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嘴边犹豫起来,低头嗅嗅,等吊足了胃口,闭眼一灌。
这大概就是我记住这片记忆的原因吧,那口酒像鲜甜的浓硫酸,腐蚀了我舌头。
酒液所到之处,我的舌头融化了。
我的本能反应很出色。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头,张大嘴,涎水、酒水、或许还有我的舌头,施施然滴了下来。
透明粘稠,一滴接着一滴,拉出细长的水柱。
我就这么张着嘴,扶住膝盖,让硫酸流尽。
期间,爸爸和客人笑得脸颊鼓起,浮出两坨红晕,说起这酒是什么年的杨梅酿的,又说起他们采摘时的光景。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估量起,我的反应是否切中了他们想要看到的点。
又反复对比,我和高诩两场大人们的反应,谁会更得喜爱。
但我不能明问,也没有能衡量的标尺。
妈妈端完最后一道菜,上桌时,这次饭局如常进行。
你看,我哪有用不正当手段竞争?
我的一切都是本能反应。
不过从这件事上,你没看出高诩在装着应和,是因为他到了可以用叛逆期解释一切的时候。
他可以臭着脸,明晃晃地表达对我的不满,对爸爸妈妈的不满,他甚至可以甩着脸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成绩好的基础上。
于是他的成绩很好。
这是一个锦上添花的点,不仅对他自己,还对我和爸爸妈妈的表演。
2.我不必成绩很好。
我有说过吗?
我的生父生母,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
可是,我还是成绩很好,因为我追着高诩,跟在他的屁股后头,他上哪我就上哪,又因为分数差不多,我们总能被分到一个班。
我原先追着高诩,是因为爸爸妈妈对我的偏爱,让我对他很愧疚,所以我追着他,想分给他一点。
后来,我追着高诩,是因为我想要他的厌恶,直白的,刺眼的,能戳破我的心,让它不结痂,让我感到痛的厌恶。
因为我怀疑了爸爸妈妈的爱。
那是另一个姓高的,族亲女孩。
她每次来我家,爸爸妈妈都对她表现得,比对我还好。
高诩也这么表现。
但我知道,他并不是喜欢她,而是想气我,所以我不在意。
但是爸爸妈妈,表情是如此的和善可亲,言语是多么热切,举止更是亲昵。
尤其是他们的眼睛,波光粼粼的半月牙,里面全是喜欢、亲切,像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