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把信纸揉成了一团。
信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我的心也跟着沉入无尽的深渊。
“陈逸,过来踢球!”
舍友在楼下喊。
平日里最爱的足球,此刻却像块烫手山芋。
我推说不舒服,可舍友已经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林悦的信封。
“哟,医学院女神林悦?
你们发展得挺快啊。”
舍友的声音带着戏谑,仿佛空气中弥漫着嘲讽的味道。
我慌忙抢过信封,后背被冷汗浸透。
舍友的玩笑像根刺,生生扎进我最后的理智。
我冲到操场,发疯似的踢着球,直到双膝跪地,眼前发黑。
草皮的凉意渗进皮肤,我抱膝而坐,远处的欢呼声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霭。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林悦穿着白色纱裙,在松树下转圈。
裙摆扫过的地方,开满了蓝色的勿忘我,花香四溢,仿佛整个梦境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我伸出手,她却突然变成阿哲的模样,冲我冷笑着后退,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和不屑。
我跌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衫。
“陈逸,醒醒!”
舍友摇晃着我的肩。
我喘着粗气坐起,被窝里全是黏汗。
天还没亮,窗外的风把树叶吹得哗哗响,像林悦在信里描述的秋声。
我抓起手机,颤抖着拨通林悦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我像被泼了盆冷水,清醒得生疼。
挂断时,屏幕映出我扭曲的脸,连自己都认不出。
第二天我故意逃了课,窝在图书馆最角落的座位。
林悦的回信像定时炸弹,在书包里烧得我坐立难安。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她笑起来时的酒窝,还有提到阿哲时眼里的星光。
那些星光突然碎成玻璃碴,一下下扎进我的瞳孔。
“陈逸,你有访客。”
图书馆管理员的声音惊得我打翻了水杯。
林悦站在门口,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得鼓起,露出一小截光洁的小腿。
她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扬,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
我慌乱地擦着桌子,水珠却顺着指尖滴在她的帆布鞋上,留下几道透明的痕迹。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低头道歉,发丝扫过我的手腕,带来细微的痒。
我僵在原地,像被触电。
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