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上战推文 > 其他类型 > 为了求药,我披着嫁衣走来了赵霁云陶禾衣无删减+无广告

为了求药,我披着嫁衣走来了赵霁云陶禾衣无删减+无广告

云山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却说李奎明早前提过给周春兰买个丫鬟回来,可她嫌费钱,又不放心丫鬟的手脚,喜爱亲力亲为,何况李齐光成了亲,她还有儿媳可使唤,他便也随了她去。“嫂夫人若是不放心周大娘,我便从府中调一名丫鬟过来伺候她。”赵霁云看出她心中思虑,说这话时,神态舒展自然,属于世族子弟的矜贵与傲然在此时淡淡溢出,显然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禾衣心中羞窘,捧着只茶杯抿了口茶,想说自己去婆母买个丫鬟来,可她想着周春兰的诸多挑剔,想来短时间内寻不着合她心意的,而赵家侍女规矩严明,都极能干的模样,自然在伺候人上边有独到的妙处。她放下茶杯,羞愧道:“多谢霁云,不过那丫鬟在离家伺候的月钱便由我出吧。”赵霁云怎会瞧得上那几个银钱?但他不喜陶禾衣将他和她分得极清的模样,不...

主角:赵霁云陶禾衣   更新:2025-04-16 10:0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霁云陶禾衣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求药,我披着嫁衣走来了赵霁云陶禾衣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却说李奎明早前提过给周春兰买个丫鬟回来,可她嫌费钱,又不放心丫鬟的手脚,喜爱亲力亲为,何况李齐光成了亲,她还有儿媳可使唤,他便也随了她去。“嫂夫人若是不放心周大娘,我便从府中调一名丫鬟过来伺候她。”赵霁云看出她心中思虑,说这话时,神态舒展自然,属于世族子弟的矜贵与傲然在此时淡淡溢出,显然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禾衣心中羞窘,捧着只茶杯抿了口茶,想说自己去婆母买个丫鬟来,可她想着周春兰的诸多挑剔,想来短时间内寻不着合她心意的,而赵家侍女规矩严明,都极能干的模样,自然在伺候人上边有独到的妙处。她放下茶杯,羞愧道:“多谢霁云,不过那丫鬟在离家伺候的月钱便由我出吧。”赵霁云怎会瞧得上那几个银钱?但他不喜陶禾衣将他和她分得极清的模样,不...

《为了求药,我披着嫁衣走来了赵霁云陶禾衣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却说李奎明早前提过给周春兰买个丫鬟回来,可她嫌费钱,又不放心丫鬟的手脚,喜爱亲力亲为,何况李齐光成了亲,她还有儿媳可使唤,他便也随了她去。

“嫂夫人若是不放心周大娘,我便从府中调一名丫鬟过来伺候她。”赵霁云看出她心中思虑,说这话时,神态舒展自然,属于世族子弟的矜贵与傲然在此时淡淡溢出,显然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禾衣心中羞窘,捧着只茶杯抿了口茶,想说自己去婆母买个丫鬟来,可她想着周春兰的诸多挑剔,想来短时间内寻不着合她心意的,而赵家侍女规矩严明,都极能干的模样,自然在伺候人上边有独到的妙处。

她放下茶杯,羞愧道:“多谢霁云,不过那丫鬟在离家伺候的月钱便由我出吧。”

赵霁云怎会瞧得上那几个银钱?

但他不喜陶禾衣将他和她分得极清的模样,不过他此时瞧着她脸颊粉润的羞窘模样,又觉得赏心悦目,她非要养着他赵府的丫鬟,便由了她去。

横竖,她是要在赵宅住下了。

赵霁云念及此,慢悠悠笑了下,温声道了声:“好。”

一壶茶喝完,赵霁云告了辞,禾衣自然出去送了一送。

她本以为他是坐马车来的,不承想,他是骑马来的。到了门口,只听赵霁云吹了声口哨,便听嘚嘚嘚马蹄声响起,不远处的巷子里,一匹通体黑的矫健大马跑来,十分通人性地在赵霁云身旁停下,那双马眼竟也是桃花形,水灵灵乌溜溜的,看到禾衣后,还歪头看了她一眼。

