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封的荒芜。
回到房间,我反锁了门,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找到了林周医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他温和的声音:“苏小姐?”
“林医生,”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林周并不惊讶的、平静的回复:“是吗?
其实……我并不算太意外。”
“你早就认识我,对不对?”
我直接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贺寻的咆哮还在耳边,他说林周早就知道“一切”。
林周坦诚道:“是的。
严格来说,在你孩子最后一次住院期间,我是主治医生团队里的一名年轻医生。
我见过你几次,大多时候,都是你一个人守在病房外,或者独自在走廊里默默流泪。”
他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角落。
似乎是有那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身影,总是沉默地从我身边经过,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贺先生……他很少出现。”
林周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客观的陈述,“你一个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我看在眼里,但当时碍于身份,无法多说什么。”
“那你后来成为我的心理医生……一部分是机缘巧合,我的专业方向确实和你的情况对口,”林周解释道,“另一部分,坦白说,是出于医生的责任感,以及对你遭遇的一点同情。
我希望能够通过专业知识帮助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在你失忆前,我们确实有过几次短暂的咨询,那时你因为产后情绪和孕期焦虑问题来寻求帮助。
我基于专业角度,指出过你们夫妻沟通模式中存在的问题,并强调过寻求伴侣情感支持的重要性。
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未主动‘催化’你们婚姻的破裂,更没有想过‘趁虚而入’。
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走出创伤,重新生活。”
“无论你接下来做什么决定,苏小姐,我都会尊重。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继续提供专业的心理支持,但也仅限于此。”
挂了电话,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林周的话,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贺寻那卑劣扭曲的心思,也让我内心的想法更加清晰、坚定。
我感激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