,我知道这个礼物,无非是他对今早发生的事情的道歉与弥补。我还是笑着收下了。陆郎神色稍有缓和,我不知道他是为我...

主角:陆郎林瑶   更新:2025-04-15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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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郎林瑶的女频言情小说《岁岁年年全文》,由网络作家“玥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郎胃疾未愈,口味也刁。我的厨艺是为他一点点练就的。他是知晓的。我也像她一样笑,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一刻,除了愤怒,我突然觉得好不甘心。报复的计策,也在那一刻,一点点清晰起来。陆郎不会背叛婚姻。哪怕我仍旧对林姑娘的出现感到恐慌。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角色。礼教与责任的枷锁会架在陆郎身上,我不知道,最后先扛不住的,会是他,还是我。晚上回来时,他给我带了礼物。粉色的宝石在烛光下璀璨夺目,精巧的设计一看就价值不菲。很是华美。但我并不喜欢。我很少佩戴首饰,只有陪着陆郎去参加筵席的时候,才会打扮得隆重。陆郎不善言辞,我知道这个礼物,无非是他对今早发生的事情的道歉与弥补。我还是笑着收下了。陆郎神色稍有缓和,我不知道他是为我...

《岁岁年年全文》精彩片段


陆郎胃疾未愈,口味也刁。
我的厨艺是为他一点点练就的。
他是知晓的。
我也像她一样笑,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那一刻,除了愤怒,我突然觉得好不甘心。
报复的计策,也在那一刻,一点点清晰起来。
陆郎不会背叛婚姻。
哪怕我仍旧对林姑娘的出现感到恐慌。
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角色。
礼教与责任的枷锁会架在陆郎身上,我不知道,最后先扛不住的,会是他,还是我。
晚上回来时,他给我带了礼物。
粉色的宝石在烛光下璀璨夺目,精巧的设计一看就价值不菲。
很是华美。
但我并不喜欢。
我很少佩戴首饰,只有陪着陆郎去参加筵席的时候,才会打扮得隆重。
陆郎不善言辞,我知道这个礼物,无非是他对今早发生的事情的道歉与弥补。
我还是笑着收下了。
陆郎神色稍有缓和,我不知道他是为我不计较,还是为我不与林姑娘计较。
我把盒子随手放进抽屉里,自己先他上了床榻,却一直未能入眠。
等到他回到房中,在我身边躺下,熟悉的檀香味侵袭而来,他从身后小心翼翼地将我揽入怀中。
属于他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寝衣向我倾斜,我闭上眼,呼吸均匀。
一直到身后的人熟睡,我却全无睡意。
上腹部的不适感愈发重了。
我睁开眼。
月光透过窗棂落了一地银白。
我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世界寂静得像只剩我一个人。
我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我快要死了。
早上送陆郎出门,我才猛然想起今日是去看母亲的日子。
我父母在我幼时就和离了,父亲不爱母亲,早就与别人暗通款曲,生下来的女儿比我还大。
母亲一个人带着我,养家糊口,所以我发誓要好好读书。
只是我运道不佳,成了同窗欺凌的目标。
哪怕我其实什么都未做,或许只是我的衣着让他们看不顺眼了,又或许只是我某日说的一句话让他们记恨了。
我不敢与母亲说,先生也管不住他们,我越是反抗,他们越是变本加厉。
那日被众人围困,我心中暗自盘算,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便与这帮恶徒同归于尽。手中暗藏的石子虽不起眼,却给了我几分勇气。
为首的恶霸目光轻蔑地落在我脸上,下一刻便要宣布对我的处置。
就在此时,陆郎出现了。
他素来聪慧,知晓此事绝非一时之祸。
他有意护佑于我,挡下了那些人卷土重来的心思,我方得以平安度过三载学宫时光。
正因如此,我才义无反顾地追随他,考入与他同一学堂,成为更好的人。
可惜我迟了一步。
正如陆郎是我的明灯,他亦曾遇到过他的光芒。
林姑娘。
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为母亲送去一些布料,如今她已在庵堂修行。我在此处坐了片刻,与她简单交谈几句,便起身告辞。
乘轿回府,行至府门外,远远地,我又瞧见了他们。
林姑娘与陆郎并肩而行,不知谈到何事,我瞧见素来冷淡的夫君唇角微扬,眼中笑意柔和。
我怔在原地。
见他们说笑,忽有一只脏兮兮的野犬从草丛中窜出,对着林姑娘吠了两声。
二人停下脚步,林姑娘欲去抚摸,那野犬却冲着她腿上扑去,吓得她往陆郎怀里躲。
陆郎扶了她一把,手落在她腰间又迅速松开。
侧首时,恰好瞥见立在那里的我,林姑娘反应比他还快:“柔儿!”
