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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老太重生八零,极品全家来挨打苏春兰周建国全文

禁欲佛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天啊,周老四竟然要打人吗?五妞儿,是你把你家老四叫回来打苏春兰的,你家老四不是当铁饭碗的吗?”“还逼着离婚?春兰,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给你喊大队长,把支书他们都喊来。”“我觉得应该报警,苏春兰刚才说,周老四耍流氓耶,不是说耍流氓要吃枪子的吗?”“情节严重的要吃枪子,不严重的要吃牢饭。”周老太一听邻居这么七嘴八舌。心头恨的牙痒痒的。骂他们都是嫉妒自己家儿子有出息。可是面上,去解释说:“你们不要听苏春兰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打她,她配吗?”周老大在这时笑着站出来。“大家别误会,我们就是回来看看,我三弟妹也是跟你们开玩笑的。”说完,他对周老二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拉着周老四离开。周老四再恶再混,也害怕吃牢饭。在看见左邻右舍都赶来看热闹之后,...

主角:苏春兰周建国   更新:2025-04-15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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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春兰周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冤种老太重生八零,极品全家来挨打苏春兰周建国全文》,由网络作家“禁欲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啊,周老四竟然要打人吗?五妞儿,是你把你家老四叫回来打苏春兰的,你家老四不是当铁饭碗的吗?”“还逼着离婚?春兰,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给你喊大队长,把支书他们都喊来。”“我觉得应该报警,苏春兰刚才说,周老四耍流氓耶,不是说耍流氓要吃枪子的吗?”“情节严重的要吃枪子,不严重的要吃牢饭。”周老太一听邻居这么七嘴八舌。心头恨的牙痒痒的。骂他们都是嫉妒自己家儿子有出息。可是面上,去解释说:“你们不要听苏春兰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打她,她配吗?”周老大在这时笑着站出来。“大家别误会,我们就是回来看看,我三弟妹也是跟你们开玩笑的。”说完,他对周老二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拉着周老四离开。周老四再恶再混,也害怕吃牢饭。在看见左邻右舍都赶来看热闹之后,...

《冤种老太重生八零,极品全家来挨打苏春兰周建国全文》精彩片段


“天啊,周老四竟然要打人吗?五妞儿,是你把你家老四叫回来打苏春兰的,你家老四不是当铁饭碗的吗?”

“还逼着离婚?春兰,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给你喊大队长,把支书他们都喊来。”

“我觉得应该报警,苏春兰刚才说,周老四耍流氓耶,不是说耍流氓要吃枪子的吗?”

“情节严重的要吃枪子,不严重的要吃牢饭。”

周老太一听邻居这么七嘴八舌。

心头恨的牙痒痒的。

骂他们都是嫉妒自己家儿子有出息。

可是面上,去解释说:“你们不要听苏春兰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打她,她配吗?”

周老大在这时笑着站出来。

“大家别误会,我们就是回来看看,我三弟妹也是跟你们开玩笑的。”

说完,他对周老二使了个眼色。

两人上前拉着周老四离开。

周老四再恶再混,也害怕吃牢饭。

在看见左邻右舍都赶来看热闹之后,不情不愿地被周老大和老二拉着离开了。

回到后院周老太家,他就又骂苏春兰:“那个恶妇,她就不配做我们周家的儿媳,爸,妈,必须把三哥喊回来,跟她离婚。”

“这一点,我也赞同。”

周老大说:“苏春兰像是中了邪似的,从原来的善良孝顺变得自私不孝,这样的人,配不上老三。”

“隔壁庄那个孙寡妇就挺不错的,要不,让老三离了娶她。”

“孙寡妇脑子有点问题,人笨。”

周老太不满意地皱眉。

周老二说:“妈,给老三找媳妇儿,是为了让她照顾好你们,要太精明的女人做什么,耍滑头吗?就这么定了,大哥,你不是有三弟的电话吗?今天回城,你给他打个电话。”

当初他们同意把苏春兰换亲给老三。

不仅仅是因为老三愿意,还因为他们集体都看上了苏春兰的老实孝顺。

却没想到,她会变。

隔壁村的孙寡妇虽然小时候发烧烧坏了点脑子,本分了些。

但那样的人好拿捏。

听话!

