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总管都知道的事。
“去回禀白小姐,若她执意要这支钗,便请她去问陛下,军饷银子是否能从国库挪回来重铸。”
我合上账本,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
小宫女惊惶退下。
子夜时分,白羽柔的贴身侍女突然闯入,说她在椒房殿发了脾气,摔了半套翡翠茶具。
我到的时候,盛景初正半跪在地上捡碎玉,白羽柔伏在榻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鬓边的珍珠坠子歪成一团。
“明蕴你好狠的心,连我这点心愿都不肯成全!”
她见我进来,哭得更厉害了。
“那支金钗是景初哥哥当年在冷宫答应送我的,你明知他最讲信用……”盛景初的手突然顿住,指腹被碎玉划破渗出血珠。
我看着他指尖的血滴在青玉砖上,想起三年前他被刺客划伤手臂时,我替他包扎时他说的话:“阿蕴手这样凉,以后别碰冷水。”
“白姑娘记错了。”
我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
“陈太后的九鸾金钗于永徽三年十二月初三熔毁,当时陛下亲批的折子还在内务府存档。
若白姑娘想看,我明日可送来副本。”
白羽柔的哭声戛然而止,盛景初抬头看我,目光复杂得像团乱麻。
我知道他在等我像从前那样说 “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但此刻我的胸腔里空得能听见风过回廊的声音。
“退下吧。”
他忽然开口。
我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大约是他起身去哄白羽柔了。
路过偏殿时,守夜的老太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道:“明姑娘,陛下今晚本该宿在御书房的。”
我没接话。
他宿在哪里,与我何干?
5姨母要启程去江南了。
我天不亮就去了她的宫院。
“阿蕴,来帮姨母看看,这锦囊的穗子是不是歪了?”
她笑着招手,轮椅上放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刚学的。
我忽然想起,她最擅长女红,出事前总说要给我绣十箱嫁妆。
“不歪。”
我接过锦囊,指尖触到内里的朱砂字迹,是她新学的 “平安” 二字。
喉咙突然发紧,这种钝痛让我惊觉,原来系统还留了最后一丝情绪,要等我送走姨母才肯收走。
“别送了,在宫门口停下吧。”
姨母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像暖玉。
“到了江南,我每日都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