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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叶玉卫云骁全局

闻鹊起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夫来瞧过之后,没看出什么。她气血丰沛,脉象活络。又见她心跳有些快,面色惨白,只开了安神的药,叮嘱好好歇着,若是不舒服再细瞧。叶玉心虚,只好点头答应。正好借此机会不去松柏堂请安,更不用出门。现下卫家人都不喜她,她天天晃也讨不到好处,还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刘景昼随时会揭发她的身份。干脆装病好了。想到这里,叶玉盖紧被子窃喜,她可真是个大聪明。吱呀一声,门开了。灵芝刚送走送亲队伍,写了几封信捎回去,听见叶玉病了,进来瞧一瞧她如何了。不会是昨日被卫云骁吓病了吧?灵芝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走近床帐,就看见叶玉盖着绣鸳鸯戏水的丝绸红被傻笑。灵芝:“......”*葳蕤堂。此处是婆母刘观音的居所,知道侄儿来了,她设小宴款待。芳踪前来禀报少夫人病了。这令刘...

主角:叶玉卫云骁   更新:2025-04-16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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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玉卫云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叶玉卫云骁全局》,由网络作家“闻鹊起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夫来瞧过之后,没看出什么。她气血丰沛,脉象活络。又见她心跳有些快,面色惨白,只开了安神的药,叮嘱好好歇着,若是不舒服再细瞧。叶玉心虚,只好点头答应。正好借此机会不去松柏堂请安,更不用出门。现下卫家人都不喜她,她天天晃也讨不到好处,还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刘景昼随时会揭发她的身份。干脆装病好了。想到这里,叶玉盖紧被子窃喜,她可真是个大聪明。吱呀一声,门开了。灵芝刚送走送亲队伍,写了几封信捎回去,听见叶玉病了,进来瞧一瞧她如何了。不会是昨日被卫云骁吓病了吧?灵芝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走近床帐,就看见叶玉盖着绣鸳鸯戏水的丝绸红被傻笑。灵芝:“......”*葳蕤堂。此处是婆母刘观音的居所,知道侄儿来了,她设小宴款待。芳踪前来禀报少夫人病了。这令刘...

《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叶玉卫云骁全局》精彩片段

大夫来瞧过之后,没看出什么。
她气血丰沛,脉象活络。
又见她心跳有些快,面色惨白,只开了安神的药,叮嘱好好歇着,若是不舒服再细瞧。
叶玉心虚,只好点头答应。
正好借此机会不去松柏堂请安,更不用出门。
现下卫家人都不喜她,她天天晃也讨不到好处,还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刘景昼随时会揭发她的身份。
干脆装病好了。
想到这里,叶玉盖紧被子窃喜,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吱呀一声,门开了。
灵芝刚送走送亲队伍,写了几封信捎回去,听见叶玉病了,进来瞧一瞧她如何了。
不会是昨日被卫云骁吓病了吧?
灵芝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走近床帐,就看见叶玉盖着绣鸳鸯戏水的丝绸红被傻笑。
灵芝:“......”

葳蕤堂。
此处是婆母刘观音的居所,知道侄儿来了,她设小宴款待。
芳踪前来禀报少夫人病了。
这令刘观音觉得晦气,刚嫁过来第一天就病了,可见是与卫家八字不合。
“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
刘观音只说了这句话,就再无下文。
儿媳生病,旁的婆母多少会赐下药材或是关怀几句,刘观音对苏氏女的态度可以说是厌恶。
芳踪内心明了,福了福身子,默然退下。
席面早已准备好,卫云骁、刘景昼走进来。
看见相貌堂堂的两个晚辈,刘观音郁闷的面色舒展笑容,喜笑颜开道:
“昼儿,骁儿,快坐下,我已经准备好吃的了。”
堂内支一张食床,桌上食材丰富,虽是晨食,但招待远道归来的侄儿也不过分。
不到一会儿,卫云薇飘然而至,她换身鲜艳打扮,像朵明媚的芍药,亭亭玉立。
她看见刘景昼,莞尔一笑:“表兄,好久不见。”
刘景昼有礼拱手道:“表妹。”
看见旁边有一副空的碗筷,卫云骁疑惑问:“苏氏何在?”
