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疯般扑到他的身上,拼命地哭着,嚎着,捶着,晃着。
我曾有过世间一点甜,可这甜如今散尽,天地之大,我孤独至此,姑娘,你等等我,二郎,你、你也等等我吧。
二郎君病逝之后,九官据理力争,将他的遗身顺流而下。
侯府本不愿如此,可世子一直无子,九官是侯府唯一的嫡孙,他的分量如今很重。
这么多年,二郎君始终坚信姑娘活着,也许这是他在自欺欺人,可这是唯一能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姑娘的牌位一直没进祠堂,我们每年只能背着二郎君偷偷地烧纸钱元宝祭奠她。
时至今日,二郎君和姑娘的牌位同时进了侯府祠堂,我的姑娘和她的心上人,终于团圆了。
兰香苑里没了姑娘,没了二郎君,我魂无所依,郁郁寡欢,每日里唯有坐在院子里发呆。
春来了,花谢了,起霜了,飘雪了,深宅大院里的酸甜苦辣恩怨情仇从未平息过。
世子夫人有时会过来与我闲聊。
“哎,死在夫前一枝花,弟妹终究比我有福,不用眼睁睁瞧着夫君将一个又一个的美妾搂在怀里。”
她这满是哀怨的酸话,我不知该如何接,索性垂头不语。
这妇人见我无趣得很,绕来绕去也很头疼,于是直接说明来意。
“世子视九官为亲生儿子,可九官不愿入继,他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帮着劝劝。”
九官过继到世子名下,她便终身有了倚仗,顺便有了阻止世子继续纳妾的理由。
可是,九官有娘名初棠,有父名程景,我为何要劝?
9意想不到的,翠柳竟然也来找我了。
她早已嫁人,听说嫁的是府里一个管事之子,如今她掌管着府里的厨房,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
“哎,想当初我时常骂你装模作样,还说你迟早不是做通房丫头便是做姨娘。
今日看来,竟是我小瞧了你。”
她不客气地坐在石凳上,自嘲地吃着桌上的柿子干。
“你呢?
还怨二郎君吗?”
我眯着眼,淡淡地问。
翠柳摇头,“二郎君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其实做姨娘有什么好,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
说到夫君,她的脸上露出欢喜之色,“那时年轻,一心攀高枝,如今想来还是做正头娘子的好,起码他敬我我疼他,两人有商有量,恩恩爱爱。
哎,那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