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光芒。”
梵高在宇宙中转身,看到地球在远处如蓝色明珠般悬浮。
那么小,那么脆弱,却孕育了如此庞大的美。
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淹没了他——他既是那个被巴黎艺术圈嘲笑的失败者,也是这浩瀚星海中永恒的光点。
“我明白了。”
他说,声音在星际间回荡,“死亡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永恒。”
7.约定回程的光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暗淡。
当他们踉跄着回到画室,导航仪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熄灭了。
夏葵将它紧紧抱在胸前,泪水无声滑落。
“能量耗尽了。”
她低声说,“我回不去了。”
梵高跪在她面前,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那就留下来。
我可以教你画画,我们可以...”夏葵摇摇头,露出悲伤的微笑:“你不明白。
文森特。
我是来自未来的造物——一个被编程确保历史不被改变的投影。”
她举起手臂,伤口处的蓝光开始扩散,“没有导航仪维持,我的存在正在消散。”
梵高惊恐地看着蓝光如藤蔓般爬上她的脖颈。
“不!
一定有办法...任务必须完成。”
夏葵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7月27日的麦田...你必须在那里。
这是艺术史的关键转折点。”
窗外,雨停了。
一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画架已完成的《向日葵》上。
梵高看着自己的画作,又看看逐渐消失的女孩,突然平静下来。
“我会去的。”
他轻声承诺,“但不是因为命运,而是因为我已经完成了所有想画的。”
夏葵的身影如晨雾般稀薄,但她眼中的光芒不减:“我知道你会理解。
在最后时刻,你会看到我...在所有时空的交汇处。”
“等等!”
梵高急切地问,“请至少告诉我...我的画最终快乐吗?
那些色彩和线条...它们带给人们快乐吗?”
夏葵最后的微笑如向日葵般灿烂:“它们带给世界光明,文森特。
那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一阵风吹开窗户,她的身影化作无数金色光点,与阳光融为一体。
地板上只剩下一粒红色药丸和一条蓝色丝带。
1890年7月27日,奥维尔小镇的麦田里,文森特·梵高背着画架走向那片他描绘过无数次的风景。
乌云在天空翻滚,麦浪如金色海洋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