刘观音忙着给二人斟酒,一边不耐烦道:“人病了,不来也好,省得把病传给你们。”
病了?卫云骁忆起那女子方才的跳脱,生龙活虎得很。
刘景昼在旁转圜:“既然新嫂嫂病了,那侄儿就不叨扰嫂嫂,待会儿,便让表兄转交贺礼。”
刘观音听得贺礼二字,忙不迭道:“你远道归家,何必破费?来吃块鹿肉。”
刘观音将一块鹿肉夹给刘景昼。
刘景昼客气道:“多谢姑姑。”
刘观音看着他憔悴清癯的面容,心疼道:“看你都瘦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未免凄凉,这样吧。”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朝门外喊:“彩云,彩月。”
两个身姿婀娜的侍女走进来,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腹部,福了福身子。
二人异口同声道:“奴婢见过大夫人。”
卫云薇原本安静用餐,看见这两个侍女,骤然放下筷子,紧张地看向刘景昼。
一旁的刘观音越看侍女越满意:“昼儿,你挑一个回去暖房,这两个丫头姑姑悉心教导许久,原本是给你表兄启蒙,可惜他死活不要,也不知给谁守着。”
那两名侍女微微抬头,美目流转风情。
卫云薇脸色一白。
但刘景昼只是扫一眼就低头吃饭:“多谢姑姑的美意,我在守妻丧,戒酒色。”
卫云薇悄悄松了一口气。
刘观音一瞧,发现他果然没动那杯酒。
“那袁氏女都死了半年,你守半年差不多得了,你膝下无子,还是尽早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为妙。”
刘景昼神色淡淡,“不急,侄儿打算守满一年再说。”
一个、两个油盐不进,刘观音气闷,没再继续劝,只一味地招呼他多吃点。
*
叶玉也在用早食,两个肉包子,一盘腌菜,还有一碗白粥。
她张嘴几口就席卷一空,只见灵芝咳了咳,叫她注意仪态。
叶玉这才想起自己郡守千金的身份,脸色一变,优雅地翘起兰花指,用帕子擦嘴。
以前当秀才夫人住在村里,无需装模作样,当县令夫人时身边无公婆,夫君花天酒地不着家,不必伪装。
如今在卫家日日都得端着世家千金的仪态,真是累人呐~
灵芝收拾餐盘离开,芳踪就回来了。
叶玉半躺在床榻,榻上有小几摆放点心。
卫家人不好,但点心极好。
她不停往嘴里送东西,看见芳踪进门,停下忙碌的小手。
曲起手肘撑着脑袋,眼珠子一转,遗憾道:“姑姑,我没去服侍婆母用餐,婆母不会怪我吧?”
芳踪回道:“奴婢跟大夫人还有老夫人交代了您的情况,老夫人吩咐三日内就不必出门请安了,好好歇息才是要紧事。”
叶玉蹙眉,唯唯诺诺道:“那......那客人不会怪我吧?”
芳踪想起那位公子,笑道:“表公子性子极好,不会怪你的。”
“那他会住下来吗?我病好了给他赔个礼。”
芳踪再言:“表公子擢升为廷尉,陛下赐了宅子,不住咱们府里。”
不住这里?那再好不过了。
叶玉垂眸,眼珠子转动,她不知道廷尉是多大的官,但刘景昼未来会留在长安。
甚至可能常来卫家,她还是得找个办法出门,尽早在外头假死,拖得越久,越容易东窗事发。
想到这里,叶玉问芳踪:“姑姑,我病好后可以出门吗?”
问到芳踪无法做主的事,她有些为难。
“这......得问老夫人才知道。”
叶玉有些发愁,老夫人瞧着威严古板,未必会同意她出门。

招待完刘景昼,刘观音携一双儿女送走他。
“昼儿,为何不在这儿多住几天?”
“姑姑,我一月前就差奴仆将陛下赐的宅子打扫干净,祖母还有父亲母亲正在赶来长安的路上,以后,您就可以常与他们见面叙旧了。”
刘观音一听,激动得眼眶浮现一抹泪花。
她多年没回娘家,刘家没落,老夫人并不喜爱她,反倒偏疼二房。
她怕惹婆母不快,从不敢归家探亲,如今侄辈出息了,官至九卿,娘家人从遥远的上党郡搬到长安,她也算在卫家横着走了。
她畅快地笑着:“昼儿,那你快些回去置办家当,若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姑姑。”
“好,姑姑、表兄、表妹,下次再会。”
“表弟慢走。”
“表兄慢走。”
刘景昼辞别众人,转身离去。
卫云骁原本打算去找苏氏女,却看见妹妹眼眸一直盯着刘景昼的背影。
依依不舍,含情脉脉。
卫云薇察觉到兄长的眼神,立马收回目光,不知所措。

刘景昼回到御赐的宅子,还未正式上任,门楣早已挂上写着“廷尉府”三个大字的匾额,
侍从奴仆们恭候在大门。
他吩咐人将牛车上的东西搬回属于自己的院子,怀中抱着一个小箱子,十分珍爱。
侍从将其余物品摆好。
刘景昼独自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个画卷,还有些许零碎的女子钗环手帕。
他面露哀伤,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抚摸物件。
随后拿起画卷打开,挂在墙上。
画中女子长着鹅蛋脸、狐狸眼,琼鼻小巧挺拔。仪态温婉端庄,执一把团扇垂眸浅笑,笑靥如花。
画卷落款:吾妻袁柔。
加盖一枚私印。
刘景昼凝望着画中的女子,心口莫名抽痛,病容苍白几分。
一股酸涩酥麻的钝痛流经四肢百骸,又汇聚在一起,冲出胸腔,涌上嗓子与鼻尖。
他涌起强烈的倾诉欲。
想对着画像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阿湫!”
