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突然浮出1990年的幻象:产床上的母亲腹部裂开血口,将双胞胎中的女婴塞入糯米缸。
五岁的她蜷缩墙角,腕间红绳与缸中尸体的脐带赫然相连。
“养蛊还要喂双生胎呢。”
母亲的笑声震落灯树尸蜡,青紫面皮剥落露出神婆的森森颅骨,“林家每代都要献对姐妹花……你外祖母当年选了我当鬼粮……”林晚秋瞳孔骤缩。
记忆如尖刀撬开封印——七岁那夜,她撞见母亲跪拜的供桌上摆着两个陶偶:穿红袄的写“秋”,裹白绫的标“宁”。
“所以阿宁的白事……其实是给我办的冥婚?!”
她暴喝一声拽断灯链,青铜铃铛暴雨般砸向母亲幻影。
寒潭水凝成的婚书篆文在脊背灼烧,字迹正是族谱上“献阴童子”的朱砂批注。
初代守铃人的枯骨突然暴起,下颌骨咬住的银锁链绞住她脚踝:“第五十代……林招娣……我叫林晚秋!”
她嘶吼着将生锈剪刀刺入骨缝,棺底暗格弹射出的《断契书》哗啦展开。
三十七个血指印在帛书上蠕动,最新一枚的指纹正从她掌心伤口吸吮鲜血。
阿宁的呼喊穿透水幕:“阿姊,剪脐带!”
五岁时的银锁破浪而来,锁芯折射出2053年的画面:槐树枝桠挂满刻着“林招娣”的青铜铃,每只铃舌都是半截婴儿脊骨。
“到此为止!”
她挥刀斩断缠身红绳,历代守铃人的惨叫在潭底共鸣。
母亲的身躯随婚轿帷幔碎裂,背脊剥落的婚书篆文在水面拼出新字——“丙戌年七月初七,林晚秋继任”。
地宫坍塌前最后一秒,她攥住浮出水面的银锁。
阿宁的残影在锁面一闪而逝,唇语比雷声更震耳:“快逃……轮回要重启了……”第六回 铃怨再起井口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湿冷幽光,林晚秋的指尖刚触到锈蚀剪刀的刃面,水面骤然炸开一片猩红涟漪。
腐臭的井水溅上她的睫毛,视线模糊间,五道黑影从井壁裂隙中蠕动着爬出——那是被青铜铃同化的村民,四肢关节反折如蜘蛛,眼窝里嵌着米粒大小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刺耳的“叮铃”声。
“叮铃——”为首的村民脖颈猛然180度扭转,喉结处拳头大的铜铃震出尖锐鸣响。
林晚秋后腰的莲花胎记如烙铁般灼痛,掌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