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闻风的背叛。
被自己所爱之人背叛是莫大的痛苦,关键这个人还不爱自己。
她并不爱李天明——这个能做她父亲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很恶心,因此只想逃离,连儿子也不要了。
而李闻风正因为这份愧疚,一直没有真正对赵观棋下死手,只是一直提防他。
如果不是赵观棋破坏了他的脑电波计划,李闻风也不会想置他于死地。
赵观棋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轻声说:“外婆说,她最喜欢下雨天。”
赵观棋挺可怜的,他是阴谋的产物,心心念念的母亲并不期待他的降生。
连父亲也无法全身心地爱他,看到他就想到他母亲的背叛。
我默默地退出病房。
关门瞬间,透过玻璃窗看见老人将额头贴在儿子手背上,肩膀剧烈抖动。
而赵观棋望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另一只手缓缓放在了父亲花白的头顶。
雨声渐密,将那些未说出口的忏悔与原谅都冲淡在秋日的暮色里。
走廊尽头的窗台上,不知谁放了一盆白色茉莉,在雨水中轻轻摇曳,像极了许多年前钢琴上那支没能送出的玫瑰。
一个月后,赵观棋出院了。
李闻风在试图偷渡出境时被抓获,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漫漫成了植物人,已经无法苏醒了,李天明给了他父母一大笔赔偿,还成立了基金会,专门治疗这些变成植物人的病人。
至于我和赵观棋……初冬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赵观棋的课桌上投下一片菱形的光斑。
他正低头写着什么,睫毛在阳光下镀了层金边。
我悄悄把保温杯推过去,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桌面上画出一个圆。
“红枣枸杞茶,”我压低声音,“我妈说补气血。”
他笔尖一顿,抬头时嘴角已经挂上那抹熟悉的讥诮:“阿姨知道是给我喝的吗?”
“爱喝不喝!”
我作势要抢回杯子,却被他抢先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虎口处还留着手术后的淡疤。
前排同学突然回头,我们触电般同时松手,保温杯“咣当”倒在桌上。
班主任边写板书边批评道:“某些同学,伤好了就故态复萌是吧?”
哄笑声中,赵观棋慢悠悠擦着溅到袖口的水渍,突然倾身过来:“放学陪我去个地方。”
消毒水的气味被百合花香取代。
疗养院的花园里,漫漫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