这是叶玉打的第三个喷嚏了,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她。
她抽了抽鼻子,发觉自己有些着凉。
回忆昨日爬山出了一身汗,又穿着湿透的汗衫闷在厚实的婚服熬了一天。
一进卫家惊厥惶然,身子遭不住也属实正常。
叶玉喝了安神汤,就躺下睡一觉。

刘景昼离去后。
卫云骁送走自家母亲,板着脸对卫云薇道:“随我来。”
语气不冷不淡,但卫云薇知道,兄长生气了。
她跟随卫云骁来到清辉院,进了书房,石砚及时把门关紧。
“说吧,何时动的心思?”
卫云骁紧盯着卫云薇的脸,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卫云薇陡然紧张起来,垂头敛眉,睫毛投下一片荫翳。
“兄长,我自幼便钟情表兄,我也不知是何时开始。”
卫云骁拾起一本书,卷在手中,层层叠叠的书页刮过掌心,带来一丝烦躁。
妹妹性子木讷内敛,他与妹妹并不亲善,从无交心,可以说,其余比他年幼的晚辈都怕他。
有何好怕的?他又不会吃人?
但妹妹喜欢一个男子却不告诉他。
他亦是男子,更懂男子,那刘景昼虽前途远大,位居高官,但他毕竟是个鳏夫。
克妻。
妻死则荣。
卫云骁看卫云薇胆怯的模样,再问:“景昼可知道你的心意?”
卫云薇摇头:“表兄成婚前,我曾求母亲去给我说亲,被母亲说了一顿。”
一股火气蹭地一下冒上心头。
刘家落魄,刘景昼捐官的钱卫家出了一半。
外祖家他能帮一把是一把,不代表把自家女儿也投入火坑。
母亲虽然糊涂,在儿女大事上从不含糊,拒了也是人之常情。
卫云薇继续说:“可是表兄如今位列九卿,大权在握,母亲再无理由阻止我嫁给表兄。”
话是这么说,但卫云骁还是想问出口:“你不介意他是个鳏夫?”
时下寡妇金贵,鳏夫低贱。
寡妇再嫁利生育,多的是人要,而鳏夫则命主孤煞,损害妻宫,许多鳏夫再娶只能低娶,甚至娶庶民。
卫云薇听得此言,鼓起勇气抬头,同一向惧怕的兄长道:“我不嫌弃他是鳏夫,我想嫁给表兄!”
“那景昼可知晓你的心意?”卫云骁又问回那个问题。
卫云薇一顿,方才的笃定消散,流转些许有难言之隐的神态。
卫云骁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孬种,素日连话都不敢与人多说,又岂敢跟男子表达心意?
他缓了缓,温声劝慰:“儿女大事由父母做主,你自行同母亲商讨,景昼今时不同往日,或许是个良人。”
卫云薇熄灭的眸光一亮,意外的喜悦溢于言表。
“兄......哥哥,你说真的?”
卫云骁丢了手上的书,把一个盒子交给卫云薇。
“真的,不过往后不可在人前如此失态,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好。出去吧,顺路帮我把这东西交给苏氏。”
卫云薇还未反应过来苏氏是谁?脑子怔愣片刻,才想起来,哥哥昨日娶亲了。
早上她还见过了新嫂嫂,那是个绝色美人,很漂亮。
但想起她是苏家人......
“哥哥,你不喜欢嫂子?”
卫云骁那古板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浮动,只是淡淡道:“那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你自去吧。”
卫云薇悄悄撇嘴,转身离开。

叶玉睡得酣畅淋漓,直到午时才醒,沐浴更衣就准备吃午食。
不得不说,当卫家夫人真舒坦。
衣服和饭不用亲手弄,甚至还有侍女给洗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洗干净后头发轻盈许多。
浑身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卫家厨子好,烧菜一绝,叶玉吃得肚皮圆滚,只好出来在院子来回走动。
顺便晒一晒半干的长发。
在日光下,她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只穿着一件素白朱领曲裾,两袖宽大,衣料轻薄,丝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她站在花木丛,若一只初生的精灵。
卫云薇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这幅画面。
若是......她有嫂嫂一半的容貌,表兄会不会喜欢她?
卫云薇恍然惊醒,表兄从不以貌取人。
她走进去,侍立在侧的侍女们纷纷道:“四小姐。”
叶玉听见她们的声音,转头一瞧,那不是卫云骁的亲妹吗?
