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会在夜里，喃喃低语。
说的全是怪物的语言。
像骨头摩擦石头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人类。
或许，他们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一部分。
还有一种怪物，是气味。
它没有形体，但能钻进人的鼻腔。
吸一口，就会疯。
疯得快的人，会马上抓自己，用指甲撕烂脸皮。
疯得慢的人，会假装没事，直到突然对着亲人咬下去。
这些怪物没有固定形态。
它们变化不定，仿佛永远在进化。
每一次人类找到新的对抗手段，它们都会适应。
甚至反过来利用。
我听说，在北方的某个研究所，科学家们试图研究怪物的基因。
结果整个研究所消失了。
只剩下一面挂在天线上的白大褂。
怪物是末世的主人。
人类只是它们眼中的食物、玩物、工具。
它们有自己的秩序，但不是我们理解的秩序。
它们不打架，不争夺地盘。
它们像蜂群一样协调，却没有蜂后。
它们彼此之间会交换信息。
但它们不用语言。
它们用触须，用气味，用共振。
我见过一只怪物抬起头，对天低吼。
然后远处的怪物也仰天长啸。
那声音穿过山河大地，像是某种召唤。
紧接着，大批怪物从各地汇聚而来。
它们在某个地方集结。
像在准备一场盛宴。
我们不知道它们要干什么。
只知道那一夜之后，南方的整座城市从地图上消失了。
一片平地。
什么都没剩下。
怪物连骨灰都不愿留下。
它们不喜欢痕迹。
它们用尖利的爪子刮掉墙上的字。
用黏液溶解塑料和金属。
它们憎恨文明。
它们仿佛来清除历史。
让我恐惧的，不只是怪物本身。
而是我开始习惯它们的存在。
我开始辨认它们的种类。
开始分析它们的行为模式。
甚至能从它们的叫声中判断方向。
这让我害怕。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变成某种怪物。
末世不是一天形成的。
怪物也不是突然出现的。
它们是等待，潜伏，然后一口吞下整个人间。
现在，只剩我们在缝隙里苟活。
而怪物，在外面看着我们。
它们不急。
它们知道，我们迟早会自己走出去。
3 猎杀怪物的重生起初，我只是一个惊慌失措的逃亡者。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废墟中乱窜。
每一声响动都能让我冷汗直冒。
每一道影子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