我木然走近,林姑娘刚要开口,我先她一步俯身,抱起地上那只脏兮兮的野犬。
小狗似乎也受了惊吓,往我怀里钻,却也不挣扎。
“陆郎。”我看着他笑,“我要养它。”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我只是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养它。”
陆郎陪我去了医馆,给野犬诊治,才发现它身上的毛病甚多。
骨头有裂,腹部有划痕,还有数不清的小毛病。
但它很乖顺,任由医者检查也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趴着。
陆郎看着我,欲言又止。
一直到检查完回府,他也未曾开口。
野犬留在医馆调养,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暖暖”。
回府时我们之间的气氛骤然僵硬。
陆郎不开口,我也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我们俩都进了寝室,橘色的烛光一下子将房间变得很温馨。
我坐在床榻上,看见陆郎穿着寝衣进来。


我想起放在别处的安神药,欲从陆深怀中挣脱,他却未松手,将我禁锢在怀中。
「陆深?」
我唤了他一声。
「嗯。」
他低低地应下。
房中一下子变得极静。
静得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柔儿。」
他将头埋在我肩上,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委屈之意。
「你从前,不唤我全名的。」
我忽然有些想笑。
陆深从前也不唤我柔儿。
只是带着疏离又陌生的态度,礼貌地称我「苏柔」。
原来我们都变了。
我翻了个身,将脸对着他,手也环上他的腰,笑着唤他:「阿深。」
他看着我,眼神细细地探究我每一分的情绪,最后敛眸,又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
「柔儿……」
我从前不知陆深能表现得这般深情。
可若他当真爱我。
又为何,对林瑶那般上心?
距离我约林瑶见面,已过七日。
我的生辰之日将近,陆深黏我愈发紧了。
札记写到第一百天,这日,也正好是我的生辰之日。
我之前随口一句,被陆深记在心里,早早回了府,一个人在厨房忙了一下午。
我带着暖暖出去玩耍后归来,府中已被他布置妥当。
案上佳肴飘香四溢,陆深立于一旁,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望着我。
「柔儿,欢迎回府。」
琴音缭绕,玫瑰芬芳,俗套却浪漫。
香槟酒下压着两张船票,日期是后日。
我看了眼陆深,又看了眼船票,不禁莞尔。
墙上的铜漏已滴至戌时。
气氛正佳。
直到林瑶的信使匆匆而至。
美人泪眼婆娑,言她难忍孤苦。
她唤着往日里独属于他们的亲昵称谓。
「阿深,我真是难过极了,人生路不熟。」
「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阿深。」
浪漫的气氛戛然而止。
陆深看了我一眼。
只这一眼。
我便心知肚明。
「柔儿……恕我失礼。」
「我送她到郎中那里就回来,不会耽搁太久。」
我只问了他一句。
「可否不去?」
陆深看着我,沉默不语。
气氛骤然冰冷,我见他唇角笑意消失,又变回四年前那个陆深。
冷若冰霜。
与我还是陌路人的陆深。
他移开目光,又向我保证:「我即刻归来。」
「……不会误了你的生辰。」
我们似乎陷入了僵局。
最后我松了口。
我道「好」。
陆深转身往门口走,我就立在堂中看着他的背影。
见他回首。
我微笑。
如同往常无数次那般,似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对待夫君。
我道:「路上小心。」
他道:「好。」