周老太朝老头看去。

老头思考了片刻说:“今晚上打电话给老三,看他怎么说。”

他不是不想换掉苏春兰。

而是,眼下更重要的,是进城。

“我们早上饭都没吃,现在饿得头晕眼花的,赶紧进城下馆子,吃饱了再讨论。”

跟三个儿子进城,还不得吃一顿大餐。

刚才他们三个给苏春兰钱的时候,都那么大方。

不请他吃一顿,怎么说得过去。

周老大看穿了他爹的自私,翻出口袋说:“爸,我就剩两块钱了。”

老二也知道,他们爹有多自私。

老大没钱,他也赶紧没钱:“爸,我剩的十几块钱,还不够给两个孩子交学费的,你们一会儿就直接去老四家里吃吧。”

老四心里直骂娘。

狠狠地瞪老大老二一眼。

你们给我等着。

你们做了初一,到时别怪我做十五。

他开口道:“爸,妈,你们今天先在家自己做点饭吃,我现在就回去跟我媳妇儿商量,是接你们进城,还是她回来给你们做饭。”

周老太和老头对视一眼。

虽然暂时进不了城了。

但老四给了承诺。

他媳妇儿真要是回来给他们做饭。

那他们不仅是整个庄,整个大队最有面子的。

就是在整个漯县他们都是最有脸面的。

于是暂时同意了老四的话。

-

下午,苏春兰听说周家那三个铁饭碗回城了。

周老太和老头没能跟着进城。

周老太顶着半边肿的脸,去了隔壁庄串门。

听说,是看孙寡妇去了。

周老太平时说起人家孙寡妇,就一脸的嫌弃。

现在突然之间去看她。

其目的不言而喻。

……

一个大队,消息都是互通的。

苏春兰听到那些消息的同时。

周家三个铁饭碗给了她大几百块钱的事,也被杨寡妇那个大喇叭传遍了全大队。

连地上的蚂蚁都知道在讨论。

有人看见苏春兰一下午都在地里。

没有进城。

就代表,没有把钱存进银行。

还在家里!

杨寡妇故意重点的宣扬苏春兰那几百块钱。

“他家男人那三个兄弟,把之前五年欠他的工钱都一起给她了,好几百呀,全是大团结。”

“杨老太,你亲眼看见了吗?”

“当然,我看见他们数的,苏春兰也是个心狠的,那么大几百,她愣是一分都没给周老太和老头,全都揣进了她自己的腰包里。”

“你刚才不是说,那是欠她的工钱吗?既然是她的 那为什么还要给周老太啊?”

“你们这年轻人,真是都一样没孝心,周老太可是苏春兰的婆婆,她孝敬公婆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她城里三个妯娌都有工作,人家又不像他一样没本事,她做顿饭不是应该的?还要钱,一家人算计的那么清楚。”

杨寡妇跟人聊得口沫横飞,加油添醋。

……

苏春兰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准确的说,是她的钱。

被人惦记了。

她今天心情不错。

因为拿回了之前五年的工钱。

她出门的时候,老二周军正好放学回来。

兴奋又主动地说:“妈,今天割猪草这件事,包我身上。”

还不忘确认:“两斤一分钱,不会耍赖吧?”

苏春兰虽没打击他的自信,但想到前世,让他割猪草,他到天黑回家,就右手拿镰刀,左手拿一把草。

她对周军,也没敢抱希望。

反正这一世,她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们的。

家里的猪食已经攒到了明天,今天不割猪草也没关系。

周军欢喜的出门之后。

苏春兰带着周梅也下了地。

马上收小麦了。

她今天的计划,是把晒场割出来。

周梅见哥哥挣钱,她也要挣钱买糖吃。

苏春兰就给了她一把用旧的小镰刀。

周梅小小的身子蹲在麦地里,小手一次抓一根小麦。

割割割。

几次才能割断。

苏春兰给她划分好任务,说她割完就再给几颗糖。

她割完晒场,周梅的任务,还是任务。

她一共就割了两根小麦。

还委屈地说自己手疼。

-

傍晚,苏春兰带着周梅回家。

正好看见周老太送隔壁庄的孙寡妇出门。

“桂枝,今天真是感谢你来给我们做饭,你的厨艺比某些人的好多了。”

周老太看见了路过的苏春兰。

故意提高声音。

孙桂枝人老实。

不知道周老太是说给苏春兰听的。

她老实地说:“婶子,明天早上你们也不用做早饭,我给你们送过来。”

周老太,“好,好,你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婶子,建国明天真的能回来吗?”

