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谁叫她不本分,认命凋谢就是了,还机关算尽地想着攀高枝,如今自己遭嫌弃,也怨不得旁人。”
“不,阿姊她不是攀高枝,她是重情!”
“情?
真是笑话,情字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讲的么?”
此话一出,她们几位深以为然,我却颓丧地连曲调都找不到。
待我回过神时,发现有人正看着我,不同于家主当初的温柔与风流,是一种风轻云淡的悠然。
众人也察觉到萧家公子的目光,纷纷侧目瞪我,我低头轻拨琴弦,也懒得将这番责备往心里去。
“梅兄,这位姑娘一直不弹曲,应是一会用来压轴的吧?”
萧家公子执起酒杯,浅笑着便将气氛变得和缓。
我后来才知道,他叫让卿,真真人如其名。
“萧兄说是,自然就是。”
家主应声道,即刻示意大家停下琴瑟管笛,让我弹琵琶唱曲。
我只得调了琴音、拨动琴弦,只觉凝在身上的目光纷杂,玩味、嫉妒、轻蔑……唯那抹清怡之色似蓝天悠云,定住了我的神思。
即便再纯然的风,也并非凭空而起,皆因心底隐秘的伤痛与挣扎的旋涡。
我弹的是宴席上常奏的清欢曲调,可耳畔却传来阿姊曾念过的一首诗,相传那是与歌姬离别时的感伤之曲。
“月缺花残莫怆然,花须终发月终圆。
更能何事销芳念,亦有浓华委逝川。
一曲艳歌留婉转,九原春草妒婵娟。
王孙莫学多情客,自古多情损少年——”萧让卿听着曲子,不时地应对着家主的碰杯和攀谈,但还是匀出眼睛看我,一次又一次,与以往任何公子少爷皆不同,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尊重。
随着琴音的悲凉,他眸光里的清怡恬和被染上喟叹之色,我虽只能低眉垂眸,但那腔情意,却已映进心湖中,跌宕起伏、潋滟幽幽。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后还想听你的曲子。”
“奴家缺月,承蒙萧公子谬赞。”
我的声音很轻,如初见家主时的忐忑,不过这次不是慌乱与羞惭,而是欣喜和感伤交融的矛盾心绪。
欣喜于你的夸赞,却感伤着我们遥远的距离。
此后,萧让卿时常来赴宴,每次都点我为他唱曲,据下人们私语,他之前是很难请的。
“呵,难不成你的运气来了?
看来你阿姊为你寻的桃花不做数呀。”
家妓们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