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他面向我与老三跪下：“若时至今日还要论罪，二位殿下便将末将带回西瑜罢，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穆将军（阿青），不可！”
秦峥和顾炼几乎同时出言阻止，顾炼早顾不上忌讳：“阿青，为这种皇帝送命，不值啊！”
其余将领亦满面焦急之色，拼命向裴慕钦摇头。
“我非愚忠，只是战败之责，我为副帅，难辞其咎，唯愿以我之命，换祖父祖母安度晚年。”
裴慕钦却神情从容，已是视死如归，“但天地可鉴，末将从始至终，绝无叛国背主之心。”
16. 旧伤“二姐，还是你了解他。”
老三无奈道，“你看，这不是想寻死是什么？”
“现在明白为姐的高明之处了吧。”
我摇头，再次把他扶起按上椅子，“你坐下，说了不要跪还跪，都要被你跪折寿了。”
“如今真相皆已明了，那咱们说正事吧，我这个人谈事喜欢先谈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
“你若选择留在东华，我就以送镇国公夫妇回乡颐养天年为由，派得力太医护送他们来东华。”
我道，“当年祖母差点为你哭瞎了眼，如今你既活着，祖孙团聚是最好的。”
听我提及亲人，裴慕钦立刻红了眼。
“若回西瑜去，也不用担心什么，八年前二姐保了镇国公府与裴家军，八年后自然也保得住你。”
老三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裴慕钦的目光一瞬也不曾离开我，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你……还是想带我回西瑜么？”
我想告诉他，八年前，为了以最快速度补上军需物资的窟窿，我掏空了自己的私库，由外祖母组织手下各大商铺全速筹办军粮与军鞋服被；我想告诉他，为防军品再被染指，那些物资是我和老三带秋茯秋苓姐妹易容后扮作男装，分四路亲自押去前线的；我想告诉他，物资送到后，我一头扎进药帐帮忙，救了不计其数的将士。
我想告诉他，对你，对裴家军，对西瑜，我能做的都做了，这些够不够换你回西瑜呢？
但我没法说。
就好像我是四路中最早赶到前线的，可我到的时候，城已失，裴慕钦已下落不明，裴家军已在败仗、副帅失踪与寒心于后方朝廷所为的三重愁云惨雾中。
八年前，我来晚了，八年后，我还是来晚了。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