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压低声音:“夫人,奴婢方才看见二姨娘抱着本《女诫》往佛堂去了,边走边抹眼泪呢。”
我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忽然想起白天祭祖时,沈砚之看着我处理苏挽月时的眼神——那是一种隐忍的笑意,仿佛终于看懂了我藏在温柔下的锋利。
或许,在这深宅大院里,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你侬我侬的甜腻,而是势均力敌的过招,是你知道我藏着尖刺,却依然愿意伸手拥抱,是我明白你外冷内热,便用温暖慢慢融化你的铠甲。
冬至的月光透过琉璃窗,在青砖上投下斑斓光影。
我摸着腕间的碎玉手链,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还有沈砚之书房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他又在熬夜看军报了。
翠喜刚要去送姜汤,我已经披上斗篷:“算了,还是我去吧,免得有人在姜汤里加‘祈福’的硫酸铜。”
书房门推开时,沈砚之正对着舆图皱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我手中捧着的姜茶,耳尖又红了。
我忽然想起白天任瑶枝说的“将军袖口沾了花瓣”,便故意伸手替他拂袖,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将军手凉,明日让匠人打副羊毛手套吧,波斯商人说,那玩意儿比皮甲还保暖。”
沈砚之望着我,忽然轻笑出声,那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这般温柔:“夫人倒是像极了波斯故事里的‘智慧女王’,总能在混沌中寻得先机。”
他接过姜茶,热气氤氲中,我看见他眼底倒映着我的影子,比任何胭脂都动人。
冬至的夜,就这样在姜茶的暖意中流淌。
将军府的绿茶夫人们或许不知道,当她们还在为争宠费尽心机时,真正的胜者,早已在不动声色间,将将军的心,变成了最坚固的铠甲——而这,才是宅斗里最顶级的套路:让你爱的人,成为你最可靠的同盟,让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在你们的默契中,化作绕指柔肠。
《将军府的千层套路》第四章 腊八宴上的反矫枉过正文学腊八节清晨,我对着铜镜研究新到的西域口脂,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瓷器碎裂声。
翠喜慌慌张张跑来:“夫人!
五姨娘把您准备的腊八粥食材打翻了,现在正哭着说遭了天谴呢!”
我抹了抹珊瑚色唇釉,对着镜中挑眉的自己笑了——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