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腕间碎玉与小穗的稻穗结相碰,发出清越的“叮”响。
他想起五年前在乱葬岗,她用残帕替他止血时说的话:“帕角的血,会变成种子的肥。”
此刻殿外的春风里,旱稻种正从孩子们手中撒向丹墀,与残帕的云纹、碎玉的梅枝,在汉白玉地面拼出“太平”二字。
暮色漫过殿角时,沈砚之牵着她的手走向殿外。
阿青正教小穗辨认稻种,竹片影子落在青砖上,与残帕的云纹、碎玉的梅枝交织成“太平”二字。
姜明珠摸着掌心的茧,忽然轻笑:“还记得在玉门关密道,您说梅竹合璧的根在泥土里?”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倒映的灯火,忽然取出方新帕——帕角绣着半朵金梅,空白处题着“待你补全竹枝”,“如今看来,这帕子的空白处,该让天下人都来补。”
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碎玉,“就像小穗他们的稻穗结,像阿青的竹片字,都是梅竹图腾的笔画。”
远处,扬州碎玉斋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辕上的梅竹合璧图腾旁,新刻了行小字:“有田可耕,有口能言,便是人间好时节”——这是姜明珠亲手添的,比任何玉牌上的篆文都更暖。
姜修远站在殿阶上,望着女儿与沈砚之的背影,忽然想起亡妻的遗言:“雪护梅枝,终须梅枝自暖。”
此刻他终于懂了,真正的护世,从来不是玉牌的冰冷图腾,而是像他们这般,让每个掌心都有温度,每粒种子都能发芽。
尾声·人间岁江南的春风漫过沈府梅竹轩时,姜明珠正握着重孙小虎的小手碾开旱稻种。
八十一岁的碎玉仍系在腕间,与十六岁那年阿青送的“宁”字玉片早已浑然一体,玉片边缘的稻穗刻痕被磨得发亮——那是她走街串巷教农时,被无数双粗糙的小手摸出来的弧度。
小虎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茧,忽然把脸贴上去蹭了蹭:“太奶奶的手,比爷爷的残帕还暖呢。”
沈砚之搁下狼毫,从案头《农桑新政》里抽出半幅残帕。
帕角“平安”二字已褪成浅褐,却在阳光里与姜明珠腕间碎玉遥相辉映。
他望着小虎蹦跳着去够她鬓角的旱稻叶,忽然轻笑:“小虎可知,你太奶奶当年用这方帕子,裹住过比你还小的乞儿?”
“知道知道!”
小虎举着新抽的稻芽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