戏来了。
叶玉立马端起闺阁千金的仪态,回忆苏芸小姐的性子,笑容灿烂不失纯真,她小跑上前。
“妹妹,你怎么来了?”
说完,还热情地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快进来,快进来!”
嫂子如此热情,卫云薇原本有些拘谨,她不擅与人沟通。
但女子小嘴吧啦个不停,给她吃点心,喝水。
原本想着她是苏氏女,不可深交,送个东西就走,但是想一想,她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嫂嫂又何尝不是?
同病相怜罢了。
卫云雪性子娇蛮,总爱欺负她,家中无人陪她玩,来了个年纪相仿的女子。
卫云薇想多坐一会儿。
“嫂嫂,表兄给你送了贺礼,您要不要打开看看?”
她想知道表兄会给女子送什么礼物。
表兄?那不就是刘景昼?
叶玉原本有些尴尬心虚,但看见卫云薇殷切的目光,她也有些好奇,刘景昼会送什么东西?
卫云薇差身边的侍女捧来盒子,一手挑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观音送子白玉雕像。
叶玉眼眸一亮,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能接触好东西的时候,又得端着,不懂装懂。
这白玉比她的玉佩大,值不少钱吧?
想到此处,她看向一侧的老实姑娘,眼珠转几下,羞惭道:
“薇妹妹,说实话,我往常只爱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对玉石知之甚少,表弟送来如此好的贺礼,不知价值几何,妹妹帮我品鉴一二,来日他大喜,我也好回他礼物。”
卫云薇听得“大喜”二字,脸颊浮现一抹粉,春心跳动。
叶玉却是觉得这姑娘脸皮薄,成婚这种事情都谈不得?
“这玉佛材质极好,在通宝楼可以卖八千两。”卫云薇小声说话。
八千两?
叶玉捏紧拳头,指尖掐着掌心,压抑心海那股激动的澎湃。
她与主顾谈好了,旁人送她的礼物都归作她的,不上交。
真是发大财了!
叶玉努力按压嘴角,浅笑道:“通宝楼是什么地方?”
“通宝楼是卖金银玉器的铺子,是长安的老招牌,公子贵女们都爱去通宝楼买首饰。”
或许是谈到卫云薇的喜好,她说话时,眼眸亮起来。
叶玉顺着话抛出目的,流露些许哀愁:“我从未来过长安,很想出去逛一逛,但又不认路,薇妹妹能不能带我出去玩?”
卫云薇在卫家存在感极弱,很少有人托她帮忙,得了嫂子的求助,成就感油然而生。
“待你病好了,我求祖母放咱们出去一趟。”
叶玉激动道:“一言为定!”

叶玉想了想,扑通一声,立即滑跪。
她跪在床边,含泪拉着卫云骁的手,放在脸颊边,道:“夫君,我不是有意抛下你的。”
卫云骁滞愣片刻,他何时要责怪她?
不过,他捕捉到了女人眼底闪过的狡黠,想了想,故作严肃道:“苏氏,你还好意思提及此事?”
叶玉身子微微颤抖,“我......夫君,不是的。”
她语无伦次,恐慌爬上素白的小脸,完了,该不会想斩了她吧?
卫云骁压低嗓音,沉声问:“不是什么?”
叶玉琢磨片刻,灵机一动。
“夫君武艺高强,我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我当时只想快点回长安找人求救,幸好夫君平安归来,真是吓死我了。”
卫云骁轻嗤一声,“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刺杀他的是怀王的人,而引他去金陵湖的是苏芸。
他很难不怀疑,苏芸是否牵涉其中。
叶玉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放在脸颊,双眸通红地摇摇头:“我不想夫君死~”
神色诚挚无比。
二人相隔不过半臂之距,柔柔的嗓音传来,女子眼角的一滴热泪渗入掌心。
或许是药太苦了,卫云骁喉头干涩,不自在地抽手。
叶玉一惊,这么演不行吗?
她转而啜泣起来,“夫君还是怪我抛弃你吗?”
她咬住下唇,细眉微蹙。
“那......若是有下次,我一定陪夫君同生共死。”
此话一出,卫云骁皱眉,撑着手肘支起半边身子,鹰目紧紧盯着泪流满面的女子。
手心痒痒,他不自觉伸手拭泪。
未免打草惊蛇,他勉强先安抚一下苏氏,若是过几日让他调查出背后有苏氏的手笔,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卫云骁幽幽道:“我没怪你,苏氏,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回报呢?”
沉沉的声音传来,叶玉抬眸,对上了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叶玉一时拿不准是坑她还是奖励,虽然她想明日再出去一次,但细究过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只好夫君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什么回报都不要。”
卫云骁手指蜷缩,嘴唇也变得干涩。
“嗯,既然你如此诚心,这几日就留在清辉院照料我。”
叶玉咋舌,不是,她好像演过头了?
