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藏在这里。
几乎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的眉头不禁一跳。
为何会这样?
距离揭露“段续”真实身份又近了一步,我应当高兴才是,怎么会如此不安惶恐?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睛,眼底已是一片冷然,“查。”
21春琴宴当日,与会的琴师熙熙攘攘几乎填了满室。
皇家琴房从未如此热闹过,宫人在其中来回穿织着伺候,御林军的人不仅镇守殿前,也有一部分便衣潜行其中以防万一。
我坐在二楼阴影处,却是一下就注意到了一身月白衣衫的那个人。
紧挨着他的那位姑娘一袭白衣,长风盈袖、宛若流云,一如其名。
他们挨得极近,不时交谈几句。
段续还会配合着微微弯下腰来,将耳朵凑向云袖唇边,眼梢微垂、尽是柔情。
他抬头四下扫视一圈,探寻的目光像是在找谁。
尽管知道他不会是在找我,我还是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往阴影深处里面藏了藏。
犹记得上一世,我不甘心于琴技不如云袖,每天练琴练到风吹过手指都仿佛被撕裂一般疼。
昔日不沾春水的指尖伤痕累累,泪眼朦胧着碰到段续面前向他哭诉,他却只是皱眉低斥:“练这些作甚。”
“你可会鼓琴?”
没头没脑地,我出声询问道。
四下好似无人,但我知道江朔在听。
“不会。”
梁上传来他的声音,片刻后像是不甘心就此认输似的又补上一句,“但我画画还不错,画追杀令练的。”
略微伤感的心绪都被他这句话吹散,我勾起嘴角,只对前半句作出回应,“巧了,我也不会。”
眼看着楼下的二人步于某架并不显眼的琴前,云袖的身躯瞬间僵直,甚至没能躲开迎面走过来的宫人,两人就这样撞了个满怀。
那名宫人一面慌忙道歉,一面向我的方向比了个手势,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22结果这场以皇帝之名发起的宴会,直到酒阑人散皇帝本人都没有露面。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我便溜到了后院,阖上眼睛沐浴月光。
前厅的喧嚣声渐渐散去,难得的清净时光没有享受得了几分,一阵破空声便从身后袭来。
“当啷”一声,短剑落地。
她果然是个刺客。
云袖被守在暗处的江朔按倒跪地,怀里掉出方才我令宫人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