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砸在门板上的闷响。
春晓吓得脸色发白,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丝,轻轻吁了口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但,那又如何?
他顾燕迟的火葬场,烧的是他自己的心,与我苏清何干?
6 (五)求不得顾燕迟没有离开苏城。
他就住在了我对面的客栈里,日日守在我的绣坊门口。
他不吵不闹,也不再试图闯进来。
只是用那双盛满了痛苦和悔恨的眼睛,沉默地看着我。
从清晨到日暮,风雨无阻。
起初,街坊邻里还有些好奇,议论纷纷。
但时间久了,见他只是默默守着,既不扰民,也不像恶人,便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有我知道,那沉默的注视下,是怎样汹涌澎湃的绝望和祈求。
他派人送来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药材。
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他亲自下厨,做了我过去喜欢的几样小菜,让随从送到门口。
我让春晓倒掉了。
他甚至……在雨夜里,跪在了我的绣坊门前,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一遍遍地低语着:“清辞,对不起……跟我回去吧……”那晚,雨下得很大,雷声阵阵。
春晓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哭了:“小姐……王爷他……他看着好可怜……”我坐在灯下,从容地穿针引线,绣着一幅江南春景图。
“春晓,”我头也不抬,“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今日之苦,皆是昔日之因。
与我们无关。”
“可是……没有可是。”
我放下绣针,看着她,“你忘了吗?
他是如何待我的?
你忘了我是如何咳着血,心如死灰地离开王府的吗?
春晓,人心不是玩物,不是他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
碎了,就是碎了,再也拼不回来了。”
春晓看着我平静却坚决的眼神,默默地擦干了眼泪,不再言语。
门外的低语和雨声持续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门外的人已经不见了。
地上,只有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和几片被雨水打落的残叶。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离开了。
心里,竟有那么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然而,下午的时候,客栈的小二慌慌张张地跑来敲门。
“苏……苏姑娘!
不好了!
住您对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