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竟与皇帝常用的“天子之玺”纹路分毫不差。
“二姐,父皇召见。”
楚昭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单薄的身影裹在月白披风里,颈间挂着的双鱼玉佩泛着冷光——那是母妃临终前塞进她襁褓的,此刻正对着景仁宫的方向微微发烫。
御书房的烛火比平日亮了三倍,皇帝坐在龙椅上,右手拇指反复摩挲翡翠扳指,指节泛白。
案头摆着三封未拆的密信,封口印着北狄狼首与苗疆蛊虫的合纹。
“昭宁,你三皇兄暴毙,朕打算让昭仪暂摄监国。”
他的声音像浸了冰。
“你明日便启程去苗疆,查清毒蛊源头。”
楚昭宁盯着他拇指根的红痣,突然想起萧承澜的密报:二十年前,皇帝微服出访苗疆时,曾与毒蛊教圣女有过三日密谈,归来时带回的翡翠扳指,内侧刻着“血祭山河”四字。
“陛下,苗疆蛊术向来传女不传男,”她故意加重“传女”二字。
“不如让昭仪随儿臣同去?”
皇帝的目光骤然冷下来,龙案上的镇纸“砰”地砸在密信上:“朕说的话,你敢违抗?”
他咳嗽着指向窗外。
“萧承煜已在宫外候着,你们天亮就出发。”
卯初的将军府,萧承煜正在检查玄铁剑的暗格,父亲的遗书残页在晨光中泛着血光。
昨夜萧承澜带来的老宫人说,皇后坠井前,曾在御花园撞见皇帝与淑妃争执,皇帝手中握着染血的帕子,帕角绣着的,正是楚明轩的竹纹。
“承煜,苗疆蛊教的圣女殿,建在雾隐雪山的冰湖里。”
楚昭宁推门而入,换下华服,穿上边疆猎户的粗布衣,腰间别着两柄短刀。
“二十年前,父皇曾在圣女殿住过三晚,后来圣女便难产而死,留下的女婴……”她忽然顿住,目光落在萧承煜胸前的护心镜上——不知何时,镜面上多了道浅痕,像道未愈的伤。
“堂姐,”萧承煜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腕间的旧疤。
“当年在城墙刻字,你流的血渗进砖缝,我偷偷用金粉填了,想着这样,你的血就能永远守着这江山。”
楚昭宁的指尖一颤。
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那个夏日,他蹲在地上替她包扎伤口,阳光穿过他汗湿的发梢,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原来从那时起,他的忠诚就不只是对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