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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不落雪全文免费

知零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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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城近来落雨频繁。周五下午没课,冯洛瑜和柳棠都回家过周末了。江晴笙陪着乔音在食堂吃过中饭后,回寝室补觉。她睡前特意看了眼手机,给岑淮予发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困意来袭,身心俱疲。她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陷入深深的睡眠中。一觉睡醒,寝室的窗帘已经被乔音拉上了,室内一片漆黑。乔音大概也在睡觉,寝室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手机的飞行模式被关闭,接连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跳出。她一一翻过去。有一通岑淮予打来的电话,还有一条岑淮予发来的信息。C:你别误会,帖子我让人删了。她没回复。再一次见到岑淮予,是在两天后,周一的下午。美院教室。乔音用一种打量的关切眼神盯着正在认真听课的江晴笙。走神之际,被江晴笙拍了拍胳膊,“有事?”乔音...

主角:岑淮予江晴笙   更新:2025-04-16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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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淮予江晴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晴天不落雪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知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城近来落雨频繁。周五下午没课,冯洛瑜和柳棠都回家过周末了。江晴笙陪着乔音在食堂吃过中饭后,回寝室补觉。她睡前特意看了眼手机,给岑淮予发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困意来袭,身心俱疲。她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陷入深深的睡眠中。一觉睡醒,寝室的窗帘已经被乔音拉上了,室内一片漆黑。乔音大概也在睡觉,寝室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手机的飞行模式被关闭,接连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跳出。她一一翻过去。有一通岑淮予打来的电话,还有一条岑淮予发来的信息。C:你别误会,帖子我让人删了。她没回复。再一次见到岑淮予,是在两天后,周一的下午。美院教室。乔音用一种打量的关切眼神盯着正在认真听课的江晴笙。走神之际,被江晴笙拍了拍胳膊,“有事?”乔音...

《晴天不落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温城近来落雨频繁。
周五下午没课,冯洛瑜和柳棠都回家过周末了。
江晴笙陪着乔音在食堂吃过中饭后,回寝室补觉。
她睡前特意看了眼手机,给岑淮予发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
困意来袭,身心俱疲。
她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一觉睡醒,寝室的窗帘已经被乔音拉上了,室内一片漆黑。
乔音大概也在睡觉,寝室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手机的飞行模式被关闭,接连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跳出。
她一一翻过去。
有一通岑淮予打来的电话,还有一条岑淮予发来的信息。
C:你别误会,帖子我让人删了。
她没回复。
再一次见到岑淮予,是在两天后,周一的下午。
美院教室。
乔音用一种打量的关切眼神盯着正在认真听课的江晴笙。
走神之际,被江晴笙拍了拍胳膊,“有事?”
乔音条件反射地摇头,“没事没事。”
“没事你盯我一整节课?”
乔音深呼一口气,“笙笙,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两天的周末,江晴笙既没回家,也没找她那位神秘男友约会,反而在寝室宅了两天。
太反常了!
江晴笙眼神游离了一秒,旋即答:“没有。”
吵架最通常的定义就是双方或多方发生激烈的语言冲突。
单方的情绪起伏,顶多算是一个人生闷气。
他们从不吵架,因为岑淮予万事都理性,自己不是那个可以左右他情绪的人。
小声交流了几句,下课铃正好打响。
乔音察觉到江晴笙近日心情欠佳,于是笑着揽她的肩膀。
“一会儿吃好中饭我请你喝奶茶吧,学校外面新开那家店,大家都说好喝。”
江晴笙正要应下,手机“叮叮”响了几下。
是学校的ERP沙盘社团群发来的消息,通知一会儿午饭过后开会。
她在群里回复了“收到”,将手机页面呈给乔音看,无奈一笑。
“去不了啦,社团要开会,要不等我开完会再一起去喝?”
