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你……”她声音突然哽咽,抬头望着宫墙上的飞檐。
“若觉得累了,就来寻姨母,咱们种些葡萄,酿些甜酒,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很想抱抱她,却像被钉在原地。
“好。”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稳得可怕。
“姨母路上小心。”
宫门口的马车启动时,盛景初的步辇突然到了。
他掀开车帘,目光在我和姨母之间逡巡,最后落在姨母膝上的锦囊上。
“姨母,等朕忙完这阵子,便去江南看你。”
姨母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马车便辚辚驶出了宫门。
盛景初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忽然问:“你是不是恨朕?”
我转头看他,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晨露沾在玄色衣摆上,像落了一身星子。
朕?
他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这般自称了。
曾经我会为这样的细节心动,会担心他是否彻夜未眠,此刻却只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陛下该去筹备封后大典了。”
我转身离开,听见他在身后低低说了句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6封后大典前夜,白羽柔突然染了风寒。
太医院的人跪在椒房殿外,说她脉象虚弱,恐无法支撑明日的吉时。
盛景初的震怒惊得整座宫殿的烛火都在抖,他掀翻了案上的参汤,汤汁泼在我脚边,烫得鞋面冒烟。
“明蕴,你去宫外找神医!”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把我捏碎,“若明日见不到皇后凤冠霞帔站在朕身边 ——陛下忘了?”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内心毫无波澜。
“三日前白小姐命人在御花园焚烧旧衣,那时起臣便提醒过,春日风燥,应让白小姐远离烟火。”
他的手骤然松开,像是被烫到。
我转身要走,他却又抓住我,这次力道轻了许多,指腹擦过我手腕内侧的旧疤,那是替他挡箭时留下的。
“阿蕴,算朕求你。”
他的声音低得像落进尘埃。
“她不能有事。”
我忽然想起攻略他的第一年,他在冷宫发高热,也是这样抓着我的手,说 “阿蕴别走”。
那时我第一次体会到心跳如鼓的感觉,觉得自己终于像个活人。
“臣遵旨。”
我抽出自己的手。
“但臣现在不是御前侍卫,没有调遣羽林卫的令牌。”
他怔住,从腰间解下令牌塞进我掌心,触手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