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兰没问他怎么割的。
前两年,有割麦机来他们大队。
但他们大队没有一家舍得用割麦机的。
都是自己割。
这个时候又不像2000年之后,有工厂入驻,可以打工挣钱。
农村的女人都是守着地里的那点收成。
养点鸡,养点猪。
能干的男人会出去务工赚钱。
懒的就在家里摆烂。
今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割麦机开来。
周超不可能是用的割麦机。
也不可能雇得起人帮他割。
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撒谎。
那就坐等他明天哭着坦白。
到时她会用棍子教他做人。
…
第二天,周建国不许苏春兰做任何事。
苏春兰在家过了一天饭来张口的日子。
傍晚,周超跟在周建国身后回来。
兴奋地告诉苏春兰:“妈,我把地里的麦全割完了,你给我工钱吧。”
苏春兰看向周建国。
周建国点头,“是割完了,但不是他割的。”
苏春兰就骤然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不是你割的,你还雇人帮你割吗?周超,你是多有钱的人吗?”
“妈,我是请人割的,但我没花一分钱。”
“没花一分钱?人家是傻的?会帮你割麦?”
周建国走到苏春兰面前,压低声音对她说,“有一半是他同班的同学,剩下一半,是咱们大队,初一初二的孩子。”
苏春兰:“……”
周超见苏春兰一脸惊讶的表情。
他尾巴就翘了起来。
得意地说:“我是凭本事让他们帮我割麦的,没有花一分钱。妈,按照我们两个的约定,你应该给我工钱和欠的学费。”
“你去地里看了,有掉麦籽吗?”
苏春兰问周建国。
周建国:“活干得还可以,没有掉什么麦籽,给他钱吧。”
苏春兰从兜里摸出一把零钱。
周超两眼亮晶晶地盯着看。
她数好钱递出去又缩回来。
惹得周超着急上火:“妈,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苏春兰严肃着脸说:“我说到做到,但给你钱之前,我要提醒你,你要是用以后的时间来换,那你少干一天活,我就要扣你一顿饭的。”
周超切了一声。
“以后该干什么活,我肯定都干,只要你给钱。”
苏春兰听见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出钱让他们干活。
虽然当初也清楚了。
但,好像还是做错了。。
长期下去,他们会不会只认钱?
不给钱,会不会什么都不干?
不行,下周开家庭会的时候,她得改策略。
必须加强他们的家庭责任感。
-
晚上,周梅睡着之后,被周建国抱回了她自己的小房间床上。
一墙之隔,苏春兰也不愿意让他碰。
怕隔壁屋里的两个儿子没睡着,会听见。
这土坯墙,隔音不好。
周建国的呼吸炙热的落在她耳边,“媳妇儿,我们不出声。”
“你昨天不是才……”
她又是瞪他又是推拒。
这落在男人眼里,更加撩火。
三十多岁的男人,哪有不想的。
他埋首在她胸前:“媳妇儿,你摸摸,很疼。”
苏春兰的手被他霸道的带过去。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媳妇儿,好不好?”
“我手臂疼。”
“我轻点,不碰到你那条手臂。”
苏春兰对上他的眼神,心软了下。
就依了他。
但还没做完,她就后悔了。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他说什么轻点。
说什么不碰到她那条手臂的话。
都忘在了他兽性大发里。
要得激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要被弄死。
事后,周建国抱着苏春兰道歉,她生气不理他。
他又说,“我下次一定轻点,不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