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不小心散落一地,他弯腰帮她捡起,指尖划过“脊髓损伤”诊断书时,指腹的薄茧轻轻擦过她的手背,那一瞬间的温度,成了她在无数个寒夜里唯一记得的暖意。
那时的她,只当这是权贵一时的怜悯,却没想到,命运的齿轮早已悄然开始转动。
“陆总认错人了。”
林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帆布鞋瞬间陷进积水里,早已穿塌的鞋底硌得她脚底生疼。
鞋面早已被雨水泡得变形,就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生活。
男人却毫不犹豫地推门下车,手背处露出一道浅红的旧疤。
林晚一眼就认出,那是去年深秋,她在信托公司楼下被保安推搡时,他冲上来挡在她身前,被金属护栏刮伤留下的。
他撑着黑伞大步跨过来,伞骨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肩膀。
伞面的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两人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你们主编刚接了电话,所有稿件暂停。”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林晚手机屏幕亮着,工作群里主编的消息框在不停地闪烁,“小晚,别硬碰了”后面跟着三个红色感叹号,那三个感叹号像三滴滚烫的泪,重重地砸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车厢里的热风开得很足,烘得人有些发昏。
林晚盯着车窗上的雨痕,眼神有些空洞,那些雨痕蜿蜒扭曲,渐渐在她眼中幻化成父亲笔记本里那些被撕掉的线索。
陆靳珩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腿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的淡香,混着雨水的潮气,让她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迷幻的梦境之中。
“你父亲的笔记本,我见过。”
陆靳珩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理,“上面的银行账号,所属的是AT信托在开曼群岛的壳公司。”
林晚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这时,她看见陆靳珩从内袋掏出个银色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火苗在雨夜里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发红,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压抑的痛苦。
“三年前,他来找我父亲,说要曝光养老基金的事,那天他随身带着的就是这个打火机,磨砂表面刻着‘铁肩担道义’五个小字。”
在那闪烁的火光中,林晚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花了第一个月实习工资送给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