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高照容于平城暴毙,我有些疑惑,旋即便令人将她收殓下葬。
她身体素来康健,近日也未生病,突然暴毙,这或许是皇祖母的意思吧。
后来回到洛阳时,她来接我了,面上带笑,同我道:“陛下此次出巡辛苦,妾身备了晚膳,还望陛下赏脸。”
我欣欣然便同她去了。
那几日,她较之前开朗了许多,时常与我说笑,时常主动来邀我去踏春赏花,就像刚在一起时的日子一样。
直到宫里开始谣传高照容暴毙之事是她所为……他们说高照容是太子恪的生母,若是此次不死,很有可能成为皇后,所以妙莲为了当皇后,趁我离开平城后派人前去杀了高照容。
我发了好大的火,命人揪出造谣之人,当场杖毙,传谣者掌嘴三十,罚俸三月,若有再传者,即刻杖杀。
从谣言开始出现到我处理完所有人她都没有来见我。
我那时想去找她,告诉她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事,让她不要放在心上,我相信她。
可是当时南边突然传来胡人叛乱的消息,事发紧急,我立刻带人南巡平叛,连与她道别都来不及,待到后来再见时,便是封后大典了。
十四其实很久以前我就问过我自己:“若是冯清没有讲鲜卑语,我还会废黜她吗?”
我会。
无论如何,我都会让妙莲当皇后的,因为这个位置本就属于她,她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废黜冯清,立她为后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高照荣,我自始至终都从未考虑过她。
可是,即使我说了,她也不会信我的。
沉默良久,她起身将窗子支起。
我看着她的脸一半被月光照得雪白,一半被烛火映得柔和。
我看着寒风裹挟着窗外的细雪吹了进来,晃过我不停轻颤的心口,落在她的眉眼之间,泪,落了下来。
我看着她擦去泪水,从我身边走过,红裙翩跹,略过我的衣角,像当年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牵住我的手。
窗棂抖动的声音在我耳边作响,我知道,我抓不住她了,但我还是转头同她说:“你没有,你没有杀高照容,没有废冯清,你不会死,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妙莲,你没有做这些事对吗?
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
她顿足,没有回头。
我说过的,她不肯信我。
我们之间的沉默误会、是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