我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琴声仍在袅袅。
我随手将琴砸在地上,一声巨响后,厅堂里霎时失去了所有声音。
我转身回房。
陆深今夜不会再归来了。
我心知肚明。
林瑶赌赢了。
可我也未输。
我回到自己的卧房,将门闩上,然后从抽屉里取出密札,翻到最新的一页。
最后一页,落笔时,我忽然觉得艰难至极。
脑海中的所有事情再次散乱,如同解不开的乱麻。
腹部,头颅,心口处,皆如被人用刀剜开。
我忽然觉得寒冷彻骨,如同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
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可我还是一笔一画地写下。
大周宣德二年八月十五
今日是我们的结发之日,亦是我的生辰。
陆深为我下厨,还布置了府邸。
他还准备带我去江南游玩。
仪式未开始,林瑶的信使就来了。
陆深去寻林瑶了。
他抛下了我。
我再也,去不了江南了。
再见,陆深。
泪珠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墨渍。
可我却未有半分悲伤之意,掉落的眼泪是疼痛所致。
我靠爱而生。
他人之爱与自己之爱,因无人爱我,我便只靠着对陆深的爱而活。
我曾经那般深爱陆深。
这满腔赤诚耗尽之后,我就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如同烛火,燃至尽头。
命不久矣。
我对陆深最后一丝爱意,也在今日彻底消散。
最后一字落笔,我坐在案前放声大笑,笑得畅快淋漓。
我的戏份至今日方休。
为何瞒着陆深,为何要一直假装对他们的苟且视而不见,为何给机会予林瑶。
我赠予林瑶的,非是攀上高枝的藤蔓,而是锋利又尖锐的刀剑。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陆深不爱我也无妨。
但他此生都忘不了我。
他对我有愧。
我要让他内疚,让他悔恨。
我要让他看着这本密札,让他一遍遍体会我的心情,让他一生都在回想,他的发妻身患绝症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过程中,他究竟是如何一点点将她推向一个更绝望的深渊。
这场荒诞的戏码,由我的死亡推向高潮,接下来,轮到陆深和林瑶了。
坚硬的毒药堵在喉间,难以下咽,只靠着吞咽的动作,将它们全部吞入腹中。
摆在案上的,不只有我的密札,还有精心为他编撰的食谱。
他胃口不好,嘴又挑剔。


腹部的疼痛骤然加剧,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我用手掩住口鼻,再拿开时,掌心猩红的血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暖暖忽然停了嘴,扭头扑到我脚边冲着我吠叫。
我扯了张纸将血迹擦去,又揉成一团丢入垃圾篓。
蹲下身子狠狠揉了一把它的狗头,轻声道:“无事。”
它又叫了两声,也不进食了,就往我身上扑。
我将它抱起,它便不再叫唤,只是不停地蹭我。
房门被人叩响,陆郎站在门边看着我俩,温声道:“先用膳,柔儿。”
我实在无胃口,强撑着吃完,陆郎收拾饭食。
等他出来,见我在榻上抱着暖暖玩耍,便坐在我身侧。
“柔儿,我近来事务繁忙,过些时日闲暇了,我陪你去江南山水游玩,如何?”
我揉了揉暖暖的耳朵,应道:“好。”
与陆郎同游江南,一直是我心中所愿。
从前我们之间太过生疏。
成婚之后也未曾同游,只是如常生活,上衙下衙。
后来关系渐好,我便一直想着,能够与陆郎同游山水,就当做,迟来的新婚之礼。
我未将这点小心思告诉陆郎,只是与他提了几次出游。
可他公务繁忙,只能一拖再拖。
如今倒是他提起来了。
余光瞥见他在看我,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我假装未曾察觉。
他又开口:“下月初三有场宴会,你那日可有空,陪我一同前去?”