卫云骁闭眸平躺,察觉身边的苏芸不吱声,抬起眼皮瞧了一眼。
看见叶玉还在愣着不动,似是被他的决定惊到了,卫云骁扯着嘴皮子,含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
“夫人力气那么大,照顾我这个病人应该绰绰有余吧?”
说起这个,叶玉悻悻地捂脸。
“我......我听夫君的便是。”
卫云骁幽深眼眸闪过一丝晦暗的流光。
他遇袭受伤,为了引起朝堂恐慌,令陛下震怒,命人在外散播他伤情极重,生死攸关,危在旦夕。
哪怕只受了几道伤,他也得装作下不了地。
剩下的,就交给其余人把幕后之人挖出来,卫云骁估摸着,这一回,只怕怀王一党要折损几人了。
卫家被他下令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无法对外泄露。
全家上下,最应该防的是这个苏氏女,她父亲是怀王一派,只怕会走漏风声,影响收网。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叶玉前脚刚答应,芳踪就回去收拾东西送过来,在清辉院给她腾出一间房。
看着眼前简朴的屋子,比她之前香喷喷的房间差了许多。
灵芝等三个人被留在原先的院子,陪她来清辉院的仅有芳踪一人。
叶玉唉声叹气地吃着精致的晚膳。
别的不说,卫云骁院子里的吃食比她院里的好多了。
主食是白米饭,有一条清蒸鲢鱼与一盅鸡汤炖参。
她将脑子里牢记的礼仪发挥出来,在芳踪的服侍下细嚼慢咽,饭后漱口,翘起兰花指捏着帕子擦嘴。
全程举止优雅,仪态端方。
应该没出什么错吧?
叶玉想着,转而拿起一颗梅子吃,悠哉游哉地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石砚来提醒该给公子换药了。
叶玉不情不愿出门,他们二人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走几步就到了。
正值夜晚,灯花爆了一下,烛火摇晃,昏黄的光照在卫云骁身上,镀上一层橘色。
他没有白日里的虚弱,看起来精神多了。
手里拿着一封信纸点火丢到铜盆里烧干净。
一股纸屑味传到门口处。
叶玉打了个喷嚏,引来卫云骁的注目。
“公子,少夫人来了。”
卫云骁只是扫一眼,就淡淡道:“苏氏,过来。”
叶玉被他刚才那一眼吓到了,好似在怀疑她偷窥,看见石砚在她身边,眼里的疑窦才打消。
桌案放着干净的纱布与新药,大夫已经教过叶玉如何处理伤口。
本着早干完早走的心态,她径直走过去,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夫君,我来给你换药吧。”
接触过几回,叶玉已经摸透了卫云骁的脾性,沉默不语,就是默认的意思。
卫云骁没说话,转个身子面对她,流畅的肌肉纹理在烛光投下阴影。
过于大方了。
她虽然嫁过三次人,可从未成过事,更没见过男子裸体。
白日人多尚无感觉,现下夜深人静,二人独处,一时有些窘迫。
叶玉垂眸,耳廓爬上一抹浅粉。
她解了纱布,把新药换上,或许是夜凉,她的指尖冰冷,一次又一次地触碰温热的躯壳。
卫云骁攥紧手心,女子冰冷的手给因疼痛带来的热意缓解了不少,但却莫浮现一抹痒意。
他垂眸盯着苏氏的动作、神态,极好的目力注意到了耳廓那抹红晕。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嗤笑一声,胸腔起伏,牵扯着伤口引来剧痛。
卫云骁皱眉倒吸一口气。
叶玉听到声音,以为弄伤了他,无措地抬头望着卫云骁。
“夫君,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眼神清澈如浅溪,瞳仁乌黑如点墨,一脸单纯。
卫云骁腹诽,她不是半年内就要怀上他的孩子吗?
现下正是勾引他的好时机,她竟然没动手?
想到这里,卫云骁挺了胸膛,指着心口道:
“我这里有些痛,给我揉一揉。”

“我等奉中郎将之命,前来接亲!”
为首的小将板着脸,面露倨傲,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神色还带着一丝轻蔑。
叶玉慌了起来,这架势......对方不是好惹的。
在乱哄哄的嘈杂声中,她被强扯着塞入马车,扇蔽没来得及拿,真容被兵卒们瞧个遍。
那小将拍了一把看呆的兵卒后脑勺,“眼珠子收起来!这不是你能看的,走!”
