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庶脉趁机夺权,才用青竹纹玉牌设下迷局……”姜明珠忽然将碎玉按在姜修远掌心,玉梅与他袖口残梅相触:“您留的半块玉牌,背面‘姜氏庶脉’的‘庶’字,笔画里藏着旱稻分蘗图——老农夫说,那是初代家主留给破庙乞儿的生路。”
她转头望向沈砚之,见他正用残帕擦拭她掌心的汗,帕角“平安”二字恰好覆住她当年被恶犬咬伤的旧疤。
公堂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十二口青竹棺被沈府暗卫抬到阶前,棺盖掀开时,内里残留的哑药气味混着雪气涌来。
姜明远望着棺木内侧的青竹纹,忽然想起去年冬夜,他盯着那些被试毒的孩子咽气,袖口玉镯映着烛火,明明灭灭像极了父亲房里的长明灯。
而姜明珠知道,这些棺木的铜环上,都刻着她偷偷留下的稻穗标记——那是老农夫说的“裂痕里冒新芽”,是她给青竹党的死亡通知书。
“父亲可还记得,景和三年腊月初七?”
姜明珠松开碎玉,任它躺在沈砚之掌心,“您派暗卫假扮人贩子,本想将我‘拐去’偏远庄子,却不想遇上沈家护卫队。
恶徒逃窜时落下的玉牌,背面刻着‘姜氏庶脉’——原来从那时起,您便想让庶子顶替嫡女,好独掌扬州兵权。”
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沈砚之掌心的残帕,“可您不知道,老郎中临终前塞给我半本《千金方》,老农夫教我用炭灰辨土性,这些在您眼中的‘歪门邪道’,如今成了破您青竹党的利刃。”
沈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薄茧:“当年在巷口,你攥着我的帕子说‘我是姜明珠’,如今这方帕子,终于接住了所有风雪。”
他望向公堂外,见阿青正带着孩子们往门槛撒旱稻种——那是姜明珠教他们的“驱邪仪式”,“你看,碎玉的裂痕里,真的长出了新的世道。”
姜明珠望着沈砚之肩上落的雪,忽然想起五年前贵婿榜揭榜日,他站在榜首,腰间残帕染着血渍,却独独接住了她从榜尾投来的目光。
此刻她伸手替他拂去雪花,指尖触到帕角的“平安”二字,忽然轻笑:“比起玉牌,我确实更想要这个——它裹住过我的血,记着破庙的雪,现在还盛着人间的暖。”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倒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