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后,早已备好另一套行头。
水绿色的轻纱,腰间系着银铃,脸上蒙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
我快速换好,悄无声息地从侧廊绕回前厅,隐在靠近主桌的一根廊柱后。
席间的气氛正酣,武将们说话声音粗犷,不拘小节。
顾晏之正举杯,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屏风方向瞟。
还没回来?
地窖路远,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真是多事,让管家去便是。
席间人多眼杂,她这般姿容,万一……呸!
顾晏之,你想什么呢!
她是你的妻子!
他猛地灌下一杯酒,似要压下心头杂念。
就在此时,我掐准时机,轻轻晃动手腕,腰间的银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喧嚣,精准地落入顾晏之耳中。
他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紧,视线如利箭般射向我的方向。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穿成这样!
疯了!
简直是胡闹!
这么多人看着!
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铃铛声音……倒是好听。
不!
我在想什么!
成何体统!
他飞快地移开视线,端起酒杯,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同僚还在高谈阔论,无人察觉这位大将军心底的兵荒马乱。
我隐在暗影里,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3连着几日,我都用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场合。
有时是捧着书卷立在书房窗外的“侍女”,在他处理公务疲惫时,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温热的香茗。
有时,甚至是大胆地扮作送密信的小厮,在他与副将议事时,状似无意地抬头,与他对视一眼。
每一次,他都维持着面上的冷峻,仿佛视而不见。
但他越发频繁的走神,紧抿的唇线,和偶尔失手打翻的茶盏,都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天,京郊大营操练。
作为主帅,他亲自下场指导,一身玄色劲装,身手矫健,引得士兵阵阵喝彩。
我扮作送茶水的民女,提着篮子,远远站在边缘。
阳光炽烈,他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锐利如鹰。
中场休息,他接过亲卫递来的水囊,仰头饮水,喉结滚动。
今日操练强度似乎大了些。
这群小子,还需磨练。
那边的民女,看着有些眼熟。
是她!
她怎么到军营来了?
这里全是男人!
她一个女子。
太大胆了!
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