禾衣先是被赵霁云吹口哨的模样弄怔了一瞬,只觉得这般风流肆意的模样与他温润如玉的性子有些不符,再是被那高头大马给惊艳住。

她甚少看到这样高大又漂亮的马,皮毛油光水亮,四肢矫健强壮,那马腿一看就是被它撅一蹄子就要小命不保的模样。

赵霁云笑着摸了摸黑马的脑袋,黑马却嘚嘚嘚原地跺了跺地,朝着禾衣的方向走了两步,高傲的马头低下来,在她身旁蹭了蹭,鼻息喷在禾衣脸上,热热痒痒的,她下意识躲避,黑马见了却不高兴了,蹭了过来,马脸蹭着禾衣脸颊蹭了蹭。

禾衣呆住了。

赵霁云笑出声来,他笑声清润,桃花眼都弯成了弯月,道:“看来桃花很是喜爱嫂夫人。”

禾衣退后两步,摸了摸脸颊,似乎被那马儿鼻息喷洒发热了,她到底年纪不大,在赵霁云面前也摆不出始终长辈的架势,她对于心底划分为熟稔可相交之人总是亲近几分的,她好奇道:“桃花?”

似是知晓禾衣心里在想什么,他眉眼弯弯,温柔说:“桃花虽然生得漂亮,却是一匹烈性公马,你不觉得它的眼睛很像桃花瓣吗?”

禾衣默然一瞬,抬眼扫过赵霁云同样的一双像桃花瓣的明丽眼眸,点了点头,“像。”

赵霁云手里抚摸着桃花滑亮的皮毛,又忽然慢吞吞说了句:“也像我。”

他说这话时,看了一眼禾衣一眼,却在她注意到时便偏过头摸着桃花笑,禾衣看过去时,只看得到赵霁云垂着眼睛温和的笑容,以及侧着脸时越发显得卷翘纤长的睫毛。

“嫂夫人,明日早上我派人来接你,窦山会将图样和玉料送来,与你嘱咐言说几句。”赵霁云拍了拍马脖子,脚尖一点,便跃上那大马,他腰身挺了两下,清瘦身形显然不是李齐光那般瘦弱无力,桃花就顺着朝前走了两步。


李齐光身子病弱,熬着坐在堂屋里与赵霁云相谈不过是因着发现对方与自己脾气极相投,他这会儿没甚力气送客了,便偏头对陶禾衣道:“禾娘,你替我送送云弟。”

小户人家虽没什么讲究,但陶禾衣也是头一回天黑了送客,不过她点了点头,注意力只在自己丈夫身上,声音清亮温婉:“你坐会儿,等我回来一起回屋。”

李齐光满目温情地看着妻子:“好。”

陶禾衣这才看向赵霁云。

今日的第四次。

她发现赵霁云也在看她,见她看过来又客气地作了一揖,“不劳烦嫂夫人了,我认得路。”后一句像是玩笑话,带着笑意。

李齐光爽朗一笑,道:“云弟,还请你让我这个主人家全了礼数,否则多年诗书岂不是读到了狗肚子里?”这后一句也学着赵霁云说了玩笑话。

赵霁云笑了出来,笑声清和。

陶禾衣也笑了,嘴角抿出梨涡来,偏头又看一眼自己丈夫,满眼的温柔与爱意在昏黄灯光里含蓄又遮掩不住。

气氛松快,陶禾衣提了一盏灯,这便送同样笑着的赵霁云出去。

从堂屋到门口要经过院子,院子不大,走得快眨眼之间就到门口了,何况地上的雪已经被麦黄勤快地清扫过。但赵霁云走得很慢,禾衣只好随客走得很慢。

“嫂夫人与李兄的感情真好。”静寂的夜幕下,赵霁云忽然轻叹一声,语气里掺杂着丝丝羡慕。

陶禾衣听了,白润的脸上染上些红,垂下眼抿着唇笑了,提起这个,她心中是欢喜的,便婉声应了句:“夫君待我好。”

赵霁云点头:“李兄虽身子文弱,但性子很是疏朗豁达。”

提到李齐光,陶禾衣的话显然多了一些,“夫君常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负光阴。”

她是低着头说话的,月光下露出一截粉白的雪颈,赵霁云身形高大,站在身侧稍稍一低头就能瞧见,他的目光似无意间一点,便转开了,他温温笑着说:“确实。”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

赵霁云走到门外,陶禾衣站在门内,送到这里便是足矣,赵霁云又转身朝禾衣做了一揖,“多谢嫂夫人今日款待。”

禾衣觉得这赵公子礼数极多,他如此她只好再回以一礼,“赵公子慢走。”

赵霁云走了,陶禾衣在门口目光稍送了他几步,便关门准备回去,她低着头想丈夫的身体,自然没有注意到赵霁云又回头看了一眼。

关上门后,陶禾衣便步履急匆匆地往堂屋去,见丈夫乖乖坐在圈椅里等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可见到他苍白泛青的脸色,她朝他快步走过去,轻声喊:“二郎。”语气担忧,“方书怎没陪着你?”

