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舍不得地坐回去,忍不住摩挲他苍白的脸。
“你醒了?”
“一直醒着呢,就是太疼了,疼得没力气睁眼。”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我把耳朵凑到他唇边才能听得见。
“那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我的眼泪掉下来,滴在他干涸的唇上。
他嘴唇颤动了一下,微微摇头,“再陪我一会儿,我等你很久了。”
我抚上他闪动的眼睫,从手指传递温暖的跳动,忍不住问,“有多久?”
“从你离开那么久。”
于是我又坐了很久。
直到小徒弟提醒我值夜的守卫换班,再不走,就真要被认出来了。
13柳掌户还不知张秋荻是朝晖分派,自然也不知我已在水深火热之中。
料到朝晖必然从细作那知道我已去过王府。
怕她以此发难,我按张秋荻的手迹绣了一模一样的帕子,先一步送进她宫中。
今日在殿前对峙,朝晖果然只揭了我擅自离宫一罪。
我痛快承认:“臣妾实在担心父亲,私自去了西北大营,只是大营被封,臣妾不得靠近,只好回宫求皇上开恩。”
抬头正对上江宴的眼睛,他神色不变,盯着我半晌,皱眉问我:“你还有没有去其他地方?”
“没有,臣妾心系父亲,不敢耽误。”
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朝晖一脸怒气,暂时也无法发作。
江宴从我一身正气的脸上大概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宫外的探子未必有我的脚快,他拿不住消息,眼前只能从擅自离宫这件事将我禁足三个月,夺去我六宫职权。
或许等父亲活着到塞北的消息一出,叛国的死罪才能到我头上。
江宴面色铁青地带着朝晖从我宫中离开。
我出了半身汗,一屁股墩在地上。
双喜跑过来急着拉我起来,边整理我的衣襟边说道:“小姐别急,皇上好歹向着咱。”
我不解地看她。
双喜才说,原是我走的第三天,皇上半夜从护国寺偷摸到寝殿来过。
发现只剩双喜,生了好大一通气。
却也是装作不知道,依旧让她每日往护国寺继续送我的手信。
“皇上只暗派了人去跟小姐,也未说要带你回来,想必也是知道你担心将军的紧。”
“小姐出宫的事,是前日贵妃在后宫当面向皇上发作的。”
“小姐去求求皇上,说不定他心软也不一定……”我听双喜的话,也是没料到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