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峰会散场时,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灰色的地砖上,溅起层层水花。
林晚紧紧缩在挡不住雨的廊檐下,怀里死死抱着那台旧相机。
这相机是父亲从前跑新闻时的“战友”,卡口处有着父亲常年握按留下的独特磨损,边角塑料的磨损总是不时勾住她的手指。
雨水顺着她的额发不断往下滴,在锁骨处汇聚成一个细小的水洼,然后流进衣服里,寒意迅速蔓延,冻得她指尖发木,连指腹按在相机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地变大。
她能清晰地听见雨水砸在廊檐上的声响,那声音沉闷而有力,一下又一下连续不停,像无数颗碎石砸在心头,疼得她几乎麻木。
保安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踏过水洼,冰冷的水花溅湿了她磨破的牛仔裤脚。
洗得发白的布料吸饱了水,紧紧地贴在小腿上,寒意刺骨。
“没证件就别在这儿耗着了!”
保安语气十分不耐。
酒店落地窗透出光来,那光冷冷冰冰的,像极了父亲病房里那些昂贵却又透着寒意的医疗仪器。
林晚下意识地往柱子里侧了侧,后背贴上潮湿的大理石,一股凉意瞬间袭来。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此刻,父亲正躺在郊区康复医院的病床上,今天是他脊椎损伤的第七百三十二天。
父亲吃不下多少饭,为了节约,她每天的晚饭就用父亲的剩饭凑活,床头那些没吃完的盒饭每次都早已冷透,油腥气混着消毒水味,成了她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不禁想起父亲出事前的那个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父亲站在灶台前给她煎蛋,油锅里的油星溅到他手背上,他却只是笑着说:“小晚,等爸爸退休了,就带你去云南看山茶花。”
可谁能想到,那竟成了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台阶前,刺眼的车灯在雨幕里切开两道冷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
车窗降下一半,陆靳珩冷峻的侧脸浸在暖黄的车内灯里,他的领带结打得格外工整,一丝不苟,却怎么也掩不住眉峰间的紧绷。
“上车。”
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块,冷硬又低沉,却让林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年前在证监会门口的那一幕。
当时,她包里新取的父亲的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