“嗯,你大哥说了,今天回城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回来。”

孙桂枝并非全傻。

只是一个半傻。

而且,她一直都喜欢周建国。

苏春兰加快步子,带着小女儿进了自家院子。

割猪草的周军还没回来。

周超拿着铁锅铲从灶房出来,嘴里说着:

“妈,我已经蒸好了馒头,正在搅稀饭,菜也炒好了,今晚这顿饭,我不要钱。”

咦?

不要钱!

这可不像大儿子的一派作风。

依着苏春兰对他的了解。

他不可能经过昨晚的一次家庭会议就完全变好。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她想了下前世。

周超也没闯过什么大祸。

闯祸不断的,一直是老二。

算了,懒得猜。

他有目的,总会自己说出来的。

果然,周超又问:“妈,下周一能不能给钱我把学费交了,我听说,你收了大伯二伯和四叔的钱,咱们家现在可有钱了。”

“听谁说的?”

苏春兰脸色微沉。

周超察言观色:“放学回来,听杨奶奶跟好几个人在说。”

真是个大嘴巴。

苏春兰眉头皱了皱:“你弟弟今天下午回来就割猪草去了,按昨晚的两斤一分钱计算。你是当哥哥的,也一样,今晚做饭洗碗,给你两分钱。至于学费,等咱们家今年的小麦割完,就给你交。”

话外之意是,周超必须割麦。

“妈,我割完小麦,也挣不了十块钱啊。”

“不要你挣钱交学费,而是要尽自己一份力,能割多少割多少,我给你开工钱。”

“咱们家一共几亩地?”

“十二亩。”

他们四人每人两亩,加上后院周老头两人的。

“要是我一天割完,能不能不用等月底,就结一半工钱给我?”

苏春兰笑了一声。

大儿子怕是不知道十二亩是多少。

才会说这样的话。

“你要是一天割完,我就给你结一半工钱,还让你星期一带着学费去交。”

苏春兰的话音落,大门口传来周军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她回头看去,周军双手抄兜,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从大门口进来。

嘴里永远有一根草。

“你割的猪草呢?”

就知道这东西不靠谱。

苏春兰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周军笑嘻嘻地,裤腿卷到膝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双手上还有泥,不是下河了,就去沟里作死了。

“妈,我先跟你确认一件事。”

苏春兰:“什么事,你快点说,说完去把镰刀给我拿回来。”

前世,她一共喊周军割过三次猪草。

第一次,他右手镰左手草。

第二次,他玩到天黑,偷人家的草。

第三次,他直接把镰刀都整丢了。

周超是了解周军的,见他那副二流子的样子。

他嘲讽地说:“妈,小军肯定是下河去玩,把镰刀弄丢了。”

“谁说我弄丢了?”

周军瞪周超一眼。

问苏春兰:“妈,我要是割的草有点多,你会都给钱吗?”

苏春兰扬手就往周军身上打。

周军利落的跳到两步外。

她问:“有多少?”

周军想了想,“大概有五六十斤。”

还学会撒谎了!

这副二流子样子,他恐怕一根草都没割,还几十斤。

难不成,又偷别人的了?

苏春兰冷笑一声。

“一百斤我都给钱,去把草背回来我看看。”

周军哼着歌跑出去。

没几分钟,就用架子车推着一车猪草进院子。

苏春兰看着那一架车子的猪草。

整整齐齐。

可不得好几十斤?

心头的怒火噌噌往上窜。

她抓起旁边一根竹竿,就往周军身上招呼:“你这个不学好的东西,你给我老实说,你偷的谁割的草?”