我动作一滞,又迅速恢复平静:“我就不去了。”
陆郎也未多问,只是点点头。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暖暖身上,再未理会陆郎。
林姑娘初归京城,尚未在城中站稳脚跟,这般良机,她定不会轻易放过。
若她向陆郎开口请求,陆郎也不会置之不理。
趴在腿上的暖暖哼了两声,我摸了摸它的头。
只是陆郎可能想不到,我会出现在他瞒着我,带林姑娘参加的宴会上。
我还是来了。
宴会上灯火通明,锦衣华服的男女在厅中往来穿梭,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而我立在最边缘,格格不入,宛如一个闯入者。
陆郎很好寻。
我在他身后追随了十余载,无数次从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锦袍,玉树临风。
身边挽着他手的女子,着一袭红裙,明艳得像一朵牡丹。
是林姑娘。
看他们穿梭在达官显贵之间,谈笑风生。
像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纵使早已料到此般场景。
亲眼目睹时,犹如被人重重掌掴。
心口剧烈跳动,不安如藤蔓般紧紧缠绕,愈发收紧,疼痛欲裂。
脑中思绪再次纷乱如麻,额角青筋跳动。
我却只静静伫立,看着他们携手而行,与宾客寒暄。
忽见一人行至陆郎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我这处指来。
陆郎回首望来。
我未着华服,形容枯槁,久未照镜,恐见骨瘦如柴,面如骷髅的自己。
他定是看见我了。
因他神色骤变,难看至极。
隔着攒动人群,我们就这般遥遥相望。
我只静静凝视,不悲不喜。
见他变了脸色,挣开林瑶的手,欲穿过人群寻我,步履艰难。
我却忽地对他一笑,转身离去。
归家后我径直奔向闺房。
脑中思绪纷乱如麻,怎也理不清。
心口处藤蔓愈缠愈紧,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我终难以自持。
案上物件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巨大声响。
犹觉不够。
架上书籍被我疯狂撕扯,纸片纷飞如雪。
仍不足。
架上摆设,脂粉香囊,陆郎游历带回的精巧工艺品,还有我与他一同拼就的绣屏……
毁坏之欲与暴戾交织,情感冲动在脑中肆虐。
满室狼藉,杂乱不堪,恰如我支离破碎的生活。
回神时,匕首已抵上手腕。
而暖暖,正在我腿边疯狂吠叫。
小犬叫声尖利急促,见我低眸看它,忽又安静下来,张嘴露出傻气笑容。
手中匕首砸落在地,暖暖忙朝我身上扑来,一边扑一边叫。
我木然将它揽入怀中,它便用毛茸茸的头蹭我,小小身躯温热。
我抱着它,忽然泪如雨下。
所有冲动褪去,破坏并未带来满足,只在心底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如此煎熬。
陆郎回府时,我已将闺房收拾妥当。
他欲与我言谈,我坐于榻上看他微笑,知他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陪伴他四载。
与他在官场周旋,陆郎不善言辞,但条理分明,所有话从他口中说出,都冷若冰霜。
是我,一点点教他如何应对,如何与那些老狐狸周旋。
他如今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只是出了官场仍是寡言少语。
从前觉得他什么样我都喜欢,现在想来,或许不过是与我无话可说。
我笑着开口,将他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无妨,我知道林姑娘初归京城,尚未站稳脚跟,你想助她一臂之力,便带她去了宴席。」
陆郎脸色变了变:「是……」
「无妨,」我看着他,声音温柔,「我不在意的。」
陆郎看着我不言语。
四目相对。
我始终温柔地望着他。
良久,他终于错开眼。
却忽然将我拥入怀中,搂得极紧,像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里,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男子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耳畔。
「柔儿。」
亲密无间。
「你瘦了。」
我笑了笑,未作回答。


嫁给陆郎第四年,他的白月光姑娘和离归乡。
而我身染恶疾,时日无多。
