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了你的父母。”
惜惜看了看我的脸色,又说。
“你知道的,他一直对你的爹娘有些畏惧。相府被抄前一夜,也许听闻了风声,他在相府门前求了许久要见你。你爹的小厮让他走,说你早已厌倦了他。
“他在门口坐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天刚亮,抄家的人就来了。他疯了似得要往里冲。是我阿兄在外面死死的拦住他。
“我那时觉得他疯了。如今我才知道,法场那日他也去了,他看出来那个不是你了。料定你没死。”
“他告诉我,四处动荡,他要去起义。现在想来,也许他是觉得若时局平定了,你便能过得好了。”
我知道,其实是因为他清楚,只有有权有势之后,才能找到想要的人,保护想护的人。
“为何他找不到你?”
我苦笑:“爹送我走时,给了我一份户籍。他十年前就已经为我造好身份,留了后路。在最远的闽洲出生,在闽洲长大的小姐,楚半夏。”
从那天起,世上没有夏不晚,只有楚半夏。
他怎么可能找到我呢?
只是我不懂。
我以为柳时千离开是开心的,是解脱的。
我曾经见他与扬州旧友来往信件,信里写着此生无法施展抱负,甚是遗憾。
我给他和离书,他接了就走。
好像没有一丝留恋。
可是他为何回相府找我?
14
五年未见,程惜惜拉着我一起喝的酩酊大醉。
从小时候一起爬树抓鱼的时光,哭诉到成年分开的日子。
一直到亥时,惜惜的夫君来府上接走了她。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多了能忘记这些年的烦恼。
柳时千来时,我抱着酒壶坐在石阶上,昏昏欲睡。
“不晚?”
他蹲在我面前,轻轻的捏我的脸。
这个动作,是他那些年常对我做的。
我的眼泪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