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上时,林霜降看见墙角缩着个少年。
他校服破破烂烂,颈间挂着半片蝴蝶吊坠,“姐姐,能给我块面包吗?”
嗓音像浸了水的纸。
她撕开三明治包装递过去,触到他冰凉的手指,“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们说我是野种……”她蹲下身替他擦脸上的泥,发现他后颈有蝴蝶形状的红痕,“以后你叫沈砚好不好?”
便利店暖光里,他攥紧三明治点头,眼里映着她的影子。
三个月后搬家那晚,她把蝴蝶发卡塞进他掌心,“阿砚,等我回来。”
他追着搬家卡车跑了三条街,最终摔倒在雨里,蝴蝶发卡的碎钻,混着雨水钻进泥土。
消毒水气味里,林霜降在医院睁开眼,头痛欲裂。
床头站着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指尖摩挲她腕间胎记,“霜降,我是哥哥沈砚。”
他递来温热的蜂蜜水,杯沿印着她惯用的樱花贴纸,“医生说你车祸后失忆,别怕,我会帮你找回记忆。”
半山别墅的落地窗前,她盯着满墙照片发呆——幼儿园午睡时踢被子、初中校运会上拿接力赛金牌、18岁生日吹蜡烛时闭眼许愿的模样,“这些照片……我怎么完全不记得?”
沈砚替她披上羊绒毯,指腹划过她锁骨下方,“这里的蝴蝶胎记,是我们相认的标志。”
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带着雪松的淡香,像某种无声的标记。
书房的保险柜在午夜发出轻响,霜降蹑手蹑脚靠近。
玻璃罐里装着高中校服第二颗纽扣,标签写“2018.9.12”,旁边是16岁时拔的乳牙,用丝绒袋装着,“第37件收藏品——霜降的乳牙”。
她翻到泛黄的笔记本,第一页贴着便利店小票,“2011.8.15 遇见我的小蝴蝶”。
“睡不着吗?”
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热牛奶,雾气模糊了金丝眼镜,“医生说助眠药要按时吃。”
瓷杯触到她唇时,她看见他领带夹是半片蝴蝶形状,和记忆里那个吊坠拼图般契合。
大学同学小羽抱着花束来访,刚开口:“霜降,你记不记得18岁露营——”沈砚突然推门进来,指尖按在小羽肩膀上,“霜降需要静养,改天吧。”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眼底却结着冰,小羽离开时塞给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