李齐光在寂静的堂屋里坐了会儿,身子疲惫困倦,但见到妻子脸上还是露出笑来,牵住她伸过来的手,笑着说:“莫要担忧我,只是有些许疲乏罢了,方书年纪小,困顿不行,叫他去睡了。”

“咱们回屋,我让麦黄烧好炭也备好泡脚水了。”陶禾衣搀扶着他站起来,手揽在他瘦削的腰上。

李齐光站起来后,稍稍弯腰,笑着看她:“禾娘真贴心。”此时没有外人,他已让方书去休息,便不再强挺着虚弱,倚靠在禾衣身上,并往禾衣手里塞了什么。

禾衣抿嘴,心里生出甜蜜,他每回书院回来,总会给他捎带些东西,她伸手一看,是一根木簪。

她仰头看他,眼如春水,李齐光低声说:“书院的梅树开花了,我偷偷折了一只雕成木簪,比起禾娘雕的可是要差得远了?”

陶禾衣听着这调笑红了脸,将木簪戴到发髻里,问他:”好看吗?”

李齐光:“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便相互扶持着回了正屋。

屋子里点了两盆炭,这么会儿工夫已经烘得暖暖的了,禾衣扶着李齐光在床沿坐下,李齐光自然地解下棉袄外衫,由着妻子用温热的棉巾替自己擦洗一番,最后双足泡在了泡脚桶里,木盆里的泡脚水里撒了驱寒的药粉,脚一放进去就浑身暖和了起来。

陶禾衣也坐在床沿,和李齐光挨得近近的,如往常一般脱了鞋袜脚也伸进了泡脚桶里,她的脚小,一截藕一般嫩白白的,脚趾圆润娇俏,李齐光的脚却是瘦长苍白,脚趾都透着枯槁之色。

李齐光看着泡脚桶里的两双脚,揽着禾衣,又叹了口气,也只有夜深人静只夫妻二人时,他才会露出心里伤感与忧色来,为自己的体弱短寿,也心疼妻子嫁给了自己这样注定早亡之人,他道:“禾娘,辛苦你了。”

禾衣抬起头,一双横秋波的眼儿笑着,“那待你有空时给我多画两幅玉雕图稿可行?”

李齐光瞧着妻子玉白的脸上露出的娇俏,又爽朗一笑:“有何不可?”他心中的忧苦总容易被妻子化解,又想起岳家玉器铺的事,忙问道:“如今玉器铺如何了?”

陶禾衣不愿意李齐光多分出心神去想她娘家的事情,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只盼李齐光能做自己喜爱的事,读书作诗,不操心琐事,就是她帮着家里出货这事他都是不知晓的,只以为她在偏房雕玉石是喜好,便轻声说:“如今铺子里好着呢,听爹说又接了一笔大单子,这个年定是要过个丰润的年了。”

大单子这事倒不是假的,家里近日确实接了笔大单,只是因着要先把先前那批货赶制出来,所以新的单子还没开始。

李齐光对妻子一向信任,便没多想,点了点头。

夫妻两个又说了会儿私房话,说着说着,李齐光又说起赵霁云:“他是京里定远侯的幼子,自小读书甚好,来过东篱书院读书,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十六岁考中举人,后头因着无心做官,便不愿继续考了,如今听说是帮着家里管着家业,倒是可惜了。”

陶禾衣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艳羡与惋惜,知晓他的心结,他又何尝不想去参加乡试、会试呢?他虽自小跟着公爹读书,如今年二十三满腹才学,可却只考过童试,得了个秀才的功名,之后他也曾去考过一次乡试,熬到第三日便昏迷在考场上,从此便作了罢。

李齐光拼命想要的东西,却是别人随意放弃的。

陶禾衣知晓人各有志,她不愿评价不相干的人,只靠在李齐光肩膀上,眼睛弯着玩笑说:“倒是瞧不出他竟是个管家婆呢。”

“哈哈!”李齐光笑。

这话题便揭了过去。

等收拾好躺下后,李齐光很快因着身体疲惫睡了过去,禾衣却有些睡不着,她想起婆母灌给她喝的那些药材,从背后轻轻搂住了李齐光,今日算了。


她心里疑惑,自问记忆不会出错,那时她回玉铺路上,因着救了个乱跑的邻家孩童被锦衣卫喝斥了一番,抬头看到的就是那新来的千户背影,距离极近。

禾衣一时走了神,忽听到赵霁云喊她,“嫂夫人,此便是窦千户想要嫂夫人为其玉料雕琢的图样。”

她抬头,就见那窦千户正朝她递来一幅卷起来的画,他那浓眉大眼十分严肃,开口声音硬邦邦的,“望陶娘子一月内能如实交货,现下便可看看可能雕琢?”

