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启动的电扇切断,却让她看见顾淮趴在桌上的脊背在发抖。
后颈的创可贴边缘翘起,露出底下新结的痂,形状像极了矿工安全帽的扣带。
这些碎片在暴雨夜前的课堂上拼成完整的恶意。
她看见顾淮的校服第三颗纽扣不翼而飞。
露出的锁骨下方有块指甲掐出的淤青。
和她昨夜在办公室发现的、夹在考勤表中的匿名信上的指印完全吻合。
而他的数学草稿纸背面。
用极小的字写着:他们说我故意撞翻花盆,因为你的婚戒在我掌心烫出了印子。
全市暴雨预警那天。
霉味混合着旧书页的气息,雨水顺着开裂的玻璃窗蜿蜒成泪痕状。
图书馆顶楼的漏雨声渐密时,她终于在储物间角落找到顾淮。
他正在用胶带粘合被撕碎的作文稿。
指腹被胶水浸得发皱,每片碎纸上都留着指甲抠过的痕迹。
那是学生们趁他上厕所时闯空门的杰作。
雨水顺着他额发滴在她教案上。
晕开的墨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