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刻意压低声音与另一个人交流,可我毕竟之前当了十七年的盲人,还是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诗言……骨灰……怎么回事……?
骨灰难道不是……””不安感强烈地在我的胸膛泛起,我感受到,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开始痛了不久后,那人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院长,院长则把它递到我面前“诗言……在这里……”院长把小盒子放到我手里,随即背过身叹气我缓缓接过小盒子,不可置信地把它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遍又一遍,只感觉脑子里的某根弦似乎崩断了,我霎时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蹲在地上这不是我的诗言……诗言不是这样的……她明明那么漂亮……她明明有着温热的体温……小盒子又凉又硬……怎么可能是她?
……“院长……这不是……诗言……”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把这个小盒子给院长看,想证明这个冰冷的小盒子和诗言根本不一样院长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给我,我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盲文“小烟,这是小言临走前给你的,你看看吧”我接过信,伸出手开始触摸它(八)晚烟:知己亲启,见字如面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我真的好想一直一直陪着你啊,可是……我食言了,晚烟,原谅我,好吗?
认识这么长时间,其实,我一直隐瞒了我的过往,本是怕你担心,现在,大概也不得不告诉你了其实……我并不是在那天松开了妈妈的手,而是妈妈松开了我的手——我和你一样,是被丢下的,因为我的心脏天生就有问题,医生笃定我活不过十四岁,我的父母觉得麻烦,就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我好想追上他们,可我跑不动……那晚的无助,我永远都忘不了晚烟,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先前的孤儿院也不好过,他们看我瘦弱,就一直针对我……小孩们合起伙欺负我,老师也全当没看见我的遭遇。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活了十四年,我只记得,有一天,我带着必死的心理准备,收拾好行囊,偷偷离开了孤儿院,那天的雪很大,我走了好久,最后无力地躺在了雪地里,就当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生命的终结时,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