周建国见苏春兰脸色难看的盯着对面的公厕,“你要是想上厕所,就过去对面,咱们不缺那几分钱。”

“……”

苏春兰的视线回到周建国脸上。

突然严肃地说:“你以后不许再不按时吃饭,必须一顿不落的吃,听见没有?”

周建国不明就里的点头,“好,我吃。”

不管媳妇儿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但,必须听媳妇儿话。

“等以后城里盖了楼房,我们也来买楼房住。”

苏春兰的话题跳跃太快。

还好周建国的脑子灵活。

不仅跟得上,还给她出炉了一个热乎乎的大饼:“好,我努力赚钱,到时让你住高楼。”

苏春兰抿唇笑。

这个男人的最大优点,用几十年以后的话说。

就是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她重新骑上车,刚骑几步,就差点被一个抱着小孩骑车的短发女人给撞到。

女人看她一眼,慌张的说了句,“对不起。”

抱紧了些怀里的孩子。

重新蹬着自行车离去。

苏春兰蹙了蹙眉,那个女人抱着的孩子,明明是男相。

怎么穿着裙子。

而且,那个女人看着有点面熟。

好像自己在哪儿见过。

但她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儿见过。

对周建国说,“我们先去把存折上的钱取出来,重新存,把暂时不用的钱也都存进去。”

“对了,我想一会儿去买点饲料,我们的猪养一年太慢了,必须把速度提上来,一年要是能出三栏,就能比现在多赚些钱。”

“媳妇儿,我们在城里做生意的话,家里就不用养那么多猪了吧。”

周建国跟她商量,“做生意一个人忙不过来,到时我们两个人一起,你守着,也省得别的女人打你男人的主意不是?”

苏春兰反问:“你之前在外面,就很多女人打你主意?”

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周建国:“工地上全是男的。”

“你在外面就没见到过一个女的,周建国,你老实交代我还可以给你坦白从宽。”

“媳妇儿,真的没有,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的心眼小得很,装你都装满了。”

苏春兰冷不防被周建国的话给撩了一下。

两人骑车快到街尾时,巷子里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边跑边喊,“狗蛋,狗蛋。”

“张婶,你有见我家狗蛋吗?”

“陈奶奶,你有看见我家狗蛋吗?”

“你家狗蛋,是不是穿的他姐姐的裙子?好像半小时前跟一个短发女人往路对面走了,那女人还给了他一个很大的玩具……哎哟,那女人不是你家亲戚吗?那,她不会是人贩子吧?”

“人贩子?那我家孩子怎么办!”

“大姐,你赶紧去多找点人找孩子,那个女人的多半是往车站去了。”

苏春兰朝中年女人喊了一嗓子。

就喊周建国:“建国,调头。”

她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那个女人了。

周建国一脸莫名,不知道自家媳妇儿为什么突然要调头。

还十分着急的样子。

但他的执行力超强。

在苏春兰调转好自行车,重新上路时,他也跟了上来。

“媳妇儿,我们去哪儿?”

“刚才撞到我的那个女人,就是带走孩子的人,她很可能是人贩子。”

“什么人贩子,什么孩子?”

周建国刚才并没有听见路边那个女人问孩子的话,他正在想事情。

是苏春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春兰见他茫然的样子,就猜到他没有听见。

她解释说,“反正刚才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人贩子,我们现在追过去,也许能在车站追到人。”

前世,那个人贩子被警方抓到之后,苏春兰在报纸上见过她的照片。


他刚才写的一式两份。

周建国把纸折叠好放进口袋里,“不撕,我们以后账要算得更清楚。”

他顿了下,说,“钱的事了结了,现在我们该说说爸妈那四亩地了。”

果然。

周老大后悔来不及了。

只听周建国道:“之前一直是我们在种,从今年麦收完,玉米就由你来种,明年轮给老二。

为表孝心,我们之前种子化肥,公粮收割成本,全都没有让爸妈出,每年那四亩地收多少粮食,就晒干了给他们多少。

你是口口声声把孝心挂在嘴边的读书人,想必不会坏良心吧。”