众人像一群兵痞一样欢呼起来,小将一抽鞭子,赶着马车就走。
马车很简朴,彩绘、帷幔等应有的世家规制都没有。
这一手打得猝不及防,乐人与仪仗侍从还没吃午食,他们慌里慌张地从驿馆跑出来,徒步追上前方的马车。
在灵芝的主导下,稀稀拉拉的乐曲慢慢融合到一起,队伍逐渐成队形,跟随在马车后面。
灵画拿着孔雀扇蔽追上来,慌乱爬上马车,交给叶玉。
灵月在整理叶玉被扯乱的发髻。
一侧的灵芝庆幸,还好苏芸小姐没真嫁过来,否则此等羞辱,只怕早就跳车逃跑,授人以柄了。
这卫家就是故意的!
灵芝瞥了一眼叶玉,还算沉得住气,一声不吭,暗叹这一万两花得值,不愧是专业的。
一旁的叶玉不是不怕,而是怕极了。
艳红的裙摆下双腿不停抖着,怎么都压不下来。
地面分明平坦,但轮子犹如滚在石块上,颠簸摇晃,令她晕眩。
不过,按照昨晚的吩咐,不是黄昏才来接亲吗?
叶玉有些疑惑,也把这个问题说出来。
灵芝听了沉着脸,苦闷之气从鼻腔溢出轻哼。
“也不知这卫家打的什么主意?简直目中无人!”
她轻声嘀咕,还是被赶马的小将听到了。
“苏小姐,卫家祖训,新妇入门得先去祖坟祭拜,先人过完眼,才能进卫家门。”
昨日来传话的人并未说这个。
这卫家办事简直不牢靠,灵芝还想争辩几句,被按住肩膀。
叶玉向她投去一个“莫要冲动”的目光。
何必多说,这小将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
卫家对苏芸小姐是何等态度,小将就是何态度,只怕进了卫家之后,她受的磋磨还会更多。
叶玉怅惘,一万两不好赚啊~
郡守千金都要受这种气,进了门,卫家人怕不是更加嚣张?
她一个升斗小民,哪里进得了名门世家的虎狼窝,不若随机应变,看看这路上有无机会,她直接假死算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卫家祖坟到了。
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卫家祖坟占了一个山头。
需要从底下徒步爬上去,祭拜之后才能下来。
叶玉抬头遥望长长的石阶,不就是几步路吗?她走就是!
她抬手示意灵芝扶着她,却被那小将拦住。
“为免惊扰先人安宁,苏小姐,你只能自己上去。”
叶玉不多话,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爬上去。
这石阶跟云梯一般,好似爬上去就直接登天了。
又长又高,裙摆拖在石阶上,丝滑的缎面很快就抽丝。
可惜了,多好的料子,她还准备婚后收起来拿去当了,怎么也值个几百两。
午后日头愈发烈,叶玉身上冒汗,整齐的发髻也被风吹乱,几缕碎发贴在额头。
饶是体力如她这般好,走到一半就气喘吁吁,两条腿软似面条。
头冠也压得她脖子酸痛。
这卫家真会折磨人!
叶玉干脆不走了,坐在地上,拉起曲裾,露出底下的白色中裤,孔雀扇蔽摇晃扇风,内心盘算着哪个位置更好死遁。
“苏氏,走快些!”
叶玉闻声抬头,看见上方站着两位婆子,一胖一瘦。
瘦一点的妇人似竹竿,方长脸,肌肤有些黄,她最先开口,语调尖细,带着些许轻视意味。
“这就是苏氏女?半途而废,心性不佳,难登大雅之堂。”
旁边的胖妇人似冬瓜圆润,腮帮子不停咀嚼嘴里的瓜子,暂时张不开嘴,只能点头附和那个瘦妇人。
叶玉蹙眉,可以说她,但不能诋毁给她酬金的主顾。
她咬牙站起来,风风火火跑上去,而后喘着粗气扶腰。
“我......来了。”
瘦一点的婆子轻哼一声,转身去烧香。
叶玉抻着袖子擦汗,发现妆面脱落,染白了一片袖子。
叶玉:“......”
婆子把香交给她,敷衍道:“给祖宗们上香,再叩十个响头,便算是过关了。”
面前是个巨大的石碑,记满卫家先辈功绩,石碑后是堆起来的坟土。
叶玉咬紧牙关,一一照做。
这里没备蒲团,她硬生生跪在石子上磕头,磕完头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转头,两个婆子早就有说有笑地下石阶了。
叶玉咬牙提起裙摆跟着下去。
她有气无力地爬上马车,精心打理的服饰、发髻与金冠早就乱得不成形,又热又累又饿,妆面花成女鬼模样。
惹得那两个婆子与小将捂嘴窃笑。
叶玉紧紧握拳,以袖掩面,翻了个白眼。

队伍启程,转道回长安城。
马车晃悠悠地,灵芝经验多,将发髻上插的发梳解下来为叶玉重新梳头。
叶玉现在是苏氏女,代表的是苏氏的脸面,待会儿拜堂不可丢了面子。
她静静坐着,任由灵芝梳头,梳齐全一回,马车一抖,发髻又乱了。
灵芝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灵画捧着金冠候在一旁。
灵月用帕子沾了瓷壶清水为她净面,露出本身的细腻肌肤。
只重新画眉描唇,竟比上全妆还惊艳。
待到达宾客喧哗的卫家,左等右等,也不见新郎迎人,气氛愈发冷凝,有闲言碎语传出来。
一高大男子这才走出来,着玄色曲裾深衣,勾勒繁复金丝,头戴进贤冠,腰配红绸。
他伸出手握住叶玉,指腹粗糙,力气极大,好似要把她手捏烂了。
这是多大的仇怨?