禾衣忙低着头双手接过画,小心展开。

画上是一幅极为繁复的八仙过海图,八位神仙神态各异,衣饰鲜活,有山有海,脚下祥云环绕,天空还有鹤鸟飞腾。

禾衣沉默了,捏紧了画没立时吭声。

这般图样,一月的时间太短促了,光靠白日辛苦雕琢根本赶不及,除非,夜宿赵家赶工。

窦山似乎看出她脸色的为难,声音忽然冷了几分,方才的平和青年如今便成了催命的阎罗,“一月内如若交不出货,陶娘子便备好万两白银吧。”

麦黄站在禾衣身后都瑟瑟发抖了,小黑脸都煞白一片,只觉得那如山强壮威猛的锦衣卫果真是恶鬼般吓人,她忽然庆幸还好有赵公子陪着娘子来,否则那千户大人跺一跺脚,她们主仆二人怕是要埋进现挖的坟坑里了!

禾衣心中所想此时此刻与麦黄一般无二,她庆幸还好有赵霁云,还好有赵霁云与那窦千户周旋,让她不用前去窦家。

可也不能让他再为了自己的事与窦千户僵化了关系,电光石火间,禾衣就决定了一事。抬起头来,恰好见到赵霁云眉头微皱,脸色淡了下来,似要开口说话,她顾不上其他,上前一步,在他开口前便对那窦山道:“千户大人请放心,奴家必守约。”

催命的阎罗瞬间面色又平和下来,变戏法一般,对着陶禾衣点了点头,“甚好。”

禾衣松了口气,便想立即告辞了去含玉院的厢房了,她要打量那翠山如何雕琢八仙过海图样最好,还要在图纸上画上草稿,今日内能定下来雕琢方案都是悬的。

“嫂夫人,今日正好窦兄得闲,我与他寒暄几句。”赵霁云偏头看她,看起来心情颇好,与她说话时声音很轻。

这话解了禾衣燃眉之急,她没看他,顺着他这话便福了福身,道:“奴家告退。”

从那会客的堂屋出来,麦黄松了一大口气,偷偷瞧着在前面领路的金书,模仿她走路,结果学了个四不像,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去,还是禾衣伸手搀住了她。

麦黄便十分羞愧,禾衣却不生气,浅笑着点了点她额头。

金书余光瞥见主仆两这番动作,心中又是一阵鄙夷,只觉得主不似主,仆不似仆,极其没规矩,果真是乡野妇人,除了一张脸与莹白如玉的肌肤,便无可拿得出手的了。

盼五爷早日腻味了去,否则这妇人跟在五爷身边岂不是拉低了五爷的品味?

到了含玉院,禾衣便径直去了那摆放了翠山的厢房,先前她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一座翡翠山夺去,没有去看四周的摆设,如今再进来,才是看到这间屋子陈设简单,窗边是一张软榻,上面铺陈着柔软皮毛,可供人疲累时休憩,而在另一侧则是一张大桌案,上边摆放着笔墨纸砚并一些图册。


赵霁云却只温声解释道:“我来徐州城不过是来盘账的,家中铺子甚多,附近的县城也有赵家铺子,便索性在徐州城住下,倒也不算忙,毕竟手底下还有掌柜的盘账。”

禾衣想到李齐光说的,赵霁云如今是管着家业的,便稍松口气,点了点头。

“嫂夫人总对我言谢,叫我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赵霁云忽然又低着声说道,声音里有几分失落和伤感,“李兄把我当做亲弟对待,盼嫂夫人也这般看我,尽管使唤我便是。”

禾衣面色窘迫,心道他比李齐光小一岁,便是比她大四岁,怎能当亲弟对待?

她正觉羞恼,敏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只未来得及细想,就听赵霁云幽然道:“不知李兄可否与嫂夫人说过我的事?”

他的什么事?