乔音应了句“好”,在去食堂的路上,又忍不住嘟囔:
“真搞不懂你一个美术生,加什么ERP社团啊,多烧脑。”
江晴笙随意应和:“挺有意思的。”
社团是她大一刚入学就加入的,只因为岑淮予是社长。
那时候,她的想法很纯粹,只想离他近一点。
所以即便是乔音口中“烧脑”的ERP,她也孜孜不倦地向自己的哥哥请教,突击学习了一段时间。
温大的ERP社团成立许久,改革换新过好几届。
该社团深耕于商科类赛事、国家级奖项,入社的大多都是专业吻合的学生。
江晴笙第一次去面试时,也收获了学长学姐们异样的眼神。
有面试的学姐用怀疑的语气问:“同学,你一个学画画的,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儿?专业不对口吧。”
女生与女生之间的微妙磁场,在场的男生或许感受不到。
但江晴笙从那位学姐的眼神里,察觉到敌意和鄙夷。
她丝毫不怵,随意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唇角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哦?有谁规定学画画的不能入社吗?”
后来是岑淮予打破了僵局。
他望着江晴笙,倏然开口:“你要不要试着运营一下ERP系统,我们看看你的熟练程度。”
“好啊。”
她笑得明媚,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从容。
ERP系统模拟企业经营,覆盖了企业大部分的业务流程。
这项系统作为实训课程,是商管系、金融系的必修课。
事实证明,江晴笙从不做没准备的事。
她运用该系统的熟练程度,叫人都难以置信她是美术系的学生。
学姐傻眼。
其他在场的男生则是夸了一堆没用的彩虹屁。
最后,是岑淮予拍板:“江晴笙,欢迎你加入社团。”
-
在食堂吃了午饭后,江晴笙与乔音“分道扬镳”。
一个回寝,一个去社团开会。
乔音临走前,冲着她挥手,“笙笙,你散会了给我发信息啊,咱们去喝下午茶。”
“好。”
ERP社团开会,社长自然要出席。
能在社团的会议室遇见岑淮予,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江晴笙到的晚,长矩形的会议桌上,岑淮予占据C位,两边已经围坐了不少社员。
一位名叫王嘉忆的学姐,在门口瞥见江晴笙的身影后,热情招呼。
“晴笙,快来,这儿有个空位!”
循声而望,学姐口中的空位正好在岑淮予旁边。
男生神情倦怠地坐在位置上,淡淡抬眸,拨出点松懒的眼神。
与江晴笙四目相对之际,岑淮予眼中的散漫尽散,忽而溢出零星笑意。
他就这样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望着她轻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
可下一秒,江晴笙顿住手中的动作,将拉了一半的椅子归回原位,兀自走到了最后面。
——“学姐,我往后坐吧,后面视野开阔。”
她在距离岑淮予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有位理工科学长,名叫张杭,红着脸朝江晴笙点点头,打了招呼。
“学妹,中午好。”
很尬的开场白。
江晴笙以一抹友好但官方的笑容回应。
C位的岑淮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未正式开会之际,他眼神直直朝后延伸,在江晴笙那儿停住。
众人忽然听见他戏谑的声音:“江学妹是嫌弃坐在我旁边吗?”
突然被cue的江晴笙抬眸,在众人的注视下,用温和的语气回应:
“社长想多了。”
这次的会议主要围绕本学期社团要参加的几项赛事,做了分工和补充说明。
岑淮予做任何事都讲求高效率,简明扼要,就立马散会了。
有些社员下午还有课,散会后就匆匆离开。
岑淮予等人全走后锁门,大家纷纷与他挥手道别。
“社长辛苦啦,那我们就先走啦。”
正当王嘉忆拉着江晴笙有说有笑地离开时,岑淮予出声制止。
——“江晴笙,你留一下。”
王嘉忆一脸茫然地望着江晴笙,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江晴笙顿住脚步,转头问:“社长还有事吗?”
“上回你负责整理的资料,还需要完善一下。”
王嘉忆本想说:“我留下帮忙吧。”
结果岑淮予下了逐客令:“其他人先走,江晴笙留下就好。”
王嘉忆:“......那晴笙我先走啦。”
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彼时只剩下两个人。
岑淮予仍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望着站在后门口的江晴笙。
“笙笙,过来。”

初夏不久的深夜,雨声渐歇。
静而大的主卧,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光线昏黄幽暗。
不甚清明的视线里,江晴笙窥探不到岑淮予此刻具体的神色。
透过一双黑眸,只深觉一片晦涩。
她刚问出口的那句“为什么不公开”,似乎还漂浮在此刻的空气中,久久未散。
岑淮予静默片刻,将怀中的女生搂的更紧。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似是一种敷衍的安慰。
他冷音质的声线里,少有情绪起伏,这一瞬却染上点温柔轻哄的意味。
“抱歉,笙笙,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好吗?”
