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德哭出了声。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陆续离开。
吴文德叫住了我:“雨彤,妈的遗物......你要不要去看看?”
养老院的房间很干净,床头还摆着我上次放下的全家福。
吴文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
我打开盒子,里面全是我小时候的奖状、成绩单,甚至还有我掉的第一颗乳牙。
每样东西都用塑料袋仔细包好,贴着标签注明日期。
“奇怪吧?”
吴文德苦笑,“她一边折磨你,一边收藏你的每一样东西。”
10我从盒底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展开一看,是我七岁画的母亲节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妈妈我爱你”。
“她到底恨我还是爱我?”
我把贺卡放回去,盖上了盒子。
吴文德摇了摇头:“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离开前,我最后环顾了这个房间。
窗台上摆着一盆蔫了的茉莉花,墙上挂着我们小时候的全家福。
照片里王丽萍抱着吴文德,我站在旁边,笑得灿烂。
我平静地说:“都烧了吧。”
吴文德点点头,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张贺卡。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我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王丽萍时,她瘫在养老院床上,含混不清地说:“雨彤......对不起......”我当时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我道歉。
10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
我睁开眼睛,发现小暖站在床边咯咯地笑着,她那肉乎乎的小手里还攥着一朵刚从楼下摘的野花。
“妈妈生日快乐!”
她把花别在我的耳边,“今天我可以吃两块巧克力蛋糕吗?”
我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当然可以呀,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邝子昂端着蛋糕推门而入。
小暖欢呼着去抢蛋糕吃,却被他轻轻躲开:“乖,先让妈妈吹蜡烛。”
我闭上眼睛许愿。
希望我的女儿永远不必理解我曾经历过的痛苦。
“妈妈许了什么愿?”
小暖凑过来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捏捏她的小鼻子,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下午,我们带着小暖去了新开的儿童乐园。
她穿着粉色蓬蓬裙在旋转木马上朝我们挥手,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邝子昂突然握住我的手:“下周结婚纪念日,想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