禾衣被吸引了注意力,疑惑地朝他看去,只听赵霁云道:“我还有两位兄长,继承了我父亲衣钵,自小习武,从小兵做起,如今早已成了军中悍勇健将,偏我早产出生,小时身体孱弱,家中不许我习武,只能整日读书习字,两位兄长也将我当幼妹看待,小心翼翼待我,总怕我磕了碰了。我从未尝过被人依赖信任的滋味,常常看到友人的兄姐使唤他时便心生羡慕。”

他声音低柔,如此诉说着心中隐秘渴盼,叫人心生怜惜。

禾衣联想起李齐光所说的赵霁云中举之后却断了继续考学的心思,只在家中管理家业,当时不甚理解,如今却隐约明白了。

“若是嫂夫人想谢我,便为我做量身里衣可行?”赵霁云抬起缱绻桃花目,笑着这般说道,“如若嫂夫人觉得不便,那便算了。”

里衣……自然是不便的,那是贴身衣物,男子可命绣娘去缝制,可女子却只会为自己至亲至爱缝制。

就算禾衣把赵霁云当异姓弟弟,却也无法答应这样的事。

她摇了摇头,几乎没怎么犹豫,只满是歉意道:“我的女红着实拿不出手,手指因为常年琢玉也粗糙得很,容易磨坏了衣料。”

只一句话,不必多说,赵霁云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那双桃花眼儿一弯,转了话锋又道:“不过与嫂夫人开个玩笑,哪里能让嫂夫人为我做呢。”

禾衣便松了口气,抿唇一笑置之。

赵霁云却眼神晦暗地盯着她,想起了李齐光曾说过的话。

那日李齐光在他诱引之下不自觉说出陶禾衣诸多事迹,他说:“禾娘什么都好,这世上似诸般难的事情到了她手里便不难了,你瞧她会琢玉,女红更是出色,为兄身上衣衫都是她亲手缝制,她缝的里衣更是绵软贴身,舒适无比!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一时两人再无话。

赵霁云偏头慢条斯理掀起一旁的香炉,丢了块香进去,轻轻拨弄几下。

抬眼时,他看到那小丫鬟麦黄正抬起眼偷偷看他,他便眯了眯眼。

麦黄本就紧张,被这么一看,慌乱低下头来,心里恐慌哀呼,方才被迫听了赵公子的过往隐秘之事,她可是会被悄然灭了口?

怀揣着如此不安,麦黄却觉得越来越困,“哐当”一声,她一头栽倒下去。

赵霁云却搂住了同样绵软了身体歪倒下来的禾衣,他一脚将麦黄踹到车门口那小块地方,长腿舒展开来,将人往腿上搂抱过来,捏了捏禾衣润泽通透的脸,眯了眯眼对着她唇瓣咬了下去。


温暖厚实的掌心带着粗粝的茧子,不同于李齐光的纤细冷凉,刚一触及,禾衣就被烫到了,慌乱之中偏头看了一眼赵霁云,再次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目。

落地的瞬间,赵霁云的另一只手虚揽了一下,禾衣却稳稳落地,松开他的手避开,赵霁云顿了一下,随之退后半步,仿佛方才虚揽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保护,出于君子之礼。

禾衣看到了,她虽心思敏感,可这般情况下,根本也分不出心神多想,她提起裙子往铺子里去,扬声高喊:“住手!”

清亮的女声立时打断前方哄乱的人声,举着棍子的帮闲循声望去,顿时似被夺去心神般顿住动作。

铺子外闯进来个女子,黑色斗篷下,兜帽被风吹拂下来,露出张明净脸庞,不施粉黛,却是脱俗的秀雅。她蹙紧眉头冲进来,一时之间,众人手中棍棒竟是不忍打下。

可领头的帮闲却是一声怒吼:“哪里来的小娘子竟是看不懂眼色?莫要扰了我等要事,速速离开!”

他板着一张黑脸,其余帮闲才回过神来,纷纷拦在禾衣面前,不知哪里来的手推了一把禾衣。

禾衣哪里抵得过帮闲的力气,身子往后仰去。

“小心!”赵霁云低喊一声,从后搂住禾衣,禾衣整个跌进他怀里,被搂了个结实,她嗅到了赵霁云身上清淡的熏香,几乎是瞬间,她就推开了他。

“娘子!”麦黄是后头跳下马车的,这会儿挤开了旁人,一下挨到禾衣身旁。

赵霁云被推开也只低头看了一眼陶禾衣,没多说什么,站在她另一侧稍前方的位置,替她拦了一拦前方怒目圆瞪的帮闲,温润斯文的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你们是何人?来此作甚?”

