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
然后,他才吝啬地分给我一个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与责备:“沈清辞,你身为正妃,心胸当开阔些。
如眉身子弱,你身为姐姐,理应照顾她,怎能让她为你担忧?”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对我这个“正妻”的漠视,和对那个“妾室”的珍视,气血翻涌,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溅落在素白的被褥上,刺痛了我的眼,也浇熄了我心中最后一丝火焰。
“王爷,”我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这燕王妃的位置,太冷了,我……不要了。”
他大概以为我是在使性子,又或许,是病糊涂了。
他皱了皱眉,语气更冷:“够了,别再胡闹。
你好生养病,别让母妃担心。”
说完,便拥着柳如眉,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扇门关上的声音,如同巨石落地,彻底砸碎了我所有的痴念。
原来,我的生死,我的情意,在他眼中,竟是如此无足轻重,甚至,是胡闹。
也好,也好。
沈清辞,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2 (一)涅槃我并非真的要死,只是需要一场“死亡”来解脱。
父兄远在边关,京中我无依无靠,唯一能信任的,只有陪嫁过来的春晓。
那夜我写下诀别信离开王府,并非一时冲动。
早在被惊马撞下山坡,又被他那句“心胸开阔些”刺痛之后,我便开始计划了。
我暗中变卖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陪嫁首饰,换了银钱。
又托春晓寻访,找到了京郊一个专门做“假死脱身”买卖的江湖组织,名为“蝉蜕阁”。
代价不菲,但我别无选择。
离开王府后,我在蝉蜕阁的接应下,藏匿于京郊一处废弃的别院。
按照计划,三日后,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会让“沈清辞”彻底消失。
这三日,我喝着蝉蜕阁送来的汤药,调理身体,也调理心绪。
高烧渐渐退去,身体的沉重感消失,心头的郁结,也仿佛随着那封诀别信,被留在了冰冷的王府。
没有了爱,没有了期待,反而一身轻松。
春晓忧心忡忡:“小姐,万一王爷他……没有万一。”
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春晓,从今往后,世上再无燕王妃沈清辞,只有……苏清。”
苏,是我母亲的姓氏。
清,是我此生所求,清净,清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