江晴笙今天过分的固执,她试探着追问:“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过后便是一种默认。
默认他不愿告知。
江晴笙作罢,勾了勾唇角,很无奈的一抹苦笑。
岑淮予语气很真诚,“对不起。”
她今天实在是累了,“睡吧。”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入睡时已经是后半夜,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
最终噩梦缠身,现实与梦境挣扎着,她顿然惊醒。
冷气充足的房间,也抵不住她一身冷汗,额间碎发湿哒哒贴着。
岑淮予觉浅,紧跟着从床上坐起来,将床头灯打开。
他轻搂她,拿纸巾小心擦拭她脸颊渗出的细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点点头,人还处在一片恍惚梦境之中,算不得清醒。
房间的遮光窗帘紧闭,根本无法通过窗外天光来推测此刻的时间。
但岑淮予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看清了来电显示——赵沐桐。
一瞬清醒。
岑淮予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捞过来。
他倏然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江晴笙懒得应,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起床去了浴室冲澡。
热水冲去疲乏,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主卧早已不见岑淮予的身影。
床头柜一侧贴着一张便利贴,这抹突兀的粉色吸引她的注意。
她伸手拿起,纸上用苍劲有力的字迹留下寥寥数语——
有事先走了,桌上有早餐。
餐厅内张姨正穿着围裙在忙活着,一点点将早餐端上桌。
见到江晴笙的身影后,她露出一抹慈爱笑容。
“笙笙起来啦?今早有课吗,快来吃早饭。”
张姨是岑淮予请的家政阿姨,定期来照顾日常起居。
江晴笙表情恹恹,在位置上坐下,挤出点笑容来。
“嗯,一会儿有课,我吃了就走。”
餐桌上精致的花瓶里插着几枝玫瑰花,有些蔫了。
张姨见状,又贴心询问:“笙笙,这玫瑰花要不要我换几枝新鲜的?”
“不用,我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不过来了。”
她是学艺术的,很追求精致的生活情调。来到这个家后,她添置了许多符合自己审美的小家具和小摆饰。
桌上的玫瑰花,就是她要求的。
许多人都说玫瑰艳俗,可江晴笙却很喜欢,喜欢它美丽大方,只为自己而绽放的模样。
可惜每次在家里养护的几枝,无论她如何用心,总是一副缺乏生机的模样。
后来的江晴笙才明白,她和岑淮予的感情也如这玫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到校时时间有些赶,江晴笙让室友们给自己占个位置,匆匆往画室赶。
这节是速写课,专业课老师比较严格,每节课都点名,不允许迟到。
江晴笙卡着点赶来。
乔音冲她招手,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才忍不住小声调侃:“和你男朋友约会的开心吗?”
“挺好的。”
乔音从她平直冷淡的语调里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但此刻速写课老师已经站上讲台,开始今天的课程。
她没再多问。
老师刚开始讲课,教室内就传来一阵音量很大的手机铃声。
众人视线四转,企图寻找声音来源。
老师手中那把教尺最终精准无误地指向声源处,音色凌厉。
“差点忘了上课前让大家上缴手机了,感谢这位同学的提醒。”
教室内哀怨声此起彼伏,有人略显责备地望着那位罪魁祸首。
老师的教尺用力敲击几下讲台,以此维持秩序。
“别再耽误时间,把手机放到门口的手机袋里,抓紧!”
为提高教学和学习效率,温大的每个教室门上都挂着用来存放手机的袋子。
大家快速将手机存放进袋子的小格子里,开始上课。
近一小时的课程结束,同学们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去拿回自己的手机。
周五课少,408寝室的四位女生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回寝室。
江晴笙昨晚没睡好,打算在寝室补个觉。
几人刚在书桌前坐下,沉迷于逛校园论坛的柳棠突发一阵尖锐叫声。
——“我的妈呀!”
冯洛瑜被她一惊一乍的叫声吓到,嗔怪:“你干嘛啊?”
