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戳我腰眼:“城管!”
我蹬起三轮车就跑,车斗里臭豆腐汤晃出个爱心。
后视镜里映着那小子偷笑的脸,二十年前他坐这车斗里背《静夜思》,如今举着财报喊“超载罚款”。
秋风卷着糖炒栗子香飘过来,苏晴把当年的钢琴谱垫在锅底。
火苗舔过五线谱时,我突然看清谱子边角的小字——是她怀孕四个月写的《致小北》:“你野得像我弄丢的第四根琴弦。”
林浩把劳斯莱斯停成摊车,车载音响放着《致爱丽丝》。
我拿铁铲敲着节拍,忽然想起音乐教室那个午后。
苏晴说指法要柔,我却总弹出爆米花声。
现在我的铁铲和她的琴谱,在这人间油锅里,炸出了最响亮的合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