也不管周老大的脸色有多难看。

周建国又对周老太和老头交代:“妈,爸,你们也记着下,麦收完就轮到老大他们种了,菜地也是一样的,你们的菜地也给他们种,这两天我们会把地里的菜都处理掉。”

“不用处理,不用处理,你们不用处理。”

周老太吓得连连阻止。

这个时节,地里的菜正长得茂盛。

吃叶的正吃,结果的,正结。

处理了她吃什么。

周建国转头看向苏春兰,征求她的意见。

苏春兰今天心情好。

她笑着说:“就给他们留着吧,地里的菜不处理了,我们先进城,对了,你二哥和老四有没有欠你的钱?”

“欠了,他们也欠了。”

周老大像个抢着答题的三好学生。

怂恿苏春兰:“你们都问我要了,也必须去问老二老四要。”

“周老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周老大再次被他媳妇儿拍了一巴掌。

真是蠢死了。

周老大一脸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

苏春兰抿唇笑了笑,“多谢提醒,建国,我们走。”

“建国。”

苏春兰和周建国刚走到大门口,孙寡妇追了出来。

靠。

苏春兰一看孙寡妇那想男人的媚样。

顿时火冒三丈。

冷冷地问:“你不是答应老四家在这儿当保姆吗?”

孙寡妇眼睛看着周建国,回答道:“是啊。”

苏春兰:“你想干好保姆工作,可不只是做饭那么简单,你去给你周叔和婶子捶捶背,你周叔有肩周炎,你给他捏捏肩膀去吧。”

老太婆找来的女人,必须让她自己尝苦果。

“苏春兰,你胡说什么?我们不需要她按摩。”

轮到周老太急了。

苏春兰不在意老太婆的语气。

十分孝顺地解释:“妈,孙桂枝可是老四家花了钱请来侍候你们的,她给不给你们按摩都是一个月三块钱,还包吃住呢。

你们两个要是进城按摩一次,怎么也得几角钱啊,你先让她给你们按摩一次,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按摩嘛。

我可跟你说,天天按摩的话,你们的腰不酸脖子不疼,可舒服了。”

“桂枝,你过来给我按按肩膀。”

周老头冲孙桂枝招手。

老三都不愿意离婚,她还上赶着去喊他干什么。

不如过来给他按摩按摩。

孙桂枝又看了一眼周建国。

见周建国眼角余光都不给她一个。

她失落地抿了抿唇。

过去给周老头按摩肩膀。

从后院出来,周建国问苏春兰:“要不要先去地里瞧瞧?”

苏春兰摇头,“不去,我们去接着小梅进城。”

“先回家。”

周建国说,“小梅在大哥家,跟她两个姐姐玩,不急于一时接。”

“也对,回家带上昨天那几百块钱,然后接着小梅,就直接进城。”

苏春兰心里计划着,先把那几百块钱存银行里。

前世她一直在农村养猪,种地,种菜。

周建国几次提议进城发展,做个小生意,她都因为要孝顺他父母,拒绝了。


“妈妈 ,爸爸,我也要去。”

苏春兰和周建国还没走出院子。

周梅就扔了手里的玉米籽,朝他们跑来,奶声奶气的说。

苏春兰皱了皱眉,对周建国说:“要不你自己去吧。”

反正,她也不想看见那一群垃圾玩意儿。

这是他们周家的事,周建国自己去解决就可以了。

周建国咧嘴笑道:“你不在,我发挥不好。”

说完他抱起周梅大步朝外走,嘴里说着,“媳妇儿,你等我一会儿,我把小梅送去大哥家,让秀莲先看着。”

苏春兰在后面喊:“那你把黑子一起给他们送回去。”

周建国头都没回:“黑子留在我们家,给你防身。”

“……”

有毛病!

周建国走了几分钟,二儿子周军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手里还捏着半根冰棍。

对苏春兰说:“妈,我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交给你70斤猪草,星期六和星期天,每天100斤。”

苏春兰看他一眼,淡淡的问,“确定了?”