柳棠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快看,岑淮予和赵沐桐好像真在一起了...”
江晴笙短暂滞了几秒,随其他两人一起看向手机屏幕。
趁大家在浏览帖子,柳棠絮絮叨叨:“我这张嘴是开过光了吧,昨天还在讨论赵沐桐和岑淮予,他俩今天就被偶遇了。”
帖子内容其实很简单,有同学碰巧在校门口看见赵沐桐从岑淮予的车上下来,拍了照片。
但几张模棱两可的照片,再加上两人在温大的影响力,足以引发大家的讨论。
评论区都很友好,大致都是说两个人很般配之类的。
江晴笙默默看完了帖子,将手机归还给柳棠,一言未发。
原来他早上说的有事,就是去找赵沐桐。
耳边还清晰传着室友们的谈论声——
“你别说,学舞蹈的就是不一样,气质和体态真的好好。”
“赵沐桐和岑学长站在一起,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真挺配的。”
......
刚在一起时,江晴笙就在岑淮予的来电显示中看到过赵沐桐的名字。
她当场询问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岑淮予说是朋友的妹妹。
她百分百信任他,此后在他的手机来电中频繁出现赵沐桐的名字,她也没再问过。
直到赵沐桐也进入温大,直到今天这条帖子的出现。
江晴笙登录校园论坛,将帖子的链接转发给岑淮予。
她只发了四个字:
解释一下。

不经修饰的白云点缀苍穹,慵懒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房间内。
夏天的清晨,熏风轻拂浓密的绿叶,带起一阵悦耳的“沙沙”声,整个世界都被镀一层美好滤镜。
江晴笙醒来后看见岑淮予邀约一起吃晚饭的消息,心情也如外面的天气般,瞬间放晴。
餐厅内,张姨将各式早餐端上桌。
“笙笙,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章知雨将一碗燕窝递到女儿面前,温柔叮嘱,“宝贝,把燕窝喝了。”
“对了,妈妈约了美容师上门做护理,你也好久没做了,一起吧。”
江晴笙慢悠悠喝着碗里的燕窝,“好呀。”
岑淮予将餐厅地址发来的时候,美容师正好上门。
江晴笙简单回复几句,就和妈妈一起进了三楼的美妆间。
美容师是章知雨常年都在约的,技术高超,人也得体大方,很有气质。
江晴笙不常做美容,有时候跟着母亲做几回。
美容师今日见到许久未见的江晴笙,眼眸骤然一亮,一个劲儿夸赞。
“女大十八变,笙笙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江晴笙谦卑一笑,“您谬赞了。”
母女俩皮肤底子都很好,给她们做完脸后,美容师简单叮嘱几句后续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刚做完脸不易上妆,江晴笙准备素颜赴晚上的约。
繁琐的化妆步骤被省略了,穿搭成了一道难题。
闺蜜程思言出现的时候,江晴笙正在衣帽间挑挑选选。
作为江晴笙恋情的唯一知晓者,程思言仅一眼就可以断定,“怎么?要跟你那位男友约会?”
江晴笙一手提一条裙子,在闺蜜面前比划着。
“对啊,你快帮我看看哪件好看。”
程思言看都懒得看,敷衍地指了指右手那件。
只见江晴笙秀眉微拧,轻“啧”了声,嗔怪道:“你认真点呀。”
“姐妹,真不是我说你。”程思言兀自在衣帽间的沙发上躺下,“你这恋爱谈得不憋屈吗,你还能在这儿开开心心选衣服?”
“怎么,地下恋情给你们谈上瘾了?以后不准备公开了?”
灵魂拷问。
江晴笙将手中的裙子放下,略显苍白地辩驳几句:
“他说会尽快的。”
程思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啊。”
“就你这长相,怎么看都像是可以肆意玩弄人感情的女海王,结果你倒好,你反着来。”
江晴笙斟酌半晌,苦涩地回:“其实也不是。只是蒙了一层名为喜欢的滤镜,就愿意自欺欺人地多走一段路。”
年少时萌芽的心动,大多不掺杂质,且勇敢无畏。
她奔赴在爱岑淮予的这条路上,盈满了太多单刀赴会的决心。
不退,也不悔。
她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颇为感慨的时候。
程思言从沙发上坐起来,懵懵的,“什么呀,笙笙,你别把话题搞这么沉重,咱们还年轻,勇敢去爱就是了,等到——”
她顿了几秒,沉沉呼出一口气:“等到失望攒够,也要勇敢地离开。笙笙,我希望你永远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江晴笙和程思言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家住得近,双方父母关系匪浅。
闺蜜之间的温情时刻不会持续太久,江晴笙率先打破此刻氛围: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找我有事?”
