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来最勤的是VIP病房负责医师朱聘和住院医师。
教授语速较快，会带上一些专业术语，但大部分时候讲的很易懂，徐否大致听懂。
教授讲完徐利的病情，看向她，语气很不赞同：“你得睡觉。”
徐否一撒谎就面上发热：“有睡。”
送走教授，住院医师又给徐否细细解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以及缓解治愈口腔溃疡要做的口腔护理和药物治疗。
VIP病房贵在服务态度和操作上的便捷，徐否觉得钱还是花得值。
“唔。”
徐利发出了点声响。
因为牵扯到口腔溃疡，徐利说话含糊，但徐否还是听清了。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找工作。”她简单地回答。
徐利精神一振。
徐否抬手制止徐利说话的意图：“教授让你少说话。”
从MBTI来说，徐利是70%的e，从职业上讲，她是个老师，总之，让她闭嘴很难。
“什么工作？要不要我帮忙介绍？”徐利主打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自己把床位摇起来，“我crush说他单位在招临聘人员，专业不限，都是和人打交道，姐姐你当过那么多年经纪人肯定行。”
徐否摁着空调遥控器的手一顿。
crush？
压碎？拥挤的人群？果汁？
她排除到最后一项名词意思：迷恋。
怎么不知道自己妹妹有crush，谁，又是什么时候crush上了？在白血病化疗期间？
她缓缓回头：“别说话了。”
“街道办事处之类的也不错吧，”徐利笑眯眯地说，“等他来，我仔细问问。”
徐否：“三。”
“哎，这一套我学生都不——”
“一。”
徐利做了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刚好护工端着缓解化疗不良反应的中药进来了，他职业素养好，徐否把徐利交给他照顾很放心。
看到徐否，他微笑颔首：“谢谢您的栗子饼，很好吃。”
徐否点头回应：“辛苦了。”
为了避开徐利的口腔溃疡，护工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汤药已经放凉到合适的温度，徐利吞咽起来没有不适。
见徐否一直站着，护工问她：“这有折叠床，您要休息一会吗？”
“不用，我不困。”
徐否看了徐利一眼，又对护工颔首，转身离开。
门关闭前，传来徐利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姐姐走了，我可以讲话了吧。”
“不行，徐小姐。”男声温和而坚定。
————
朱聘急匆匆地在路上走着。
他刚下手术，眼圈一片浅浅的青色，连坚挺的头发都油塌了。
碰见的护士跟他打招呼，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他惋惜地笑着说“下次一定”。
七层已到。
他碰见了从病房出来的徐否，对方看到他一脸惊讶，随后了然道：“李教授刚走。”
朱聘卸了口气，柔软地瘫倒在长椅上：“困死了。”
“在这过夜了？”徐否拆了一包湿巾递过来。
朱聘言简意赅：“有个病人突然病危了。”
“救回来了。”
“嗯。”
他抓出一张湿巾用力擦脸，低声道：“听说李教授回来了，想跟教授一起听一下徐利的病情，看来没赶上。”
徐否：“吃饭了没？”
朱聘见了鬼一样地看她。
他作为医生吃饭时间不规律，但徐否也绝不是什么按时吃饭的乖宝宝。
徐否告诉他自己跟万千世约定了好好生活，她执行力很高，要立马开始改变。
“吃饭，”她掏出VIP家属副卡，“我请你。”
今天医院饭堂做了香酥排骨。
曾有美食大UP主来这住院，吃过后专门发了视频称赞这道菜能评米其林一星，这之后，香酥排骨就成了护佑私立医院的招牌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