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作废，永久清除。”
我把那张纸拍在茶几上，发给了王律师，也发给了我妈。
并只附了一句话：“她不是苏家人，也从来没资格站在我对面。”
手机另一头，我妈久久没回。
我能想象她看到这张纸时的脸色。
她曾为了这张户口，放弃了亲生女儿。
现在，那张户口，彻底烧成了灰。
13苏瑶身份被清空的第二天，我妈来找我了。
她拎着保温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门口：“晚晚，妈给你炖了汤，补一补。”
我没开门，只透过可视门铃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说吧。”
她看着镜头，脸上的妆有点花，声音低了很多：“我错了。
真的错了。”
“你从小最懂事，是我对不起你。”
“苏瑶她……她是我太软弱，我没舍得拒绝。
可你是我亲闺女，我怎么可能不疼你？”
我没接话。
她眼泪掉下来：“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你要我下跪，我也认。”
我开了门，靠着门框看她。
“原谅？”
我上下打量她：“你后悔，是因为苏瑶废了，不是因为你对不起我。”
她张嘴：“我……你当初那么信她，把她当你女儿，现在她是冒牌货，你又想回头了？”
“我不是垃圾桶。”
她眼神慌了，声音哆嗦：“晚晚，那是你妈啊……你是我妈，”我语气平静，“但我病得半死那会儿，你是怎么说的？”
“‘救她干嘛，她也继承不到了’——这话，你要我回放一遍吗？”
她跪下来了，真的跪在我门口，抱着我的腿。
“我求你，晚晚，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妈老了，我撑不住了……”我低头看着她，忽然有点冷笑：“你知道什么叫撑不住了？”
“我一个人躺在医院的床上，全身插管，心电图滴滴响，你在楼下替苏瑶签户口。”
“我撑过来了，你却希望我死。”
她彻底哭崩了，嘴里一直念着“对不起”。
我抽回腿，丢下一句话：“你以后记得，你曾经为了一个冒牌货，丢了一个亲女儿。”
“这是你选的，别怪别人不回头。”
门关上，她还在外面哭。
我站在屋里，面无表情。
你后悔，是你活该。
14早上八点，物业开始贴告示。
“苏家老宅所有产权归属已变更，原住人员限三日内搬离，逾期强制清退。”
