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们当然要调查,今天先不说三轮车的事,说说盗窃的事吧。
盗窃?
米粒刚落地的心,又像被举重机重新举了起来,比刚才举得更高,高过了头顶。
说话的声音就像他走路一样,变得颤颤巍巍,又像是被提起的心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脚背一样,非常小心。
这声音很有魅力,像卡带。
跑偏的音质更性感。
这是那位老公安最喜欢听的乐曲,每回听到这种不流畅音乐的时候,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成就感,就像坐在酒吧里,酒精的醇香滑过食道,让肠胃膨胀起来,激发耳膜处于一种似醉非醉的状态,去感受那种靡靡之音缭绕的感觉。
领、领导,不、不、不能这样冤枉我,我就是一个、一个捡破烂的,哪、哪、哪敢做哪种事?
米粒就像在读一本古本小说一样,费了好大劲才大意明白,他被请,并不是因为他要捡那只矿泉水瓶子,也不关三轮车的事,之所以提三轮车,也是一种审问技巧。
就是要在这种跳跃式的提问中,打乱他的思维定式,而让他在不自觉之间,对需要回答的问题能顺嘴滑出,从而找到证据。
也就是从这次问话中他才知道,前一阵电厂丢了一些物资,有人怀疑可能就是他偷的。
当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丢的那些物资其实并不重要,无非是一些用剩的下脚料和一些废弃的东西,只是那是国有资产的一部分,任何人是不能随便拿走的。
上升到国有资产丢失这种高度,这案子就有了深远的意义。
这案子只要没有结案,米粒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因为有人看见窃贼从西墙逃走的。
而米粒恰恰就住在西墙外。
而且怀疑米粒也是有道理的,那天窃贼翻过西墙的时候,并没有听见狗叫声。
狗,多么灵巧的动物,见到什么人不叫?
当然是熟悉的人了。
米粒的嫌疑自然最大。
这案子刚立,派出所正要去找他了解情况,他却自己亲自送上门了,少了一些程序,很好。
<很好?
公安人员把三轮车推进所里的时候,小文就躺在三轮车上,见到穿着制服的人来到跟前,并不像米粒那样胆怯,而是欢快的摇着尾巴,好像它与他们是多么熟悉的老朋友。
这些见多识广的公安们都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