有孔雀扇蔽挡着,叶玉斜着眼只能瞥见对方侧脸,这就是卫云骁?
男子鼻梁高挺,面如冠玉,锋利的下颌线汇聚到一起勾勒下巴,薄唇紧抿,长得还行,就是有点凶。
在宾客的欢呼声中,二人拜完堂。
正要准备回新房,余光中,叶玉好似看到一抹惹眼的亮光,有人执匕首要从后捅卫云骁。
叶玉轻呼:“小心!”
卫云骁好似脑后长了眼睛,一个旋身就将人踢倒,宾客受惊尖叫。
“刺客!有刺客!”
与此同时,一群小厮打扮的刺客冒出来,从席案底下抽出大刀。
叶玉惊得连连后退。
卫云骁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把刀与之搏斗,一股温热的血喷溅在叶玉脸上。
叶玉倒抽一口冷气,脑子一转,尖叫一声,吓晕了。
“不好了,少夫人晕倒了。”
喜宴变刺杀宴,乱成一锅粥。
侍女们赶紧抬着叶玉回到后院婚房,无人看见,她的右眼眯开一条缝隙。
嘿嘿!

卫云薇正准备下马车,被叶玉拉住。
“等等!”
卫云薇不解,投来一个疑惑的神色。
“嫂嫂,怎么了?”
那王闻之正往这边过来呢,一下马车,不就被逮个正着?
叶玉思绪紧绷,心口跳个不停,转而提醒道:“戴个帷帽吧,外边下雨。”
卫云薇从窗缝往外瞧,稀拉的毛毛雨点往下滴落,马车距离通宝楼也就几步。
但嫂嫂贴心,怕她着凉,嫂子人真好~
卫云薇不自觉柔和下来,“多谢嫂嫂。”
“不必客气。”叶玉笑了笑,掩饰心虚与紧张。
二人戴了帷帽才下马车,执伞的王闻之与她们擦肩而过。
叶玉连呼吸都慢了几拍,生怕被认出来。
王闻之此人看着温润儒雅,实则城府深沉,工于心计。
她脑瓜子那点聪慧全是在他身边半年被训出来的,不过她现在长大了,学以致用,不用人教也更聪明。
如今在王闻之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也没被认出来。
快要走进通宝楼了,卫云薇却是停下脚步,叫住了王闻之。
“王大人,您安好。”
叶玉吓了一抖,假装不认识卫云薇,径直进了通宝楼躲起来。
苍天呐~卫云薇怎么会认识他?
叶玉趴着门缝探头,远处的二人只简单交流几句就分开。
卫云薇左看右看,皆不见嫂子。
“咻咻~”叶玉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引来卫云薇的注意。
灵芝在侧咳了咳,提醒她郡守千金仪态。
刚才被王闻之吓出本色,忘了自己的人设。叶玉回过神,变得端庄起来,恢复成苏芸模样。
卫云薇小跑进通宝楼,好奇问:“嫂嫂,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啊?不知道啊。可能是风声吧。”
叶玉矢口否认,郡守千金是不会这种下九流口技的。
卫云薇失落道:“我还以为是你呢。”
有帷帽遮掩,叶玉打死不认,转而道:“刚才那人是谁啊?你们瞧着很熟?”
王闻之原本是个小村子的穷秀才,怎么会在长安呢?
卫云薇说道:“那是王大人,去年的新科状元,在宁王府任掾属,是兄长的好友。”
叶玉一惊,状元?
不过......掾属?她脑瓜子浮现一层迷雾。
叶玉试探问:“我家规矩多,女子身居内宅从不见外人,薇妹妹,掾属是多大的官啊?”
卫云薇思索细想:“王大人在宁王府任首席掾属,俸禄为一千五百石,哥哥年少行军打仗八年,谋得中郎将一职,也不过二千石,可以说,王大人很受宁王看重。”
一千五百石?
遥想一年半前,叶玉才十五岁,那王闻之离家前对她说:“莲儿,我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当时,叶玉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没说什么,当他画大饼呢。
他一走,她就立刻死遁逃跑。
没成想,是这样的好日子,亏了,亏了!