程思言双手抱胸,佯装生气模样,轻哼了声。
“这不是想找你约饭吗,可惜某人今晚有约咯。”
脑海里有想法乍现,江晴笙望向她的眼神,狡黠又明亮。
“言言~”
程思言:“有话直说。”
“一会儿跟我一起出门,我跟我妈说和你约的晚饭。”
程思言:“......妥妥工具人一枚。”
-
岑淮予昨晚和朋友们散场得晚,睡在附近的公寓里。
老宅那边的电话打来时,他接得并不情愿。
岑老爷子打来的,让他抓紧回家一趟。
该来的,都要来。
岑父岑佑年婚内出轨女明星的消息早些年间就闹得沸沸扬扬。
女明星恃宠而骄,挑衅岑母的事情没少做。
岑母孟南汐常年郁郁寡欢,在岑淮予小学的时候就不堪重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岑孟两家本就是商业联姻,岑父忌惮孟家,不敢再婚。
但他和女明星始终没断。
前段时间传言——岑佑年外面养的那位怀孕了。
车停在老宅门口,岑淮予脸上没有熬过夜的疲态,但似有浓云密布,算不得好。
他下了车,抬眸望着这座占地面积广袤的宅邸。
高大庄严,极尽奢华,繁复且冷冽。
他有时候也会想,这座有如囚牢般的的楼宅,困死的难道只有他的母亲吗?
雨丝飘下来,逐渐下大,他不躲,任由雨水袭来。
家里的保姆小跑着过来给他撑伞,语气颇为心疼:“阿予,快进去呀,这么淋要感冒的。”
雨幕里,外廊闪过几道人影,保姆推着岑淮予进屋避雨。
他周身湿漉漉的,裹挟着潮湿雨雾。
偏厅坐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是对父子——
岑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儿子,前几年才被认回岑家,改姓岑的。
父子俩穿着得体的正装,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欲望。
岑淮予从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将换下的衣物递给门外等候的保姆。
保姆尽心尽力,“快去书房吧,你爸和你爷爷都在了。”
偏厅里那对父子听了个全,脸色微变,面面相觑。
这种岑家看似“推心置腹”的家庭会议,永远轮不到他们。
雨没停,无休止地下着,大有瓢泼之势。
大雨冲刷着院子外那些精心娇养的名贵花枝,几度摧残,温室的花终究捱不住风暴。
可院落外的篱笆上爬满藤蔓,他们疯狂生长着,像是铆足了劲儿要翻出篱笆。
因为篱笆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岑淮予那位名义上的堂兄弟,名叫岑皓,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
他看不惯岑淮予那副孤高、诸事不在乎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起了个调子——
“爷爷还是最偏爱你了,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终归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岑老爷子对岑皓的父亲都没几分感情,遑论这位近几年才认祖归宗的孙子。
不过是年事已高,心境淡了,假模假样地求个“家和万事兴”。
岑淮予懒懒地轻掀眼皮,声线镀一层寒冰:“哦是吗?你这么稀罕,给你就是了。毕竟——”
“毕竟你苦心经营都得不到的东西,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手,也能慷慨地送出手。”
“你......”岑皓面上不好看,在一旁父亲的眼色下,终是闭了嘴。

绿荫铺野,阳光充沛。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光影盘根错节地随建筑物在眼前一闪而过。
江逾白眼神专注在前方的路况,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江晴笙:
“你给章女士买了什么生日礼物,我参考一下。”
原先还低着头玩手机的江晴笙闻言,略显诧异地抬眸。
“今天就是妈妈生日了,你礼物还没买?”
