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英布，“乃公兴立汉家天下，相国居首。”
“垓下，淮南王，去吗？”
英布沉默片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权衡利弊。
“去如何？
不去又如何？”
“杀了项羽陛下也不能给我封王。”
“淮南王想要……陛下别再试探我了，不想。”
不想跟他演了，英布的目光与刘邦直视，毫不畏惧。
“陛下，我现在所求，只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陛下能满足的。”
他们打下的汉家天下，不说功名荣华，总该有尺寸之地给他们生活吧。
刘邦罕见的沉默了。
英布啊，胆子最大的是他，胆子最小的，还是他。
平日里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实则……刘邦压下心里的五味杂陈。
“好，朕答应你。”
刘邦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起码在英布这是这般的。
英布微微低下头，“陛下，天子一言九鼎。”
听着这变了形的声音，刘邦凑近，给他擦去眼泪，“怎么重来一回，还学会了这副作态？”
英布躲开，不让刘邦靠近，太丢人了。
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指着上面，“我还没听陛下唱过。”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你返途做的这首歌，是不是因为，心中偶尔，也曾后悔？
哪怕片刻。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怎会不曾有过遗憾？
韩信，彭越，英布，哪一个不是为他刘邦打下江山立下了赫赫战功？
是什么时候起，这三个名字不再是汉家骄傲，反而如同三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中了的？
刘邦自己也不记得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守四方，幸得猛士兮守四方？
也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了，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他也曾有过不输孙吴的名将，可他不能让他们活着，不能。
他只看着英布，不发一语。
而英布，英布攥紧修长的手，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
“陛下。”
英布张张嘴，他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治？
问他有没有怨他？
……他想问的有很多，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乃公活了六十有一，比求长生的始皇帝强。”
英布用不着这样 ，刘邦是真的洒脱，“天底下有几个能活到乃公这年岁？”
“陛下，你有没有后悔过。”
英布突然大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