一个掾属,一个廷尉,怎么她一死,两个前夫全发达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差,当卫家夫人蛮好的,就是整日游走在危险边缘,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
叶玉突然想到什么,脑子一懵,忙问:“既然与夫君是好友,成婚那日他来了吗?”
当时场面混乱,叶玉根本没心思观察宾客。
王闻之那日不会就躲在宾客间看着她吧?
叶玉越想越害怕,一股如寒冬腊月的冷气袭上天灵盖,鸡皮疙瘩在肌肤浮现。
卫云薇笑道:“王大人没来,只托人帮忙送贺礼,收在库房登记造册了。”
叶玉小声问:“没来?”
不过,她成婚,两个前夫给她送贺礼?这等稀奇狗血之事说出去旁人都不信。
卫云薇道:“是啊,王大人刚才说他告假回乡接母亲来长安居住,这才错过了哥哥的婚期。”
叶玉松了一口气,没发现她就好。
看来往后不能随意出门走动了。
叶玉干笑说:“看样子,你们还挺熟。”
卫云薇将帷帽拿下来,交给身侧的侍女,又帮叶玉解开系带,脱下帷帽。
“王大人是新科状元,家中只有一个寡母,人口简单,前程似锦,母亲原本打算为我说亲,私下见过几次,算比较熟吧。”
叶玉嘴皮子抖了抖,“那王......王大人看着年纪有点大,是不是娶妻了?”
卫云薇摇摇头,“王大人思念亡妻,并无再娶的心思。而且......我并不喜欢王大人,而是另有所属。”
卫云薇情窦初开,想起那人,脸颊浮现一抹红。
“我喜欢表兄~”
叶玉如遭雷劈,面色越来越惨白。
得抓紧时间找到机会死遁才行,两个前夫都与卫家熟络,哪天身份暴露,卫家非把她浸猪笼不可。
卫云薇刚把帷帽放下来,扭头一瞧,哎呀一声:
“嫂嫂,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不舒服?”
*
那处的王闻之买了香烛元宝后,带着小厮归家。
他的俸禄已经足够买大宅子,但家中人丁少,他不喜铺张浪费,二进的小院只住着他与母亲二人尚有些凄凉。
仆从也只有阿虎一个小厮,以及厨房做饭的牛婆子。
刚打开大门,远远就听到咳喘声。
那是王闻之的寡母李丽花。
王闻之脚步一顿,吩咐身侧的阿虎,“去看看给夫人熬的药好了没有?”
“是,公子。”
阿虎老实憨厚,智力有些问题,他说什么都听。
王闻之把他怀中的东西接过来,推开一间房放进去,一条门缝打开,屋子正面挂着一幅画。
画中的女子盘腿跪坐,鹅蛋脸,狐狸眼,琼鼻挺翘,素手捏着一缕发丝,眉眼间有些病弱。
落款写着:亡妻沈莲。
这间屋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布置的都是妻子喜欢的颜色与器具。
他荣归接人才闻噩耗,其后一年半,吾妻死,室坏不修。
窗户纸破了几个洞,日光倾泻入内,落在她喜欢的莲花瓷瓶上。
王闻之将包袱打开,拿出铜盆烧纸钱。
今日是亡妻的冥诞,她十五岁嫁给他,他那时还是村子里的穷秀才,她跟着他从未享过清福。
他好不容易谋得官职,她却撒手尘寰。
缱绻相爱的那半年,如梦似幻,令他分不清究竟是幻想还是现实。
王闻之点了香烛,袅袅烟雾弥漫屋子,烛火煌煌,恍惚间好似看到了那张柔弱堪怜的脸。
幽暗的眼眸一沉,心口一阵钝痛袭来。
他默不作声退出屋子,把房门关紧,转而到偏院。
王母舟车劳顿,路上染了风寒,王闻之一进去,就看见阿虎站在屋外。
“公......公子,夫人在喝药。”
王闻之点点头,命他回屋休息。
屋内,牛婆子站在一侧,王母把喝完的药交给她。
牛婆子点点头,转身出去。
王母闻到了他身上的烟灰味,心口一沉。
“娘知道你忘不掉小莲,但她已去了快两年,你年二十尚无子嗣延续香火,我就是下了黄泉也无法瞑目。”
说完,涨红着脸咳起来。
王闻之眉梢一皱,“娘,我......”
“别叫我娘!”
王母发火吼一声,而后缓和情绪,接着说:
“既然你那么想念亡妻,那沈县令还有一女,他跟我说可以把大女儿嫁过来当继室,都是姐妹俩,总之差不到哪里去。”
王闻之默然片刻。
王母继续道:“若你没意见,我就回个信把亲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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