混乱之中,里头呜咽着的文惠娘听到外面动静抬头,却看到了本该出城去寻李齐光的长女,她先是一愣,很快又着急起来:“禾娘!你怎会还在这儿?不是该去书城了吗?”就算先回一趟李家,此时也早该出城走了一半路了。

禾衣透过人群缝隙往里看,见爹佝偻着腰护着好些玉器,地上已是狼藉一片,娘则跪坐在地上抱着爹一起哭,她只一看,心里就有火,更有酸涩心疼,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那群帮闲听到文惠娘与禾衣说话,立刻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那帮闲头子上下打量禾衣,道:“你与这陶家玉铺是何关系?”

陶家玉铺开了几十年了,鲜少遇到这样的事,因着娘性子文弱,爹虽古板但醉心雕玉,从来与人交往最是和善,邻里街坊之间相处都颇好,弟弟虽然调皮爱玩,但人本性也是良善的,嘴巴又特别甜,见了人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大娘,加上生得俊俏,也很是讨人喜欢。

所以陶禾衣在看到家里出现帮闲的一瞬间就猜到必是被弟弟打伤的人家找来的人,所以此刻听到帮闲头子这般问自己,她语气很冷静:“我是陶坤玉的姐姐。”

只一句话,便是说清楚所有关系。

帮闲头子眉头挑了一下,却也不是太意外,他双手环胸,道:“你弟弟将我家小公子打得断了腿,大夫说以后怕是要落下个瘸腿的毛病,我家老爷实在气不过。”

其余的话也没有了,不过是泄愤来砸铺子,多嘴解释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那你们要砸到什么程度?需要什么赔偿?又需要我弟弟付出什么代价呢?”陶禾衣声音轻柔,文文静静的女郎披着件黑色的斗篷站在那儿,冷不丁多了丝清冷的情态。

赵霁云一直垂着视线在看她,可陶禾衣自然不会分出哪怕一缕心神在他身上。

“哼,这就要看我们老爷的气会不会消了。”帮闲头子一副流氓相。

陶禾衣沉默了下来,这说了等于没说,她若是问对方怎么才能消气,自然也只会得到一句诸如“这要看我们老爷心情”这样的话。她想知道弟弟究竟有没有打断人家的腿,如今见不到弟弟没法问询,旁人咬死了这说辞,她也辩驳不得,否则怕是要迎来更狂烈的报复。

周围街坊看热闹的极多,平日与陶家交好的不由说了一句:“陶家小玉郎虽调皮却不是那般不懂事的,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甚误会?!当场被我家老爷抓住的小兔崽子!”帮闲头子粗鲁说道,说完便挥了手,叫人将看热闹的都赶走。

那街坊看陶家得罪的人这么不好惹,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禾衣却朝他投去感激一眼。

她再次开口时声音更柔和了一些:“还不知是哪家小公子,我好备了礼去探望。”只她也不是什么正经贵族小姐,也不懂什么规矩,就这么说了。

“我家小公子是城西孙员外的幼子。”帮闲头子哼笑声道。

孙员外……陶禾衣垂下眼,脸色瞬间失了血色,竟是孙员外的幼子,她不知弟弟怎会招惹上这样的人家!

徐州城孙员外孙正海,是锦衣卫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他极会做生意,据说各地都有他开的商铺,因此,和京里的大人物也有些牵扯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禾衣一个女郎当然不知道,但连锦衣卫都要给薄面,显然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这样的人家,是不会和他们讲道理的,他们的钱权就是道理和拳头,他们说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什么。

蚍蜉难以撼动巨树,陶家一个商户,哪怕是加上李家,也是远不够站到人家对面平等说话的,弟弟这次必是要被剥一层皮,甚至……

她原先竟还想着用五百嫁妆银去打点,人家哪里瞧得上那五百嫁妆银,就算整个玉铺给出去人家也看不上半点。

禾衣不敢想下去了,她的手指掐着掌心,再开口时声音还是带上些颤:“不知今日孙员外可否在家,我想与爹娘上门拜访致歉。”

“小公子重伤,员外哪有心思见闲杂人等?”帮闲头子阴阳怪气一句。

里头跪坐在地上的文惠娘方才一直隐忍着的哭声一下大了起来,“禾娘……你弟弟……如何是好……”

陶善石佝偻着的身体也稍稍朝着长女偏过来,他一张脸也是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让长女别管她弟弟的话来。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陶禾衣掐着自己掌心,正要再说话,就听身旁传来赵霁云温润的声音响起:“倒是听家里人说起过徐州城的孙员外,我来了有些日子还未曾前去拜访过。”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