我明知活不过半载,却仍扮作陆家的贤妻良母。
直到香消玉殒。
而陆郎,读完我留下的书信后,悔恨交加,几欲崩溃。
接过那张医馆的方子,我浑浑噩噩归家,欲寻陆郎。
我刚想推开书房门,又犹豫放开了手。
恰巧小厮的口信先至。
「柔儿,今夜我有要事处理,不归家用膳了。或许归来已是夜深,你莫要等我。」
所有言语堵在喉间。
「......好。」
简短应答,小厮已然离开,我却仍保持着推门姿势。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我与陆郎成婚四载。
而我心悦于他,已近十年。
我运道不差,陆家催婚甚急,陆郎四处相看,恰巧遇上我。我容貌尚可,家世清白,便商议直接完婚。
陆郎需一位夫人,我恰好合适。
他性子冷淡,不爱言语,情绪内敛,面上常无表情。
我暖这块寒冰两年,终于盼得冰消雪融。
我们渐渐如普通夫妻,柴米油盐中慢慢变作我心中理想模样。
只是如今,这未持续多时的美梦,就要被打碎了。
就在今日,大夫言我患了恶疾。
我亦知晓,今日是他心中白月光林姑娘归来之日。
所以他急着挂断我的传音,去见他朝思暮想的人。
我未用晚膳,在厅堂等候许久。
直至夜色渐深,厅门开启,我从昏沉睡意中惊醒。
陆郎小心掩上门扉,脚步轻缓,油灯亮起的刹那,我们四目相对。
他只是愣了片刻,随即眉头微蹙:「为何还未安寝?」
「在书房不慎睡去。」
我看着他笑,「方才听闻动静便醒了。」
陆郎轻应一声,面色平静。
我上前接过他的外衫,檀香混杂着栀子花香,直钻入鼻,令人作呕。
这是林姑娘最爱的花香。
在我确诊恶疾之日,我的夫君,驾车去迎接他归来的白月光。
我本该开口询问的,可我只是张了张嘴,终是未言。
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次日我仍早起,如往常般为陆郎准备早膳。
陆郎有胃疾。
病重时曾在医馆住了半月有余,我一直陪伴左右。
医馆中的郎中药童皆言他娶得贤妻。
陆郎卧于病榻,面容憔悴,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波澜不惊。
病房只剩我二人时,他又开口:「寻个婢女伺候亦是一样。」
我研磨药材的动作一滞,本欲匀净的粉末散落开来。陆郎似有察觉,又补道:「你不必这般劳累。」
「不同的。」
其实也无甚不同。
可人总觉得,亲力亲为,胜过假他人之手。
对心悦之人,总比旁人上心。
「何处不同?」
我看着他笑,给出一个不相干的答复:
「你是我的夫君。」
陆郎胃疾未愈,出医馆后我总想着给他调养。
陆郎是个事务繁忙之人,常常忙起来就忘了用膳。
我早起便给他备早膳,有时得空了,就去他衙门给他送饭。
偶尔忙碌,我便在用膳时辰提醒他。
一晃两三年,许多事就成了习惯,比如早起。
今日陆郎起得比平日早,我未来得及为他整理衣冠,便见他拿着桌上的食盒急急往外赶。
出门时,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站在府中的我,冷峻的面容上落了一点暖意,像初雪消融。
「我出门了,柔儿。」
「路上小心。」
如同之前无数个清晨。
午时去给陆郎送饭,也不过是我一时兴起。
我未与陆郎说,衙门门房的小厮也认得我,行了个礼就让我进去了。
我来过陆郎衙门多次。
他也坦然地将我介绍给所有人,「这位是我娘子。」
这个称呼带着点亲昵气息,却又让人不由得联想起那不渝的情意。
我也恍惚以为,我们能够一生一世这样走下去。
可天意总是爱开玩笑的。
先赐你美梦,再将它打碎。
让你在一地狼藉中,窥见它本来狰狞的面目。
比如此刻。
我看见,我的夫君,正在与他久别重逢的白月光交谈。
她手里,拿着的是我给陆郎备早膳的食盒。
林姑娘好像一直未变,还是以前闺中时的模样,青丝如瀑,笑起来时就像无害又狡黠的猫儿。
「多谢陆大人,早膳甚是美味。」
「无妨。」陆郎接过食盒。
林姑娘还想再说什么,目光却忽然瞟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她一下子变得惊喜,眼睛弯得像新月:「柔儿!?好久不见!」
她冲着我快步过来,想拉我的手,却在发现我手里的食盒后愣了一下:
「你来给陆大人送饭?……早上的早膳也是你做给他的吧?」
「抱歉,我实在是有些头晕乏力,陆大人就让我用了。早知道原来是你给陆大人准备的,我便不该食用。」
林姑娘不好意思地冲着我笑,「不过,我还想夸一句,柔儿你的厨艺当真不错。」
自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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