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舌的憨丫头的。
二郎君是个很有能力的侯府公子,这些年一边寻妻一边打理族中生意,到年底一算账,盈余居然翻番了。
凭着那点子执念,哪怕是自欺欺人,他强撑着,没有倒,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世人可以笑他多情,却不能说他丧志。
言谈自如的二郎君,瞧着又渐渐像个体面人了,于是侯夫人又起了为他续弦之心。
“二郎,兰香苑不能没有主母,九官不能没有娘。”
二郎君那张面如皎月的脸忽地便阴沉起来,“娘,初棠还活着,你咒她便是咒我!”
侯夫人惊得张大嘴巴,泪珠倏忽如断线的珠子。
她哭号着死命捶打着他的肩。
“程景,你还要疯魔到何时,贺初棠她已经死了!
死了!
死了!
“你们夫妻不过一载有余,你怎得就对她这般念念不忘?!
值得吗?!”
二郎君一脸惨笑,怼得侯夫人哑口无言,“恕孩子不孝,敢问您与爹爹倒是数十年夫妻,感情当真很深厚吗?”
公侯之家的中年夫妻,有着诸多外人不得而知的哀怨,侯爷身边有六七个美妾,他们夫妻早已形同陌路,多年来不过是刻意维持着体面而已。
世间情爱,是时日长久便能深厚的吗?
汴京城有很多小娘子爱慕二郎君,有的宁可入府为妾。
吃了瘪的侯夫人只能勉强应承:“我家二郎对亡妻情深义重,要三年后才能再娶。”
可一晃三年已过,面对登门的媒婆,她又不得不改了口风,“无论什么样的小娘子,都要我家二郎心悦才好。”
话虽如此,但二郎君这些年不仅在外不近女色,连兰香苑都只有我一个女婢。
府中众人皆暗自腹诽,“二郎君不会是好男风了吧。”
6每年的五月到九月,二郎君雷打不动地会坐船去南边。
船自姑娘坠落的那条江,一直走啊走,每到一个地方,他便停船靠岸,遇人便问:“承安五年的六月十九,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年轻的娘子?”
“什么样的娘子?”
“双十年龄,身姿高挑,爱笑,一笑左靥有个梨涡。”
他将手中画卷展开给人瞧,“她是鄙人的娘子,请问有没有人见过?”
他声音急切,目光痴缠,有些人瞧他像疯子,躲得远远的,也有人叹他是情种,却帮不了他任何。
二郎君画过很多姑娘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