周军兴奋的点头:“确定了。”

苏春兰的视线在他手里的冰棍上停顿了三秒。

“行,晚上回来签合同。”

周军欢喜地应了一声,把冰棍塞嘴里吸了一口,象征性的问了她一句:“妈,你要不要吃一口?”

还没等她开口,他就跑进了堂屋。

狗窝里放不住剩馍。

昨天挣了几分钱,今天就进了嘴。

片刻后,周军拿着一叠纸从堂屋出来,一阵风似的从苏春兰面前跑过去。

被她手快地揪住了衣领。

他刹不住车,人差点摔倒。

手里的冰棍倒是捏得牢固。

还害怕苏春兰抢他的冰棍,一脸警惕:“妈,这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冰棍,来,给你吃一口。”

苏春兰白他一眼,“左手里拿的什么?”

周军但她不是要抢自己的冰棍。

松了口气,咧开嘴就笑。

“合同,我去拿给他们签字。”

苏春兰诧异的看着他,“你会写合同?”

周军虽然聪明,但学习不认真,小聪明都用错了地方。

加上他的名字,会写的也没几个字。

怎么可能写得了合同?

周军听出苏春兰语气里的鄙夷。

眉头皱了皱,“我请我哥写的,花了钱的。”

“……”

“妈,我还赶着走呢。”

把手里的冰棍儿化了。

周军说着又吃了一口。

-

周建国和苏春兰还没进后院大门,就听见周老二在骂她。

周老二媳妇儿说,要苏春兰赔钱,吓到了她男人。

“你男人是豆渣做的吗?那么容易被吓坏?”

周建国走在前面进大门,接过老二媳妇儿的话。

众人的目光齐齐朝他和苏春兰看来。

周老太见他来了,第一时间对孙寡妇使眼色。

孙寡妇见周建国走在前面进来。

苏春兰落后他两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样子,像是吵过架。

她心头一喜。

立即扭着屁股朝周建国走去,笑着招呼他:“建国,你来啦。”

然后在离周建国两步远的地方,突然“啊”的一声。

身子朝他怀里扑去。

双手本能的想抓周建国的手臂。

周建国身子连退两步,拉过跟上来的苏春兰护在前面。

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说:“媳妇儿,保护我。”

苏春兰瞪他一眼,拍掉他的手。

冷眼看着摔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孙寡妇。

嘲讽道:“孙桂枝,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你现在急着跟周建国拜什么年?”

“我,我不是要给建国拜年。”

孙桂枝摔得胸痛,手掌痛,手肘也痛。

苏春兰瞟了一眼其他人。

懂了,“你不是要给周建国拜年就对了,他要钱没钱,要学问没学问,给他拜年什么都得不到。”

“这院子里哪个不比周建国有钱,你想拜年,跟他们拜啊,大哥二哥四弟,或者跟你周叔拜,你周婶老了,用不了。肯定你要多少,他就给多少。”

后面那半句暗示的话,懂的都懂。

就连为人本分的孙桂枝都听懂了,悄悄看向周老头。

周老头被苏春兰的话说得心里热了下。

正好跟孙桂枝的眼神对上。

他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酥了。

周老太恨恨地瞪向苏春兰。

想骂她不要脸。

可是,苏春兰字字句句,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她要是骂了,苏春兰肯定反咬一口。

说她老不正经。

于是气愤咳了一声。

对周建国说:“建国,桂枝是迎接你摔倒的,你还不把她扶起来。”

周建国开口就是大实话:“她正看着我爸呢,让我爸扶她吧。”

众人:“……”

周老太:“……”

周老头听见老三喊他扶,又被孙桂枝那两只眼睛委屈地看着。

他心头早就化成了水。

本能的朝前走去。

走到一半,被周老太拉得一个趔趄。

“哪里轮到你扶?”

周老太压着嗓子,咬牙切齿。

周老头反应过来,掩饰的说:“可是老三不愿意扶,要不,让老大扶一下,他离得近。”

“爸,你想扶就自己扶啊,不要喊周老大。”

老大媳妇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说完,又往旁边踏了一步,皮鞋踩在孙寡妇的手背上。

孙寡妇尖叫着本能的一掀。

她挪得太慢。

被掀到了地上。

屁股摔成了两半。

疼得大骂,“周老大,你是死人吗?你那么喜欢这个寡妇,我们离婚,你跟她结婚去。”

周老大连忙弯腰扶他媳妇:“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农村寡妇,媳妇儿,你不要误会,这个寡妇是咱妈找给老三的。”

“大哥,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大啊!”