“昂。”
江逾白跟着导航从最近的公路口驶出,“时间还早,你先陪我去商场挑份礼物,顺便把订的蛋糕和鲜花拿了。”
江晴笙幸灾乐祸地打量他,“小心我告诉章女士,你的礼物是临到关头才买来敷衍她的。”
江逾白:“......”
车子刚停进商场的地下停车位,江晴笙手机就“叮”了一声。
是岑淮予发来的消息。
C:回家了?
SS:嗯,给妈妈过生日。
C:祝阿姨生日快乐。
江逾白:“大小姐,到了,赶紧解安全带下车啊。”
江晴笙双眸含笑地注视着手机屏幕,正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丝毫没注意到江逾白的话语。
直到江逾白提高了音量:“江晴笙!你怎么对着手机笑成这个样子?!”
她被吓得手抖一下,手机快速锁屏。
“没啊。”
江逾白透过停车场昏暗灯光,窥见她笑容里的心虚,不免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不是跟妈告我状了?!”
江晴笙:“......”
在商场耽搁了一点时间,江逾白根据江父发来的定位,往会所赶。
正值晚高峰,交通拥堵。
他一边烦躁地按着喇叭,一边忍不住抱怨:
“我真搞不懂了,每年生日都大办特办,在家不能过吗,非跑这么远的会所。”
江晴笙怕蛋糕会倒,小心翼翼抱在手里。
“仪式感啊,你懂什么,就你这样的直男,活该当初被晚晚姐甩。”
仅凭最后一句话,就足以让江逾白破防。
——“江晴笙!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马路边上!”
江晴笙意识到刚才的口无遮拦,她也有些心虚,默默闭嘴。
生日宴的场地定在伯衡会所。
该会所的风格就是高格调,会员私人制。
江父提前了大半个月预定,请了专业的策划团队。
刚踏入,江晴笙望着眼前莫奈花园风格的宴会场景,小声和江逾白讨论:
“果然是钞能力,居然能把一贯珠光宝气的伯衡布置成小清新的法式风,咱爸真富。”
江逾白咬紧后槽牙,逐字逐句道:“刷的是我的卡。”
江晴笙呆愣几秒,旋即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笙笙,逾白,快来打个招呼。”
循声而望,章知雨女士身穿一条当季限定的丝绸段旗袍,优雅风韵不减当年。
江砚之揽着她站在最中心,周遭围了不少人。
有与江氏集团合作密切的董事和他们的太太。
也有江母的朋友们,都是一些圈内资深的画家、设计师。
她笑着朝自己的一双儿女挥手,眼角眉梢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就是被爱意滋养的幸福女人。
江晴笙和江逾白将蛋糕和鲜花交给旁边的侍应生,提着礼物袋走到父母面前。
“妈妈生日快乐!”
江晴笙冲她甜甜一笑,张开双臂拥住母亲。
章知雨慈爱地抱着她,“谢谢宝贝。”
江逾白没那么多母子间的温情时刻,吊儿郎当递上自己的礼物。
“给,章女士,儿子孝敬你的。”
章知雨也毫不客气地接过,“行。”
一个字就将他打发了。
宴会厅很大,是开放式的连厅,鲜花簇拥,水晶吊灯的耀眼光芒不吝啬地打下。
兄妹俩礼貌性和在场的长辈们打了招呼。
江晴笙抬手去够旁边的香槟塔时,她手上那串成色极佳的南红吸引了一众女士的目光。
有位太太定睛,端详了片刻后才忍不住惊呼:“咱们笙笙是行家啊。”
只见她小心翼翼抬起江晴笙的手腕,将她手上那串南红更好地呈在各位太太们面前。
灯光照射下,她戴着的手串呈现浓艳色彩,胶质感很强。
那位太太继续介绍:“看品相的话,笙笙手上这串应该是南红里的锦红,赤铁矿颗粒细,内部聚集度也密,算是最顶级的了。”
“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笙笙哪儿买来的,有没有渠道啊?”
