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吗,你真的得偿所愿吗?”
人群中的沈四始终没有看我。
25我跟望楠决心走水路,绕到香港,再从香港经河内最后去云南。
当天夜里的船票。
我们背着行李最后一次经过女工夜校。
那里已经改成了风俗店, 日式惨白的纸灯笼昏暗不明。
望楠轻轻拽了拽我。
“走吧李兰,船快要开了。”
我的双腿却好似有千斤重。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知道沈四小姐唯利是图, 知道她无利不起早。
知道她极少被感情左右。
可她会为了李姨开除歧视同学的先生。
为了我们连夜收拾出一间杂物间, 给我们用来哺乳。
为了帮我摆脱孙二, 联系地下钱庄甚至以身犯险。
她这些天的反应太不对劲。
更像是……故意刺激我离开。
脑中的弦啪嗒一下断了。
很多想不通的事串起来一下子有了答案。
我将兰生塞到望楠怀中, 用力往回赶。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片巨大的轰鸣声中。
熟悉的方向火光冲天。
远方有谁在喊着:“死人了杀人了。”
望楠死死抱住我的身体, 泣不成声:“别去了,来不及了, 沈四小姐已经死了。”
26沈四小姐的计划, 是跟日本人同归于尽。
所以故意示好妥协,就为了等今日他们放松警惕。
引爆早就埋在地下的炸弹。
“她猜到你若是知晓此事, 一定会豁出性命陪着她。
“可她想你活着。”
海浪隔着潮湿的甲板拍打在我的耳畔。
月光洒在望楠的脸上, 一片晶莹。
她将一张试卷递给我。
是那年我为了回到女工夜校,交给沈四的答卷。
“可是远远望去, 屋子里的煤油灯燃得真亮。
“我就想它一直亮在那儿, 这样就会有下一个像我一样的人。
“因为看到这个光亮走进这间屋子。”
我一直以为沈四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可在此刻我再次收到了她的回音,她用生命遥祝我。
“李兰,走到重新燃起光亮的地方去。”
27我和望楠最后在蒙自定居下来。
望楠继续捡回从前的手艺, 卖些包子糕点豆浆。
我偶尔帮人写信, 做些文书类的琐碎活计。
竟也一路将孩子们拉扯大了。
联大文学院在蒙自开课后。
时常能见到一身阴丹士林蓝旗袍,搭配红色羊毛短衫的联大女学生。
和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