周建国半点面子都不给的揭穿周老大:“从我进来就看见你盯着人家胸看,刚才人摔到地上,你两个眼珠子恨不得长人身上去。

要不是大嫂不许你扶,恐怕你这会儿双手扶的就不是大嫂的胳膊了。

亏你还是厂里的干部,你怎么自己喜欢却不敢说,反而把脏水往自家兄弟身上泼呢。”

老大涨红了脸狡辩:“老三,你不要挑拨离间,我哪只眼睛看了。”

周建国挑眉冷笑:“当然你是两只眼睛都看了。我挑拨离间?

这院子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怎么不挑拨离间老二和老四,因为人家两个没看,就你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大嫂的身材不满意,所以一心向外呢。”

周老大气得脸都绿了:“你……”

“你不用生气,我也是为了你好。我要是今天不提醒你,你下次回来指不定就跑人家里看去了。”

“好你个周老大,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不满意我。”

周建国几句话,把老大媳妇的怒气值加到了最高点。

她拳打脚踢还怒骂周老大:“要不是当年你跟我结婚,你能升职?

你个陈世美,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叔,把你的职位撤了,我们离婚,成全你跟这个孙寡妇。”

说完,老大媳妇就往大门口冲。

周老大还在揉被打到的左眼,又被周老太狠狠一推:“你媳妇儿跑了,赶紧追啊,还愣着干什么。”

他正气没出撒。

刚才不敢推自个媳妇儿。

这会儿倒是抬手就把周老太推倒在地。

怒吼道:“都怪你,喊什么寡妇到家里来,我看你不是想让老三离婚,是想让我离婚。”


“交学费?上学?”

苏春兰顾不得头痛,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眼。

眼前的墙虽然是土坯墙,屋里也只有一张床,旁边的柜子上面放着一口箱子。

箱子上面,有一个搪瓷茶缸。

但都还是新的,不破不旧。

地面也还是土,没有铺地砖。

她不是死在车库了吗?

怎么回到了她和周建国当年自己盖的土坯房里。

“妈,你说句话呀。”

苏春兰的视线终于落到床前的周超脸上。

她克制着心里的情绪,冷冷地问:“你几岁了?”

周超被问得莫名其妙,伸出小手在她脸前晃了晃:“妈,你不是烧傻了吧,连我十岁都不知道。”

苏春兰看着周超这张肉嘟嘟的脸,那是啃了许多大骨头,喝了许多骨头汤才养出的肉。

再想到自己死前,他的自私不孝。

她又问:“现在几点了,你几点放的学?”

周超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悦。

语气生硬的说:“我三点半放的学,去帮大伯挖了一个小时蚯蚓,然后跟他一起钓鱼,大伯钓了好多鱼。

回城之前,给了我一条鱼,让你做给爷爷奶奶吃。奶奶还让我告诉你,做饭快点,他们饿了。”

苏春兰冷着脸伸手就在周超胳膊上拧了一把。

周超跳开两步,气愤的瞪着她,“妈,你拧我做什么 ?”

苏春兰冷笑了一声:“我确定一下,这是梦,还是真实的。”

周超皱着小脸,“什么梦什么真实的,你不会真的烧傻了吧?”

苏春兰抓起地上用破凉鞋做的拖鞋,就朝周超砸过去。

“你还知道我在发烧,那你一回来就只会问我要钱,让我做饭,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你哪个老师这样教你那么不孝顺的?你说出来,我明天就去找他,把你这学期的三好学生名额取消掉。”

在完全确定自己重生回了1984年的时候。

苏春兰发飙了。

周超被拧了胳膊,又被拖鞋砸到了肚子,再被苏春兰一顿输出。

吓得不敢再说,怕她真的找老师,取消他的三好学生名额。

那奖状,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除了奖状,还会有一个本子,一支圆珠笔。

周超成绩好,又是班干部,年年都能拿。

他咬了咬嘴唇,怯怯地问:“妈,你现在还发烧吗?头还痛吗?”