这问题倒是真把江晴笙问住了。
她对南红这类惯常没什么研究,手上这串是刚在一起时岑淮予送的。
她珍爱他送的礼物,就一直戴着。
但后来一朝清醒,她才惊觉,他送的手串大了一圈,并不合衬。
她和岑淮予的开始,源于一次社团团建后偶然的搭车——
她故意将那天戴着的红玉髓手链落在他车上。
勇气可嘉,智商欠佳。
事后她找到岑淮予,理由很拙劣:“岑学长,那串手链是我家祖传的,很贵重,麻烦你帮我找找。”
岑淮予看清手链后面的奢牌LOGO,笑着戳穿:“这个品牌成立于十几年前,确定是祖传的?学妹不会是被家里人骗了吧?”
他不傻,自然明了女孩子暗戳戳的心思。
江晴笙的表白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后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只是岑淮予在确定关系前跟她约定过:暂时不想被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江晴笙那时候沉浸在爱情的巨大陷阱里,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直维持到现在。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灯光顿然闪眼那一刻,江晴笙思绪回笼。
她笑了笑,回复道:“这手串是朋友送的礼物,我也不太清楚渠道。”
一听这话,那位太太也顾不上询问手串的渠道,换上一副八卦笑容。
“朋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啊?是男朋友吗?”
“笙笙这么漂亮,男朋友肯定也很优秀吧。”
章知雨听着这话,面上的笑容还在维持,但已经伸手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
“陈太太说笑了,笙笙还小,哪来的男朋友。”
话题就此戛然而止。
摄影团队专门架好了机位,为他们拍摄了全家福。
江晴笙今天穿一条新中式的白裙。
云纹、水墨画这些元素以刺绣形式呈现在裙子上,使其更具中国特色文化韵味。
这条素净且优雅的裙子,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她张扬的美貌,平添几分如水般的柔和。
摄影师看着母女俩相符的穿搭,忍不住夸赞:“这哪是母女,简直像姐妹俩。”
一家四口颜值高,拍的照片当场原图直出。
江晴笙将新鲜出炉的照片发给岑淮予,等到章女士的生日宴散场也没得到一条回复。

奢靡夜色包裹整个温城,城市仍旧喧嚣,高楼林立,宏观建筑物匿于一片霓虹闪烁之中。
灯影斑斓,一辆载着江家三人的商务车驶上高架桥。
江逾白喝了酒,代驾将他载回了公司附近的别墅,江晴笙随父母回家住。
车内,江砚之和章知雨对视几秒,随即很有默契地将眼神放在女儿身上。
从上车到现在,她一直抱着手机发呆,神色郁郁。
江砚之朝章知雨挤眉弄眼,故作暗示意味。
章知雨迟疑片刻,才试探性开口:“笙笙,你是在等谁的消息吗?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江晴笙晃神过后抬起头来,“就是有点困了,发了会儿呆。”
正在驾驶座开车的司机听到这话,连忙应答:“笙笙小姐,十分钟之内能到家。”
“好,辛苦陈叔。”
外面绚丽的灯光映射进车内,影影绰绰,形成一条流动的光带。
章知雨的眼神错落在女儿手上那串奢贵的南红上。
她的印象里,江晴笙钟爱宝石、珍珠一类,对南红并不感兴趣。
且戴在她手上的东西都有新鲜期,过了那个期限,早就被淘汰下来,立马换上新款了。
可这串明显大了许多的手串,已经在她手上戴了许久。
明明不合尺寸,她却如此珍爱。
回想起她在宴会上说是朋友送的,章知雨心中也不免好奇。
但是女儿不愿说,她也不想主动问。
车子平稳驶进广康路,江晴笙注意到母亲的眼神。
“妈妈,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章知雨动作轻柔地替她将额前几绺碎发别至耳后,声音里有种怅然的感慨之意。
“就是觉得,我女儿一下子长大了,都到谈恋爱的年纪了。”
江晴笙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了下,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江砚之情绪反而更激动。
“什么谈恋爱,女儿年纪还小呢。”
“笙笙啊,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啊,那种对你不理不睬的渣男可不能找,爸爸妈妈从小把你当小公主养,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臭男人那儿受委屈的。”
章知雨对丈夫的最后一句话颇为认同。
她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宝贝,你爸爸说得对,你要记住,当今社会呀,爱在不断贬值,但爱自己不会。”
“知道了妈妈。”
车子停靠在江家别墅门口,江砚之叮嘱司机一句:“时候不早了,老陈你也赶紧回去,明天上午九点来家里接我。”
“好的江董。”
今晚喝了酒,江晴笙困意来袭,洗澡护肤完后,沾床就睡。
岑淮予始终没回复。
-
凌晨一点,FREE酒吧。
对于酒吧而言,夜生活才刚开始。
重金属乐烘托热烈氛围,舞池里男男女女的身姿妖娆,随音乐律动。
VIP卡座在二楼,视野开阔。
等待岑淮予的间隙,裴珩和段之樾已经开了好几瓶名酒。
段之樾轻晃杯中酒,闲散望着舞池里的场景,“阿予怎么还不来?”