“当然痛。”

苏春兰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想起前世自己对他们掏心掏肺,原以为等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为她付出。

结果,换来的是活活饿死。

老天爷既然给自己重生一次的机会。

她就不能再活成前世的样子。

以前别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千年在,她还不认同。

觉得人在做天在看。

好人自会有好报。

可前世血和泪,甚至以生命为代价的残酷教训,给她狠狠的上了一课。

如今才知,做人,真的是自私能保命。

周超这个时候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也只顾自己,不懂关心她。

但应该,还没长歪到纠正不过来。

他怯怯地问:“那我去告诉奶奶,你还在头痛,晚点做饭。”

苏春兰心梗了下。

可是,这次不怪周超会这样说。

她嫁到周家这十一年,一直是她在做饭,偶尔周建国有空了会帮帮忙。

好像除了他们两口子,家里别的人进厨房就会死似的。

做好了饭,她还得把饭菜给人家端到面前。

周建国是周家老三,上面两个哥哥都成绩好考上了学。

他成绩虽然也不差,但轮到他的时候,家里没钱供养,周建国就弃了学。

在家当牛马,拼了老命挣工分供两个哥哥念书。

周老四考学的时候,老大老二毕业了,加上周建国拼命,老四就又上了学。

于是乎,周家四个儿子就只有周建国在家,其他三兄弟都进了城。

端着高大上的铁饭碗,成为整个大队人人羡慕的对象。

苏春兰这个因为哥哥瘸一条腿娶不上老婆,跟周家换亲来的媳妇,就成功接替了她小姑子周秀莲洗衣做饭的活。

老太太两口子从她进门那一天,就没进过厨房,没洗过一件衣服了。

整天说他们的那三个端铁饭碗的儿子养着他们。

明明没有接济他们两口子一点,却总念着苏春兰和周建国占了他们多大便宜。

另外三个有本事的偶尔拿回家的钱,老太老头两人把持着,一分也不拿出来。

对周超,周军和周梅这三个孙子孙女,更是左右上下,都看不顺眼。

一年365天,周老太就要在三个孩子面前,说苏春兰两口子366天的坏话。

说他们没本事,没文化,连他们另外三个儿子儿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周老太两口子说多了,他们也跟着看不起自己的父母。

前世,苏春兰在苏家受的教育一直是嫁人要孝顺公婆,要家庭和睦,不能让人看笑话。

哪怕周建国为她争取利益,她也阻拦。

还告诉周建国,家和万事兴。

他们跟老两口不睦,只会让别人说他不孝。

次数多了,周建国就不再说了。

……

种种回忆令苏春兰突然明白,前世自己到最后被活活饿死在车库,不全是儿女的错。

错得最离谱的,是她自己。

她只顾孝顺偏心眼看不起他们的公婆,讨好巴结没良心的妯娌兄弟。

在最该教育儿女的时期,让儿女缺失了教育,吸收的全是别人对他们的看不起。

“说什么说?”她黑着脸对周超说:“你去告诉你奶奶,今天轮到你四叔家管他们,让他们找你四叔去。”

今天是一九八四年五月初一,端午节前。

其实早在五年前就说过的。

周建国四兄弟轮流管老太老头。

只不过, 老太老头以另外三个儿子在城里出了钱为由,逮着苏春兰和周建国一直奴役。

“哦,好。”

周超似懂非懂她的话。

但苏春兰正在气头上,他不敢多问。

只是心里疑惑,这些年不都是自己母亲做饭给爷爷奶奶端到家里的吗?原来四叔家也要管爷爷奶奶啊。

周超走后,苏春兰又躺了不到十分钟。

就听见外面老太太的声音传来:“苏春兰,他大伯说了,让你买点酸菜和豆腐,把鱼身做成酸菜鱼,把鱼头炖豆腐汤,加两大碗水够我和你爸喝就行了,水多了喝不完又没营养,你爸刚才就喊饿了,你速度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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