裴珩摊摊双手以表无辜,“谁知道啊,不过他傍晚接了一通赵沐桐的电话,就离开了。”
“哐——”
段之樾手中的酒杯因突然加重的力度,重重砸在桌面,杯中液体渗出,几块冰块碰撞着。
“怎么又是赵沐桐,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老样子吗?”
裴珩:“那有什么办法,哎。”
段之樾缄默片刻后,默默将话题转移。
“听说你们温大过段时间有篮球赛?我回头来凑个热闹。”
裴珩饶有兴致地举起酒杯,和他轻碰。
“行啊,你来。”
酒过三巡,岑淮予姗姗来迟。
段之樾常包的卡座在二楼最显眼的位置,不用侍应生的引领,岑淮予就轻车熟路地走来。
周围音乐声过噪,头顶那一排排的射灯也不断变换颜色,在人的脸上频闪。
他眉眼微蹙,眼风极冷淡地在卡座周围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正趴在栏杆上看舞池里的美女的段之樾身上。
“段之樾,酒吧是你家吗?每次都得约这儿?”
段之樾闻声,转过头来,眼角眉梢荡着散漫笑意。
“岑哥,还真被你说对了,底下那么多漂亮妹妹,只要她们愿意,我都能给一个家。”
“......”
岑淮予径自坐下喝酒,他对发小纸醉金迷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裴珩见岑淮予酒杯已空,替他又倒了一小杯。
“赵沐桐这回找你又是什么事?”
音量很轻,凑在他耳边讲的。
岑淮予那双清矜的眼,在此刻半明半昧的灯光里,忽现墨一般的暗。
他嗓音被酒热灼烧,但却很冷,似松涧久久未化的积雪。
“没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
裴珩轻嗤一声,酒精上头,是真的有点情绪化。
“对,不用我们管,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活在过去,活在痛苦里。”
那种恨铁不成钢、责备里却满是关心的语气,在此刻噪声充足的环境下,也足够抓耳。
段之樾向来擅长调节气氛,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先喝酒吧,我刚看舞池里有几个美女真的很正,一会儿我打算去认识一下。”
“诶对了,付周泽忙什么呢,怎么今天不来?”
裴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没看群里吗,人在澳大利亚呢,下个月回来。”
岑淮予没加入他们的聊天,手机屏幕亮着,正好停留在和江晴笙的聊天页面。
她发来的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
图片里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和谐温馨,爱意满满。
凌晨两点,岑淮予回复了消息。
C:明晚一起吃饭吧。
——“帅哥,认识一下呗。”
一道娇媚女声打破岑淮予此刻的思绪。
抬眸而望,面前的女生穿一条包臀红裙,身材婀娜,红唇潋滟。
她手中的酒杯印着一记显眼的唇印,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将酒杯递到岑淮予面前。
很大胆。
男生眼神冷冷地从酒杯处剜过,笑着斜乜一眼,“不必了,我有洁癖。”
女生不死心,娇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屁股坐在岑淮予身边。
“不想喝我的酒没关系,那我这个人,你想认识一下吗?”
柔软曼妙的身姿正欲覆上,岑淮予眼疾手快地起身。
耐心告罄,明面上的笑意也不愿再多给,他声线渐冷,“这位小姐是听不懂人话吗?”
女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气氛凝滞。
好在段之樾是个会玩的,他笑呵呵坐到女生旁边。
“美女,要不你认识认识我?我长得不比他丑吧。”
女生了无生趣地起身,“差远了。”
望着那抹头也不回的身影,段之樾凌乱了。
他好心解围,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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